好傻好笨的自己啊,更傻更痴的浩哲啊!
豁然开朗的林莹蓝噙着一抹甜蜜的笑,抬起低垂的头,没有犹豫、迟疑和阴霾的眸子里一片冰晶的透亮,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她的灵魂。“你已经做得够多,够好了。是我一直不够自信,我怕自己会成为你的负担,拖累了你追求幸福的脚步。对不起浩哲,原谅我!原谅我的迟钝,我的自私!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的幸福就是我,哪怕在别人眼中我是残缺不全的,可是在你的心目中我却是最完美的。对吗?”面对林莹蓝突如其来的“大彻大悟”孟浩哲呆住了,除了点头之外,他不知道该做何动作。他刚刚还在想,也许再等一年说不定可以得到一点点“回应”,万万没有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突然得让他震颤。
“从小到大我从来不曾也不敢去想像有一天自己会成为王子的新娘。自从遇见了你,自从和你相知、相恋,自从收到你的求婚戒指那一刻起,我才敢放任自己去想像,想像自己成为你新娘时的样子。可是,自卑的我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应该是说,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王子般的你。
看到你的付出,我很感动,也曾冲动地想戴上那枚镶满你所有心意的戒指,可是理智阻止了我,现实提醒了我,残缺的我配不上你。
但是,现在我懂了,我终于明白了,爱情不是一笔交易,不能用世俗的准则去衡量它,判定它。爱了就是爱了,不分贵贱,不分疾病、贫穷或富有。是我太理智,太世故,才看不清爱情最最迷人的本质。
浩哲,这样不解风情的我,这样冷漠淡然的我,你还要吗?”说完这番话林莹蓝突然觉得好轻松,整个飘飘然好像随时可以飞起来一样。
她一直很想说这番话,很想为他披上那个神圣而庄严的嫁纱,只是她不够自信,才会让一个能力超群、卓尔不凡的男人苦恼了那么久。
而这段时间以来她又何尝轻松过呢?享受着他全心全意的呵护,拥有了他无微不至的关爱。她又能回报他什么呢?和她在一起他真的快乐吗?他的将来里自己真的可以占有一席之地吗?
数不清的问题,日日夜夜撕扯着她的心;道不完的顾虑,时时刻刻啃噬着她放下再也收不回的情。
原来一切都是她在庸人自扰,原来爱一个人是可以不顾一切的。爱了就是爱了,爱了就要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这么浅显。而她却困在自己束缚的茧里,看不清楚。
沉浸于突如其来的震撼和惊喜里,孟浩哲久久,久久回不过神来。他是在做梦吗?林莹蓝真的答应了吗?他的城堡里就要住进一个女主人了,他就要可以拥有一个梦寐以求的家了,这是真的吗?真的吗?不是南柯一梦吧?不会醒来后又发现自己一个人呆在华丽却空荡荡的屋子里吧?
孟浩哲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那句让朝思暮想的肯定句,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不是任何语言可以形容的。
望着孟浩哲一脸呆愣的样子,林莹蓝自责又心疼。她是不是瞎了呀?放任这样一个痴情的男人默默等待,自己却沉浸在自我的挣扎里,视若无睹。她真真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大白痴,大笨蛋,大浑球……
正当林莹蓝自责不已、暗自把自己骂了千万遍后,孟浩哲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欣喜若狂的地大声问道:“我要,我要,我当然要!林莹蓝,你真的答应了吗?你终于愿意嫁给我了吗?”明显的颤音,掩饰不住的激动。
“是的,我愿意!”林莹蓝再没有迟疑,声音清晰而坚定。晶莹的泪水在阳光下闪烁出最最耀眼,最最迷人的彩光,那是喜悦的泪水,幸福的光芒。
孟浩哲一把将林莹蓝紧紧揽在怀里,好紧好紧,紧得好像要将她镶入自己的体内一样。林莹蓝悄悄伸出手环上孟浩哲的腰,爬满泪痕的脸埋进那副厚实安全的胸膛里。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归宿,她的避风港,她的依靠,她的家……
阳光的光芒洒向海落在紧紧相拥的俩人身上,属于爱的光环好耀眼,好耀眼,经过的路人纷纷投来祝福的目光。风一吹,花雨纷纷飘飞,一朵一朵笑开了的桃花,毫不吝啬地将爱的芬芳播洒,随风飘得很远很远……
流星划过
流星划过
偌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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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蒲公英
