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字刚刚说出口,尽管此时正直酷暑,外面的天气很热,但我还是感觉到店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后背上面直冒凉气。并不是我的胆子小,关键是独眼龙刚刚所说的话太吓人,我从小到大在九叔身边见到过不少泥腿子,其中有很多都是这行赫赫有名的人物,从他们口中听到过许多盗墓传闻,可从来没有听哪个泥腿子说在古墓里面遇到过鬼,更何况还是满墙的鬼影?
想到满墙的鬼影张开血盆大口,冲着独眼龙张牙舞爪的模样,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
而旁边的彪哥则是老神在在,嘴里叼着烟静静伫立在九叔旁边,似乎独眼龙的话在他看来一点都不惊悚。其实我知道其中原因,彪哥退伍之后曾经跟着九叔下过地,见闻过很多陵墓里面的诡异事件,用他的话来说胆子都是练出来的。而九叔是真正见过大场面的主,不知盗过多少大墓,只见他坐在太师椅上泰然自若,没有一点被吓到的痕迹。或许在九叔眼里,独眼龙所说的东西只是他经历过的九牛一毛。
“那些鬼影什么样子?”我再次出声询问道。世间之事本来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是第一次听到墓里有鬼,心里的好奇心如同泛滥的黄河水般,一发不可收拾。迫切的想知道那些鬼影到底什么样子,和我想的是否一样。
独眼龙微微蹙眉,让旁边的彪哥给他递来一根香烟,点燃后深吸一口,将脚下宽松的道袍往后扯了扯,眯着眼睛悠悠说道:“那些鬼影初时看到并不可怕,但它们的着装都很怪异,反正我盗了这么多年墓,甚至连秦汉大墓都盗过不少,但从来没有在墓里见到过如此奇怪的装束。而且那些密密麻麻的鬼影全都是男性,有些鬼影在用手不停的拉着风箱,有些鬼影则往风箱里面加着石块,看其它们认真的模样,好像正在冶炼什么东西。”
我听的神乎其神,感觉独眼龙越说越邪乎,这他娘的哪里是鬼影,分明是在放电影吧?既然是鬼影,怎么不做出伤害独眼龙的事儿?还任凭他站在原地观看?难不成这些鬼影是瞎子?亦或是独眼龙的人品太好,好到那些鬼影都不忍心伤害?
而且仔细去揣摩独眼龙的这句话,便能从里面得到一些很有用的线索,他说盗过很多秦汉时期的大墓,但墓里面没有鬼影身上所穿的怪异服装。众所周知,秦朝以前便是春秋战国时期,如果由此推断的话,那岂不是说这座古墓很有可能是春秋战国时期哪位高官的陵寝?如果真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那墓里面的陪葬品肯定多的数不胜数,说不定还会挖出几件故宫博物馆里面都眼馋的宝贝。但前提是这座古墓没有被历朝历代的盗墓贼光顾过。
我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之情,质疑道:“你丫没有吹牛吧?”
“小哥别不相信。”独眼龙看到我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拍着胸脯保证道:“我陈麻子这些年走过不少地方,大半个中国被我几乎跑了个遍,进过不少历朝历代的前贤陵寝,但的确没遇到过如此诡异的事儿,如果我骗诸位的话,愿被天打五雷轰。”
直到此时我们几人才知道独眼龙的真名,原来这家伙叫陈麻子。
陈麻子话毕,我心里想笑只能憋住,还天打五雷轰,去他娘的,怎么不说下辈子投胎不做带把的?
九叔脸上的表情则和我截然相反,只见他面露凝重之色,出声说道:“乾坤,他没有骗你,九叔以前经历过那些。”
我没想到九叔竟然盖棺定论,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相信了陈麻子刚才的言论,毕竟九叔可是盗墓界的传奇人物,既然是他说出来的话,必然错不了。
“你们去时是不是正逢雷雨?”九叔看向独眼龙追问道。
陈麻子睁大那只没有瞎掉的右眼,满脸的不可思议,他没想到九叔竟然连他们去时的天气状况都能猜到,心里对九叔越加的佩服:“没错,我和朋友去时那天下午正赶上下暴雨,如果不是我从古墓里面爬出来的速度快,都差点被山上冲下来的泥石流给活埋掉。”
九叔微微颔首,作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示意陈麻子继续往下说。
陈麻子让我帮他将杯中的茶水添满,再次陷入回忆,悠悠说道:“那些鬼影如同幻灯片般,只是在我眼前出现了一霎那,随即便又消失不见,而待我回过神看向朋友时,我那可怜的朋友已经转眼间变成了一滩烂肉。而我心里虽然难受,但还是得接受这一现实,便想帮朋友将尸体带回去安葬在他们家乡,但当我准备用洛阳铲将尸体残骸放进随身携带的袋子时,可谁能想到,洛阳铲再触碰尸体时,由于我的不小心,朋友尸体上的血水溅在了我的左眼上,导致了我的左眼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看其陈麻子左眼上是新伤,原来是在盗取这座墓的过程中才变瞎的。而我心里越发好奇,到底什么原因能够导致人片刻腐烂?好像最强的毒药都没有这个功效吧?除非有大量的硫酸才能造成。难道是有人将硫酸泼到了陈麻子朋友的身上,才造成了这个恐怖的结果?但我转念想想又觉着不可能,甬道里面只有陈麻子和他的朋友,除此之外再无他人,除非是陈麻子见财起意,想要弄死他朋友,独占这座陵墓?可陵墓的大门还没有打开,陈麻子应该不会如此蠢吧?
我的思绪越来越乱,总觉着陈麻子说的话不符合逻辑,但碍于九叔在这里,只能强忍住好奇心,倾听他接下来的言论。
“之后呢?”九叔没有想那么多,出声问道:“玉佩是怎么得到的?”
陈麻子狠吸一口烟,也没有吐出烟雾,任凭浓烟在肺里缭绕徘徊,沉声说道:“我眼睛已瞎,觉着这条甬道太邪门,便打算回去,谁知就在我向回退时,无意中在手电的帮助下,发现甬道口好像有一具尸体,我强忍着眼睛上的疼痛,壮着胆子上前去查看那具尸体,走到近前才发现这是具男性尸体,已经在甬道里死了不知多少年,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他娘是清朝人的服饰,但却有一点非常值得让人注意,这具尸体并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而且在尸体腰间挂着一枚玉佩,看到玉佩挂在腰间,我便顺手牵羊给取了下来。”
九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可陈麻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令九叔动容:“九千岁,因为那具尸体没有腐烂,我仔细观察过,尸体的左臂上似乎纹着一只麒麟,和他腰间的那块玉佩很相像。”
陈麻子话毕,我们三人都陷入沉默,如果依照他所说,玉佩是从尸体上取下来的,那就只能说明一点,尸体很有可能与赵麒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一个人在古代,一个人在现代,两者相差了几百年,难道说这具尸体是赵麒麟的家人?可这有点扯淡,胎记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保持每代人都会有,而且还是相同的印记?这又不是什么遗传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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