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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冰玉之珏


整整过了三个时辰,司马海陵终于来到了百花涧上面的绝壁上面。百花涧只有一个出人口,那就是这悬崖峭壁上的吊篮,但是需要经过主人的允许才行,这悬崖上面有一根铁链子,直达谷底,在下面挂着一个巨大的铃铛。要想争取到同意,就必须先摇动这铃铛,下面的人听到铃声,要是愿意见的话就会坐着吊篮上来迎接。这个几率显而易见,完全靠百花涧主人的心情决定。

司马海陵只能试一试了,将怀中的冥雪放在干燥的草上面,要动了足足有他胳膊粗的链子。

百花涧中,雅戈尔苏正在和凯文两人一起聊着天,爱丽丝在一边编着从后面的院子里摘来的野花,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忽然之间,不远处铃声大作。凯文看了一眼雅戈尔苏:“师傅,你看?”这谷中的事物一向是雅戈尔苏做主,要不要见那也要看她的心情好不好。

雅戈尔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下午都心慌的厉害,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此时的她也拿不定主意,见呢还是不见呢?烛火轻轻的摇曳着,雅戈尔苏只觉得难以抉择,见吧,她是在没什么心情,可是不见吧,却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悸,似乎不见会后悔终身似的。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便摆手道:“凯文,你去看看吧,我先睡了。”

凯文应了一声,怪异的看了雅戈尔苏一眼出去了。

司马海陵摇铃子都已经大半天了,几乎要绝望了。就在这时,看见一个人影晃悠悠的从地下坐着吊篮上来了。司马海陵心中大喜,立即朝着来人道:“神医,快来救救她!”话音刚落,便看见那人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手中握着一枚鹅蛋大小的残月宫,笑道:“大将军?什么风把您来给吹来了?”

司马海陵一愣,看清了来人,却发现是凯文!“是你?你是百花涧的人?”一阵错愕,他听说百花涧中有绝世神医,能起死回生,却从未想过那个和冥雪一路货色的凯文就是神医。

“怎么,我不像吗?大将军,你这么大半晚上的来拜访百花涧,吵得人完全没有办法睡觉,难道是来认识认识本公子,好交个朋友的么?”凯文笑的风轻云淡,却没有注意到地上躺着的冥雪。

“自然不是,冥雪中了卡罗斯王国的蛊毒,你有没有办法?”司马海陵也不罗嗦。要是治不好的话,他还要在找人。

“冥雪?在哪里?”凯文心里似乎被重重的敲击了一下。

“那里。”司马海陵朝着地上怒了努嘴,凯文顺着他的方向,看见躺在地上的冥雪,在残月宫柔和的光线下面,脸色通红,想一块烧红的烙铁。迅速走到跟前,摸了摸她的额头,抱起来跳进了吊篮,憋出一句话来:“谢谢!”

司马海陵怔了一下,谢谢?什么意思?说谢谢的不应该是自己吗?难道冥雪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司马海陵还没有反应过来,凯文就抱着冥雪消失在了悬崖下面。

将冥雪平放在自己的床上,凯文拿出了自己好久不曾动用的银针,一一扎进了冥雪的穴位,到了胸前,银针却被一样东西挡住了,凯文皱了皱眉,犹豫再三,还是解开了她胸前的扣子,就在冥雪雪白的前胸露在外面时,凯文却惊呆了——冥雪的脖子上,挂着一块椭圆形黄色质地的玉石,和自己脖子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次日,冥雪醒来时,凯文已经再一次消失了,留下一封信说要浪迹天涯,只是雅戈尔苏告诉她,她的身上中了卡罗斯王国的蛊毒,是凯文治好的。

百花涧依旧是极度不安宁。晚上的时候又遭到了侵扰。黑衣蒙面的人闯进爱丽丝的房间时,雅戈尔苏却只能看着。她的功力消散之后,对于这些事情早就已经无能为力,现在她一动手,别人立马就能看出来,这样的话百花涧就更加的危险了。冥雪看了一眼为难的雅戈尔苏,冲进了爱丽丝的房间,却见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和七八个蒙面人打在一起,爱丽丝在床边上吓得瑟瑟发抖。冥雪从怀里掏出了落雪纷飞扇,几招就将那几个蒙面人解决掉了,却迟迟没有对那个熟悉的背影下手。假如她没有记错的话,自己这次中毒是他送到百花涧来治疗的吧。

“你什么意思?”冥雪压低了声音道。

那人却没有说话,越窗而出,直接跳到了外面的屋顶上,“谢谢,要不是你,我恐怕不会有多么好过。这几人很厉害!”司马海陵话音一出,冥雪立即听了出来,道:“赶紧走吧,不然就没法收场了。”说着攻向司马海陵,司马海陵会意,顺着悬崖峭壁一路运起轻功,攀爬上去。

此时已经被太后召回宫中的独孤凌青那里,却因为丢了冥雪而闹得乱成一团麻。换做平时,独孤凌青或许不会那么着急,可是现在冥雪身上有伤,命在旦夕,他又怎么能不急?将自己在迪斯拉王国所有暗藏的势力都动用了起来,也没有得到冥雪的消息。

就在独孤凌青几乎要绝望的时候,欧阳玉林带来了一个消息:前天大将军抱着一个女人去了百花涧的方向,有可能就是冥雪!