不哭。向海落用纤细的手搓着沁然的发丝。因为虚弱,说话的口气轻得像断了的弦。外面有干净的太阳和欢乐的树叶正庆贺着燕子从南方归来,沙沙作响。沁然露出扭曲的笑脸,我哪有哭啊,今天的太阳太耀眼刺得我的眼酸痛。向海落轻轻的掀开被褥,沁然扶起向海落。沁然,我想去看看我们的森林,那里的灌木一定很有活力,那里蝴蝶忙碌的创造自身价值,那里的泉水也苏醒过来,正"叮咚"着呢,沁然,我听到它们正呼唤我。沁然转过身擦干脸上的泪迹。
沁然,我知道你在擦眼泪。不要哭,好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温暖的笑脸,可是自我生病以后,你就没给过我想要的微笑了,上天,让他好起来,好吗。
仰望着天空,虔诚的向上天祈祷。
沁然搀着向海落,向海落带着顶天蓝色的雷丝花边小冒,她的唇像是涂了层厚厚的霜,毫无焦距的眼神傻愣愣的看沁然,像是要努力的一次性把他看个够。沁然只是瞥过脸去,他在憎恨着老天为什么对他们这样不公,为什么现实这么残忍的把他的梦想摧得这样支离破碎,那些曾经的美好一次次在梦醒后千仓百孔。他情愿全世界丢弃他,也不能失去向海落。
“迷向海落”森林里一片宁静,偶尔会有蝴蝶振翅的声响。沁然,你说过,长大以后你就会在这里搭一憧小竹楼,周围是大片大片的向日葵迎风而吹,屋顶有茂密的葡萄枝杆,夏天的时候可以请朋友来享受这片清凉,可是沁然,我今年21岁了,长大了,你还没给我竹楼。向海落依偎在沁然的胸口中,有透过沁然白色T恤传来的清香体温,熟悉的感觉也许在不久以后将再不属于她了。嗯,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在这里搭建。沁然说这话的同时五脏六腑纠结一起然后撕开般痛疼,如果能让她再次拥有生命,他愿意放弃所有。
向海落向海落,沁然回去了。莫蕾蕾拿着件厚厚的外套站在她们身后。莫蕾蕾和向海落从小认识,可两人很少在一起,却在彼此心中占了很大的部分。知道向海落生病的那刻,她正在实验室里,天旋地转,试管“啪”的声,掉在圆木桌上,瞬间圆木桌的一大块成灰尽。
蕾,我怎么发现你的头发好像又长长不少了。
怎么长也长不过你的啊,固执的人。
天空中白云突然踊动起来,相互的摧挤,最后一片湛蓝的天空出现在她们眼前,一串串的葡萄挂满整个天空。向海落尖叫起来,沁然,蕾,我的葡萄,我的葡萄。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向海落热泪盈眶的扯着沁然的衣袖不停的晃着,完全没有生病的样子,她的脸颊却朦上了一层层奇异的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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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海落第一次见到沁然,是在学校的樱花树下,他坐在樱花树下的白色瓷砖栏上看着一本名为《麦田守望者》的书。向海落眼里泛起一片潮湿。沁然抬头时有很温暖的微笑,还有干净明朗的睫子闪烁着这个世界不曾有的纯洁。
安详的氛围让两人与这个纷拢的世界隔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够叫醒他们似的。
我什么时候坐过私家车啊,还不是每天都陪你一起骑车回家吗的?
我叫了你和我一起骑车了吗?我求你了吗?
向海落把胸前的书扔在篮子里,扶起单车就走,沁然跟了上去想把单车扶过来了,却被向海落推了一把,向海落自己没有站稳,怀踝碗关节扭了一下,自己后退几步,单车摔在地上,撒向海落一地的书。
你在跟谁生气啊。
向海落只是坐在地上,把头埋在两腿之间。
喂,你怎么了?
向海落不作声.旗胜中学是坐向海落在效外的一所学校,因地段正在开发中,虽说有所学校在,政府却没因此而按几盏灯或是有什么保护措施。月光悄悄爬上正头顶,沁然可以很清晰看见向海落脸上的泪痕。
向海落,我……
沁然像个无措的孩子,用手中的书不停为向海落扇风,可是现在还在刚过冬天。
我以后再也不做私家车,要不我把aaron的《LILI》给你好了,还有这个暑假一定去你回你的故乡,向海落,你不要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许久,向海落脸上才有干净的笑脸和肆无忌惮的眼神。
带我回家。
穿过沁然干净白色T恤,向海落感受着他的温暖。这个傻孩子。
哦,对了,沁然,你是不是喜欢蕾蕾啊。
哪有。
那为什么今天老师问黑板上的乌鸭是谁画的,你要自告奋勇。
那是.......蕾蕾不是我们的好朋友,总不能见死不救。
你要是敢喜欢蕾蕾,你就死定了。
呵呵。
那,向海落,如果有天我们分开了,你会很想念我吗?
