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惨淡的天空,就像一个被上帝遗弃的婴儿一样,她在不停地啼哭,哭着哭着,眼中的水分哭干了,紧接着流出了烈焰般的鲜血。
今天明明是大晴天呐,可是为什么只有几缕没有丝毫用处的金灿灿的射线射到了地上呢?
原来是天空都要腐烂了啊。。
“下面”的火就跟一处玫瑰花园一样,甚至可以把“上面”照的微微亮。
就像神话一样,就像但丁所描述的一样,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地面,只有“上面”与“下面”之分,而中间那层,已经弥散。
雷暴不停地闪过“上面”,强到连光都显得那么的微弱,棱角分明的电弧划破了这空间,可是一点用都没用,依然驱不走满世的硝烟。
黑色的轰鸣声从上面路过,随之而来的,是那些轻巧灵活的B-5轰炸机群,他们有条不紊的飘过这一望无际的荒芜,又有些不耐烦的走了。
当低空的飞机群的阴影全部略过了下面那一小块土地之后,那些看起来坚硬的泥土竟然被飞机的喷气涡轮弄得开始开裂。
过了一会,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几小时,那片土地开始轻轻地摇晃起来,就像一颗萌芽想要发芽时的情景一样。
随后幅度越来越大,开始有几块土块脱落。
再过了一会,只听“啪”的一声,一个满是泥土和污垢的手臂瞬间从地里伸了出来,戴着的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的手套的手活动了一下,随后另一只手臂也从离他很近的一块地方缓缓伸了出来,跟前者不同,这个手臂,已经满目疮痍,如同喷了一层黏糊糊的红油漆一样,连上面的污垢和泥土也被冲掉了不少。
随后两只手臂撑住地面,那只受伤的手臂有些痉挛,不过却捏紧了拳头,两只手臂猛地法力。
“啊啊!!!”
一个东西从那片已经凝结的土地中突破了出来,伴随着他痛苦而坚定的低吼,他把剩下的两只腿也拔了出来。
“咳咳。哈。哈。免费的沙子浴。”
拔掉自己嘴上那早已经不输氧气的输氧管,使更多的新鲜空气流到了他的那个戴着防毒措施的处处是裂痕的头盔中。
“这东西救了我一命。。”
握了握那个被拔掉的管子,摇了摇头,将它扔回那个刚才他起来的土坑中,那里,有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管子的另一头和它紧紧地连在一起。
“应急制氧器能持续生产氧气5个小时。。那么。”
透过头盔上的红色的缝隙,想用生命探测器观察一下周围,但是那已经支离破碎的镜片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了。
虽然从那严严实实的头盔中看不到他的眼神,不过他现在一定是在苦笑,恼火的苦笑,他用他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嘴巴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把手扣到现在已经成为累赘的头盔上,无力的将它摘下。
虽然天空依然是污秽的颜色,不过少年也适应不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哪怕是比头盔里强一点点的光线。他皱了皱眉头,想用手遮一遮,可手臂太了一般,就无力的垂下了。
他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就不要浪费能量去做哪些不必要的事了。
看了看已经血肉模糊左手,上面还有残破的迷彩军服,那机械辅助臂也基本已经残破不堪,不过,和肩膀连接着的输送管没有被损坏,仍然可以带动手臂行动,不仅暗自庆幸这个好消息。
再看看右手的、背部的、和两腿的,虽然已经不能充当防弹的护具了,不过还是可以辅助行动和格挡刀具的攻击,也不错,看来总体虽然受到了重创,起码脑袋没问题。
良久,终于耐不住无聊,也由于一种危机感,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右手轻轻一甩,一股电流声闪过,便出现了一把跟他身子一样大小的巨剑,剑刃已经残缺了一大块,在这暗无天日的空中,一点点光泽也没有。
“竟然在血族和影族大起义时发动内战。还动真格。那些人真操他妈的该死!”
在机器组织的带动下,缓缓握住剑柄,把剑的一段垂到地上。
从枪套中拔出还算能战斗的手枪,放在左手上,被机器带动着,忍受着剧痛,同样握住了它。
战衣上的金属骨骼支撑着他站了起来,摇摇欲坠的来回摆动。
懒得转头,但是左边的温度已经让他感觉到,熊熊燃起的大火已经离他不远,他咬咬牙,向前方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感觉腿倍加沉重,机器运转的声音一遍一遍传入耳朵里,心情越来越糟糕,他有些沮丧,又有些失望。
他为什么没有死?整个游骑兵队伍,一个排的兵力,被叛乱组织全军覆没,可能只有他一人活着了。。或者等一会将会是真正的全军覆没了。
要是他也死了,或许就不用在这样还想要费心思想着如何才能活下去了。
越想越是来气,他真想立刻就端起枪,把那些上级打的稀巴烂然后再扔到海里喂鱼,他们的差错,造成了这次的失败,恐怕这后果,几个月之内是消除不掉了。
“逃出去后,我他妈的就退役!我他妈受够了!我不是你们指示去送命的玩具!”
这么想着,突然间听到了一声声枪械上膛的声音,在自己前面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