冥雪不慌不忙地退了下来。冥雪刚来到爱丽丝的房间门口,就见爱丽丝正坐在床沿边捂着脸一个劲地哭呢,雅戈尔苏在旁边闻言软语地安慰她,只是看效果并不好。

“我不管!再出这样的事,我就离开这个家!”爱丽丝放出话来,娇蛮小姐的架子出来了,抿着小嘴脸撇到一边,一副谁也不想理的模样。

雅戈尔苏没办法,嘴里“小祖宗”地喊着,显然是气急了。冥雪看这架势,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怎么说爱丽丝这一次也是吓到了,除却司马海陵那些前来一探虚实的,爱丽丝已经被其他人盯上了。

刚才若不是司马海陵在爱丽丝的房间里帮了一把,只怕她已经被掳去,那事情就麻烦了。

“姐姐,你怎么受伤了?!”看到冥雪手上流着血模样,爱丽丝也吓得不哭了,呆愣愣地望着冥雪苍白的脸,忽然蹦起来大叫一声,直直地冲了过来,抱住了她。

冥雪也是一愣,手自觉地伸出来,安抚似的拍了拍爱丽丝的背,有了那么一丝怜惜的感慨。

“我没事,你先别哭了。”被人蹭了一肩膀的眼泪鼻涕,冥雪心中却有了小小的感动。只是眼睛瞥到雅戈尔苏站在旁边,一双精光锐利的眼睛若有所思地定在自己身上时,她就不怎么舒服。

“姐姐,先上药。来人!”大小姐吩咐的事情没人敢不从,消毒止血好一阵忙活,看到终于止血上了绷带,爱丽丝总算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几个人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雅戈尔苏正在处理这次事件的后续事宜,忽然好像想起什么来似的,阴沉沉地问道:“冒昧问一句,你手上的伤这是怎么来的?”

冥雪还没开口说话,岂料爱丽丝看到自家老娘那不信任的眼神,突然就很生气地搭腔了,“娘亲!姐姐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看着她追着一个黑衣人出去了,两个人大打出手,那个黑衣人可厉害了!要不是姐姐,我怕是见不过明天的太阳了!”

爱丽丝的话当然是有些夸张的,而且当时一片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她可以说是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根据风声辨位,以及一系列拳风脚风包括器皿破碎的声音,来判断动手程度之激烈。不过她也没说错就是了,要不是冥雪拦截住那些歹徒,恐怕她现在已经被敌人带走,关进了小黑屋,的确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想到这里,冥雪又不觉好笑,真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

“哦,原来如此。”雅戈尔苏松了一口气,层层紧锁的眉头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望了望冥雪道:“这次的事,真的是要好好感谢冥雪小姐。只是我谷里的侍卫太不济事,竟然让人有机可乘。”

爱丽丝见冥雪眉目间颇有些疲惫之色,知道她这两天毒刚刚解开,方才还大战了一场,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定然是十分疲累的了,大大的眼睛转了一圈,叫来丫鬟送冥雪回房好好休息。

冥雪也是真的累了,点头应了便走,爱丽丝在身后细心地交代:“姐姐,你要顾惜着自己些,今晚莫要再想那些烦恼事了,好好的睡一觉吧。”冥雪心想也是,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不论什么劳什子事,都等到明天再来解决。等到那人离去,走得远了,知道她再好的耳力也该是听不到了,爱丽丝终于松了一口气。

雅戈尔苏听着手下汇报这次的纰漏出在哪里,出声沉吟道:“这次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那现在该怎么办?”忠诚的老管家向主子请命。

“且来一招将计就计……”雅戈尔苏阴沉着脸道,“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屏退了左右,发现爱丽丝还蜷在一旁的躺椅上,扛着两个大黑眼圈,一副想要睡觉又睡不着的样子,老当家的心里一阵心疼,抚着她柔软的小脑袋道:“怎么还不休息?我方才以为你已经上楼了。”

她说话做事都不瞒着爱丽丝,除非是爱丽丝知道后极有可能发生危险的事,才刻意避开。雅戈尔苏对爱丽丝真是宠得没话说,对方要月亮他绝对不会摘星星,因而身边知道最多秘密的人,除了老管家恐怕就是爱丽丝了。

爱丽丝揉着自己的一双眼睛,声线跟表情都有些困顿,迷迷糊糊道:“这日子太难熬了,我一闭上眼睛就梦见有人拿着刀追着我砍,再这样下去,我不要活了……”

雅戈尔苏的脸抽了抽,没来由地心疼起自己的宝贝女儿来,爱丽丝说得对,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可是,该怎么办呢?

