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将您吵醒了子爵。”克鲁斯在书架的另一侧道。r
泽斯•劳伦迪乌斯就站在她的身后,微微地府下身去,似乎是想要将两人的距离缩到最短,他无趣地耸耸肩膀,“为什么那么匆忙地转头,你的头发就像武器一样锋利。”r
她的眼睛从凌乱的床铺折回定格在他睡容惺忪的脸庞上,原来,他一直都在那里!r
“艾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的眼睛从小克里斯的脸上转移开去,手指松松地****稍显零乱的发丝中。r
“这件事情不大清楚~”克鲁斯恭敬地答道。r
“看来要把床或是书架搬走一样了……就像女人和书不可兼得一样,床和书架也不适合放在同一个房间里。”他那样说着将衬衣上的最下面两枚金钮扣扣上,暗红色的衬衣里藏裹着他白皙如瓷的肌肤,美到那种程度的皮襄无疑是对人类灵魂巨大的蛊惑。r
他转过身绕过那张大床向写字桌那里走过去,然后俯身去嗅水晶瓶里的玫瑰,他的脊背在逆光的空间里形成无限完美的温柔曲线~r
“不如就今天这个日子。”克鲁斯提意到。r
“按你说的办。”他针对搬书之事给管家明确的指示,然后道“帮我定明早的火车票克鲁斯,需要去一趟伦敦。”他将其中一只玫瑰取出来转过身仍旧贪婪地嗅着。r
他要离开了……r
克里斯在听到他要去伦敦的时候想到了这个问题。r
“肮脏的城市!”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样一句,然后口中呻吟起似诗似歌的句子,“伦敦大桥倒下来,倒下来,乌鸦盘旋居钟楼,灰云雾雨漫城池……”r
在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时间里,克里斯汀的眼睛未曾有丝毫的转移,他唱那一首歌时嘴角有一丝邪恶而温柔的笑,在感受了即将离开这种悲伤的情绪的同时她在猜想,他唱那一首歌的时候到底想到了什么……r
在他将玫瑰花丢在枕边坐在床缘准备再躺下睡一会的时候,却又重新注意到了克里斯汀。他起身,走到她的身后,从书架的最上端取下一本叫做《蔷薇骨头》的书交到克里斯汀的手里,r
“怀尔最出名的童话,据说英格兰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童话了。但是这个房间里再也不需要这一本书了。”他将书交到她的手里,然后送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并且示意克鲁斯将这个女孩子带出去。r
她带着些颤抖接了那本书,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里再也不需要这本书了,当然,她也没有意图花过多的时间来考虑这个问题,她的思维停止在虽然获得了他的赠予但是却要忍受他的离去之上。r
“来吧,我的小姐~”克鲁斯这样说着拍拍她的后背,让她跟自己出去,“再吩嘱一次,在这座城堡里,你这样来回乱跑是不可以的。要记得老威廉伯爵的禁足令,”将克里斯汀送出去的时候她那样讲着,“七层以上,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入,小朋友更不可以,明白吗?你得安全地呆在一楼,这是这里一向的规矩,可是今天你上到了六层~”r
当人想要明令禁止某些人们不具体知晓的,尚未从事过的事情的时候,总会适当地模糊一下事物所包括的范围,人是一种好奇的动物,当你将一件事情尖锐而明确地摆在他们的面前,并且警告他们不要去从事的时候,他们受一种强烈而邪恶的好奇心的驱驶,最终走上犯罪的道路。r
克里斯汀在楼梯口望了望通向楼上的楼梯,然后点头跑了下去。r
“不要忘记寿衣的事!”克里斯已经转过拐角了,克鲁斯又嘱咐了一句。r
有些事不是她所关心的,因为,泽斯并不在七楼以上,不过,出于老克鲁斯让她进到了威廉子爵的房间,于是她还是打算安安份份地将寿衣的事情转告给安。然而,关于二层以上小朋友禁足的事,真的无法办到,因为,毕竟自己和母亲是住在二楼最西的那一间房间里——是昨天才按照克鲁斯的吩咐搬过去的,显然他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