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妃。”珠儿福了身快乐快乐的跑开。r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沉寂许久的段王府里喜气弥漫下人们乐呵呵的数着枕头底下平白无故多出来的月钱老太妃更是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无论何时何地都上扬着嘴角。r
尤其老太妃对念恩的态度那简直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闺女三天两头的嘘寒问暖戴德感恩那热乎劲儿那炙热的眼神暖得念恩很是受宠若惊外加莫名其妙。r
每每来到她的小竹屋老太妃都要握着她的双手表达内心澎湃的感激之情。每当此时她就忍不住怀念起那段失聪的宁静日子。r
她什么都还没做老太妃就激动成这样。要是哪天她真帮段王爷找到意中人那老太妃还不给她塑一座雕像给天天供着。r
最难消受的是老人家的真心啊。早知道她就不急着把自己的耳朵治好了。现下她得想办法脱离老太妃真情流露的‘魔爪’。r
“王爷您的茶。”双手奉上茶水念恩安静的退到了一旁。那天从林子回来之后二人便在王府里这般平平静静的处着。“王爷奴婢能搬进您的院子吗?”有段王爷坐镇老太妃便不会隔三差五的来找她了。r
“嗯。”正专心看书的段霆渊淡淡的应了一句下颌的齿痕淡了许多再过些日子便完全看不出端倪。r
念恩心下一喜便乐滋滋的接过茶杯静静的退到一旁。不过念恩的工作目前也只限于端茶送水其他的尚在努力学习中这可是段王爷亲自下的令。r
话说某日段王爷起床唤念恩前来伺候。结果念恩只扎了个马尾便迷迷糊糊的从竹屋赶到。r
这还是女人吗?段王爷当即扯动了嘴角。“把自己的头发整理好。”段王爷下令。r
“不会。”念恩据实以答她在山上的时候有师兄弟捯饬回沐王府的时候有丫鬟伺候绾青丝是个技术活她还没机会练习。r
“不会?”段王也嘴角又是一抽身为女人连给自己梳个简单发髻都不会……“那你会什么?琴?棋?书?画?女红?”r
“回王爷这些奴婢都不会。”但如果琴是指口风琴棋是指五子棋书是指钢笔字画是指漫画女红是指十字绣那么不是她自夸这几样她不但会而且还很精通。r
只可惜一身好本事无用武之地可悲啊ǿr
“那你会什么?”段王爷又问了“厨艺会吗?”语气十分的不确定。r
“奴婢没进过厨房。”r
“什么都不会为何进府来当下人?”一个连自己都不会照顾的女人怎生能伺候好别人。莫非真如太妃所讲这女人是养尊处优的大户人家出身进府来当下人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呵ǿ这怎么可能ǿ段王爷摇头掐断这荒谬的念头。r
关于‘为何进府’这个问题念恩选择了沉默以对段王爷也没深究于是这茬儿就这么搁在了那儿。r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的念恩安安分分的当着王爷身边唯一的婢女而且在段王府下人眼里那是无限的风光每日端着茶送着水陪着段霆渊进书房看书又或是在段王爷练功完毕后递上巾帕偶尔也会听着他在树下抚琴。r
日子就这么悠哉悠哉的过着转眼已是两月有余。r
如今段王爷已然俊美如昔念恩估摸着是该陪着段王爷上街寻找春天的时候了。r
“王爷小的昨夜小楼占星为您卜了一卦”手中羽扇轻摇身不动微颔首言之凿凿“卦象上说您红鸾到命吉利增势是个好兆头。”r
眉宇之间一派严肃沉稳颇有道家高深莫测之风段霆渊淡淡瞥了念恩一眼将手中厚重的古籍置于一旁阖上眼慵懒的倒上睡榻冷言道:“什么时候学会了神婆的勾当?”r
神婆?念恩身子一晃差点没栽倒在地。r
她哪点像神婆了?这‘塞扣段’什么眼力劲儿呀没见着她手中的羽扇么再怎么着也应该尊她一声女诸葛吧ǿr
“王爷”念恩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怨念“小的自幼与家师习得些占卜之术适才之言句句属实还请王爷不要取笑小的。”r
“过来捶腿。”避而不答段霆渊单手撑头阖眼侧卧完美的下颌一如既往倨傲。r
“是——王爷。”瘪瘪嘴念恩将羽扇别于腰间快步上前半跪于榻前熟稔的伺候起来。r
曾几何时她沐小郡主念恩也轮落到这般给人捶腿捏肩的田地?r
可念恩悲哀的发现这段日子迫于段霆渊身上那股子无形的强大气场她越来越往一卑微惶恐的奴婢靠拢。r
不过原定计划还是要实施的要不然她忍气吞声的待在段王府干嘛。r
“王爷。”念恩一边捶着腿一边轻言出声。r
“嗯。”段霆渊淡淡的应了一声黑亮的长发垂于身前始终阖着眼假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话就说。”r
“小的适才说您红鸾到命那是真真的绝对没胡诌要不小的陪您上街去走走转转真让王爷遇上您的真命天女也说不定。”r
“红鸾到命?真命天女?”依旧是淡淡的嘲讽段霆渊缓缓打开琥珀般的褐色瞳子看了看一脸低眉恭顺认真捶腿的念恩见她的小脸淡定如常又随即阖上眼开了口“若真是红鸾到命若真有所谓的真命天女那或许本王不出这门这真命天女也会自动送上门来你说是不是?”r
语毕念恩嘴角几不可见的扯了扯可睡榻上的段霆渊心里却没来由的一怔。r
送上门的真命天女……段霆渊惊得猛地推开近在咫尺的念恩瞬间起身。r
正捶着腿的念恩毫无防备就这么被段霆渊一掌给重重的推倒在了地上。r
莫名其妙ǿ念恩捂着胳膊没好气的瞪了段霆渊一眼又飞快的垂眸掩下眸中的怒气。r
她就知道跟在这阴晴不定的段霆渊身边大大小小的伤肯定是家常便饭了。r
“可曾受伤?”段霆渊下得榻来拉着念恩的手臂欲要扶她起身却不想正好握住念恩臂上新添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