不过是苟延残喘地度日罢了,在面对汹涌的黑暗潮流时,哪怕强势如雅戈尔苏,还是难免百密一疏,她现在是进退维谷。

“娘,那东西我们留着有什么用?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不如还给那人吧!”爱丽丝天真地睁大着眼睛,两手拉扯着她的袖子,声音细细地哀求着。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她真是过腻了,动不动既会遭遇暗杀跟绑架,成天生活在对未知的恐惧着,也不知道下一秒就会有谁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

雅戈尔苏将她拥在怀里,抚着那背后纤细的脊梁骨道:“没办法,娘现在是两难境地啊……”被人知道是死路一条,不被人知道同样是一条死胡同,叫他怎么办?

只是苦了爱丽丝了,跟着她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我们为什么要霸占着它?”别看爱丽丝年纪小,思维却是缜密得很,那些不经意间看到的事,她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雅戈尔苏心中一揪,怎么都想不清那么机密的事情这个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顿时气得面色铁青。

爱丽丝还在那喋喋不休地坚持着自己的看法,撅着嘴道:“娘亲……”

“你知道什么!这个女儿也着实太不懂事了,须知有些事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怎么……”爱丽丝不解。爱丽丝愣了一愣,倒吸一口冷气,忽的提议道:“要不告诉姐姐也好啊,让她来我们的忙,姐姐那么聪明,指不定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我们信她一次又怎么样?”

却被雅戈尔苏挥手打断,“你不懂,那些人都是外人,谁也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不能拿这件事冒险,更不能拿我跟你还有你哥哥的生命安全冒这个险!”

爱丽丝无语了好一阵,才道:“只是商量一个对策罢了……”

百花涧。不时有清脆的童音想起,那笑声快乐的就像是三月天翻飞的燕子,自由而惬意。

冥雪窝在躺椅里,光洁的玉脚搭在茶几上,无聊的打发时间。

“螺心怎么说?”冥雪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孩子,有意无意的问道。

“她说她知道了!”那孩子如实回答。他大约能猜得到这中间的意思,但是在主人面前随意的表露自己的理解显然是一件极不明智的事情。他从16岁出来就一只在这个世界最为阴暗的世界里混,到现在安然无事,自然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

“辛苦了,回去找管家要200两银子!”冥雪的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谢谢冥雪小姐!我先去了!”

“嗯,去吧。路上小心行事,警觉一些。”冥雪瞟了一眼他。男孩子会意的点了点头出去了。

“前辈,下个月初一的东方武林世家的艳姬金比武招亲。去么?”独孤凌青将左腿抬起来盘在另一条腿上。

“我也是女的,不是么?”转过身来,向独孤凌青摊了摊手,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样子。

将腿放下来,他转身凑到了冥雪的身边,细细的嗅着她身上飘来的香味,似乎无意识的嘀咕道:“味道真不错!”

冥雪立马坐直了身子,怪异的看向独孤凌青。“滚!”

雅戈尔苏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一下,这是那个狠辣无情的大人?不过这个表情就连爱丽丝也没有注意到。

外界的麻烦接踵而来,令人措手不及。这两天雅戈尔苏都快要掉光头发了,每天早上起床一抓一大把的,急得雅戈尔苏是茶饭不思,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个不停。

“要尽职尽责,尤其保护好爱丽丝小姐的安危。”将隆重打扮过的爱丽丝拖到人前晃眼处,嘴唇红润润,皮肤白嫩嫩,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娃儿,那个可爱劲啊,一大群男人对着她狂流口水。

这天晚上百花涧又遭到了贼人洗劫,在冥雪的英勇保护下,爱丽丝没有收到任何伤害,但是就好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爱丽丝紧绷着的弦在霹雳拍啦的枪击声中断掉了,夜色如墨般浓重,暗影重重的地方躺着一具具倒下的尸体,其中不乏白天还逗过她的那些汉子们,鲜血横溢流出,爱丽丝抱着头发出一连串毫无意义的尖叫声。

经过这个恐怖的晚上,爱丽丝病了。这病来得很不巧,正是变天的时候,百合城要么炙热骄阳红得似烙铁,偶尔变一两天,却十足诡异,冷风嗖嗖光打雷不下雨,爱丽丝烧的很厉害,嘴唇干裂,昏迷不醒。

折腾了四五六天,却仍然没有醒过来,凯文早就离开了谷中,雅戈尔苏心急如焚。这是心火。还需心药医,她这个神医在这里是没用的。

晚上守在爱丽丝的窗前,雅戈尔苏承诺:“只要你愿意平安醒来,娘答应你的事绝不反悔。”

爱丽丝在迷迷糊糊中问:“你说的是真的吗?”见雅戈尔苏点头,烧的神志不清的爱丽丝开口了,带着点兴奋的意味:“我们把东西还给人家吧。女儿好累,好像要死了一样,最近老是做噩梦,梦到哥哥他们也一个接一个的死了。好难受。”爱丽丝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善良的她不想再看到这起无谓发生的打打杀杀,更可怕的是,她所熟悉的那些人,留在她身边护卫的都在一个一个离去,死了残了废了,无一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