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哭让阿拉莎太太不知如何是好,是啊,她当然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一个小火炉送到她的小阁楼里,当她意识到有了那个炉子屋里暖和多了之后便离开了。r
女人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她们本身脆弱着,但是当看到另外一个脆弱者的时候她们自身的母性就表现出来了,她们会觉得这个世界离了自己是不行的,一定要担起一些担子来。r
窗子里被塞进一封信,她认得出是弥生的笔记。信很短,然而却字字让人悲不胜悲。r
“请你不要离开我好吗,就算以后这一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是我的错,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会原谅我吗?不会原谅吧,好悲伤啊……悲伤得如同心被切成碎片一样。……当我了解到这些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惊讶,仅仅是悲伤而矣。就只有悲伤,我只是意识到我将永远的地失去你了,克里斯。r
“我忍不住说,我爱你。很恶心吧,那~以后再也不会了。如果我们竟然还会见面的话,你没有必要叫我的名字,是啊,你可以当作我并不存在,当作从来没有存在过,就像你忘记你儿时的那个可怜的伙伴一样。如果我说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但对一个女人的爱却坚如磐石,那听起来一定很可笑是吧?或许,你仅仅会感到恶心……对不起,克里斯,对不起……”r
克里斯看着短短的信,字体格外潦草,或者说是语无伦次,似乎是在匆忙中写就的,信折得也并不整齐,不知道如何是好似的。r
克里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霜月产生了这些想法,她在信中没有透露任何可以当作线索的蛛丝马迹,似乎这些东西是凭空出世,在她的思维里强制执行,被硬塞进去一样,塞得满满的,像棉絮一样膨胀。r
虽然很暖和,可是她在睡觉的时候还是蜷缩着身子,她想起霜月让她看自己画作的那个晚上,即使她知道霜月想要做什么,可是她也丝毫没有厌恶之感,在她的灵魂里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是想要任凭她继续下去的,是自己的上帝还有朋友间的友谊替自己为事情的发展做出了保留。r
第二天天未亮,华滋华斯就随着约翰•布朗的那群禁卫军过来了。阿拉莎太太在楼下大声地叫着克里斯,希望她能够走出来,好让那群鲁莽的年轻人不要再对自己院子里的那些小猫小狗再动手动脚了。r
“我想我们该回去了,小姐。”华滋华斯的脸色比飘着雪的灰色天空还显得阴霾。r
“圣诞节已经过去了。”克里斯道。r
华滋华斯知道她想说什么,“是的,我的小姐,圣诞节已经过去了!可是白金汉宫阿尔弗雷德的宫殿里圣诞树上还悬挂着您去年送去的十色水晶球~她正极力地说服女王原谅您,老爷和太太也希望事情有挽回的余地。我的上帝啊,整个伦敦都知道这件事了,多可怕啊,王子的订婚典礼马上就要举行了,可是新娘却消失了,我想所有阿尔弗雷德王子的拥戴者都不会原谅您的,你这个胡闹的小姐!”r
“如果回去的话,事情会变得更糟,华滋华斯~”克里斯汀好心地试图说服自己的老管家。r
约翰•布朗走上前去劝道,“我想斯图尔特小姐最好还是回去,天知道我们的阿尔弗雷德王子是怎样渡过这一个月的~”r
克里斯汀望着自己眼前的这个禁卫军的头目,我们不得不说自从克里斯汀得知他是阿尔弗雷德派到自己身边的眼线之后就更加讨厌他了,尽管他长着一副奶油小生似的十分讨人喜欢的脸庞~可是,自己连那个也讨厌,有些事是无可奈何的,谁都无可奈何。r
“我想我是得回去,不能再让你们的阿尔弗雷德王子在煎熬中渡过另一个月了。”克里斯汀盯着约翰道。r
显然地,他听了克里斯汀的话之后变得快活多了——他的笑容一直维系到克里斯说“我们得商讨如何将这场糟糕透顶的婚约取消掉!”为止。r
看着她坐上马车,似乎大家开始以为她刚才的话仅仅是任性而矣,于是华滋华斯便命令车夫直接驶向伦敦,是啊,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等火车了,昨天的一夜大雪已经将火车困在了苏格兰中部的希尔山谷地段,等火车到安德鲁斯的话起码是五天以后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