想你的大头鬼。
沁然,你要记得,无论怎样,我们都不要分开,即使是高考或是什么天灾人祸的。因为我就是这样告诉自己,不要和沁然分开。否则我会很难过。
呵呵。
除非有天我真正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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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总是希望这个世界能够安静下来,这样我就可以认真和你交谈,可以清晰听见你急促呼吸的声音,可以毫无顾忌的凝视你俊朗的脸庞。
有时,我却愿意挤在人潮里,然后堵上耳朵,感受天旋地转,感受你离开的背影所带来的剧烈痛疼,还可以喃喃自语,对着天空喊你的名字或是对人路说着我对你的依恋。
沁然,我是如此的眷恋你。可是我却也不想给你带来因我引起的困恼。
——向海落
整座屋子都弥漫着草药的味道,向海落每次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窗户打开,每次都会受到奶奶的责备。
奶奶,有什么好吃的啊。向海落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她在学校里吃过了,可是还是愿意看着奶奶满天欢喜的为她端上早早准备好的夜宵。这已经是好久养成的习惯了。
奶奶,我想参加学校里举行的歌唱比赛,需要100元的报名费。
你先吃着,我去看看你弟弟睡了没,他这段时间比以往更能睡。
看着奶奶蹒跚的走出客厅,向海落心里当头一棒,原来奶奶真的老了,两鬓开始有了苍老的痕迹,只是很多事都不愿去面对。
向海落走进弟弟的房间,墙壁上都是他在从小获得的小奖状,还有他自己最得意的画。可是奶奶总是一边边的唠叨这些并不能代表什么,弟弟也因此从不为这些而高兴过。
姐姐,我们的爸爸妈妈去哪了啊,为什么我从没有见他们。
小小的任任伸出胖胖呼呼的手在全家福里擦了一边又一边。
奶奶说,我们的爹爹妈妈去了很遥远的地方,他们在那里为我们攒学习的钱,攒你画画的钱。
任任眨着亮金金的眼睛,嘟着小嘴。
姐姐,我长大以后一定要攒很多的钱,我要我们全家人在一起。
呵呵。
向海落蹲在床沿边看着这个需要整天呵护的小男孩,他的下巴有了青色的胡渣了,他正慢慢的开始向一个男人成长,可是身体里那个瘤却在和时间赛跑般扩散。
北国蒲公英
3月14日,有很多纯白色哈喇形状的花朵掉向海落在院子里,散着淡淡的清香,是雨天过后即将有明媚阳光的味道。向海落捡起一朵放在自己的撑心里,花朵上现还沾有露水,像沉睡中的婴儿,外面的沧海桑田于她来说只不过是嘴角扬起的微笑。柿子花、李子花、桃花……都相应的开放着,把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花香鸟语里。向海落露出很好看的微笑,还好,春天还在。向海落用沁然给的手绢包了一手绢的柿子花回教室,和蕾蕾在课堂上串成串串酷似珍珠圈圈的项连带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躲在书堆后面“咯咯”直笑。沁然在后面扔了支铅笔过去,两人赶紧拿起笔抄笔记。站在讲台上的小个子语文老师正目视她们呢。
每当在这个春意盎然的季节,旗胜的校园内都会一片生机勃勃景象,各类培训班、特色班开始开办,一直持续到暑假。
向海落,你他妈的怎么给我报了43音乐室啊。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参加过那些培训班,我一向都是自学成才的。
少在这儿,外面大纸黑字上写着,我们班报43音乐室的只有你向海落一人的大名。
那应该是沁然帮我报的吧,他一直都希望我能去。
哈哈哈……
你们两个不会是来电了吧?
向海落突然很无聊很无趣。一直她都希望站在天台里只为沁然一个歌唱。
风在自己的耳边挂过,呼吸有点困难,却可以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路还有脚跟和地面相接触发现很悦耳的声音,像是一只无法停息的舞者精灵,向海落一直很迷恋这种奔跑所带来的刺激,阳光很好,像穿着金丝线群的少女从甘露中出来般,带着干净的温柔,透着无限的希望和遐想。
沁然递过一瓶绿荼。
沁然,你好傻,我说过我只希望喝矿泉水,而且王力宏代言的。
绿荼对肠胃有好处。
呵……
小时候,音乐老师到我们班挑选迎亲队,需要面容娇好的学生,这是班主任人说的,那次迎的是我们市里的一位重要级人物,听说她可以把整座学校翻来覆去的。我那时特想去,可是老师选的是一些贵族子弟。我很沮丧,可是我也不想因此放弃,于是躲在教室的一个角向海落里捏着鼻子说,老师爱有钱人。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班主任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走到我跟前揪着我耳朵往教室外走,我感觉千万支箭剌穿我的后背心,我在教室外面站了整整一天,从那时起我就清楚没什么事是不需要要付出代价的。
向海落和沁然肩并肩坐在操场中间,有微冷的风吹过。沁然用一手把向海落揽在自己的胸襟。
以后做这类事时先告诉我。
如果你不在怎么办?
你就对天空大喊我的名字,我就会第一时间赶来。
哈哈哈,真的,那现在我就可要喊了。
还没等沁然反应过来,向海落对着沁然的耳边说“沁然,我好喜欢你”,随后一声尖锐的声音振得沁然耳膜发痒。
喂,你前面的那句是什么啊。
你心灵感啊。
向海落和夕阳渐渐融化一体消失在幕色中。
北国蒲公英
向海落从音乐室下来,发现很多同学都向不远处的一幢会议楼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