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执意要我这样做的话。”克里斯汀道，她并不打算针对这个问题再争论下去。r
“上帝已经开始讨厌自己的宠儿了，他任性地将那些精美的存在抛弃在阴沟里。阴沟是上帝不会光顾的地盘，如果你执意于要实现自己的愿望，那么，相信恶魔的存在吗？”希律问她。r
“有一个朋友问过同样的问题。”克里斯道，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要发表什么更鲜为人知的言论。r
“哦？”他的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觉得自己的问话太没有水平了，竟然会出现如此的雷同，真是一件让人心里不舒服的事情啊。然而，望着眼前的克里斯汀，他是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止下来啊，他希望与她交谈，他需要与她交谈，哪怕，再多一盏茶的时间。r
“霜月弥生。我的一位朋友，日本人。”克里斯道，在某种意义上，她想说的是，虽然大家有不同的信仰，但是对魔鬼的执著却是殊途同归的。r
他重复了一次那个名字，觉得有一部分是自己熟悉的，于是点点头又问道，“相信吗，它的存在？”r
她没有回答，“还有一个人。”继续道。r
“唔？”他停下来，等她讲一些什么。r
“安斯艾尔•威廉姆斯，他曾讲过这样的话。”讲这一句话的时候，她抬起眼睛来盯着希律•亚度尼斯。r
“然后呢？”希律•亚度尼斯那样问着，嘴角有对这任性的女孩的赞同，它是以一种微笑的格式存在的，所以才显得不易察觉。r
那个人就是你，安斯艾尔•威廉姆斯就是希律•亚度尼斯。她想这样说，但是这样只会让谈话回复到原来的纠结之中，果真没有丝毫意义。于是，她缄默不语。r
“你可以不回答，然而，只要答案从你的口中讲出来，那你就走上背叛诸神的不归路了，我的克里斯汀。”他那样讲着，目光停留在窗台上，窗台之下墙壁风吹不到的角落有黑色的羽毛，成打成打的羽毛，它们是经过了多久的时间才积攒了如此之多啊。r
“也许～”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呼吸的罅隙里思忖着对圣主耶稣的背叛。r
“那就交出你的灵魂怎么样？以此来交换你想要得到的信息，让你得到泽斯•劳伦迪乌斯的爱情。交出你的灵魂怎么样，为了他，交出你鲜美的十六岁少女的灵魂。在你的有生之年，我负责让泽斯•劳伦迪乌斯爱上你，而你，则在死去之后将灵魂交付于我？”他走向前走，扯着她的一缕头发，将它拉直，然后松开，看它弹回原来的模样，这个小小的接触让他的内心充满了喜悦。r
“如果行得通的话。”她那样道，看他从自己头发上拿开的手指。r
“那就答应我的请求吧，我可以带你到他的身边，让他爱上你！”他的声音温柔得你这夜晚的风一样，但是却轻而易举地触摸到你灵魂最隐蔽的地方，如鸦片一样蛊惑着。r
“可是我为什么非得和一个时刻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视人的陌生家伙订立这莫名其妙的契约呢？”克里斯看向他放回在自己额前的修长的手指。r
“我可不可以自作主张地认为，你讲这些话的目的只是想要一睹小生英俊非凡的容颜呢？”他望向她，话里充满了挑衅味。也许，自己的一切想法都将达成，他的心里现在正描绘着她看到自己面容时的惊措的可爱模样。r
克里斯的目光从他的手指上移开，转过身向外走去，她的手挥过头顶做出否认的姿势，然而，如果此时站在她的面前的话就不难发现她的表情远远不如背影看起来那样洒脱。r
有那么一瞬间，她的手搁浅在半空中，思维也在那一刻停止了——哪怕被捉弄，哪怕被欺骗，可这仍是唯一的线索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