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噩梦,她已经做了五年了,夕颜吐了一口气,拿起手边的闹钟,刚好九点。
同寝的室友已经上课去了,她没有选修这节,自然不用去。
刚想去洗漱,迟蓝风风火火的就回来了。夕颜一阵迷惑,“你们下课了?”
“夕颜,出事了,你被学校开除了,教学楼里都贴出公告了。”迟蓝脸上一阵泛白,当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她课都没上就跑回来告诉她了。
“什么?”手中的脸盆丢掉了地上,“你没开玩笑吧?”夕颜有些不可置信,好端端的她怎么会被开除呢。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学校说你……扰乱学校纪律,无视学校校规,哎呀总之很难听,你自己去看看吧。”
夕颜脸都没洗,就冲到了教务处的办公室。
“老师,我怎么会被开除呢?我一直都没有违反纪律的。”夕颜气喘吁吁的说,一路跑来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虽然她一直在外面兼职但是从来都没有耽误过学习成绩,而且还获得学校里的奖学金,没理由开除她啊。
教导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男的,带着眼镜,一看就是一副奸诈的样子,他只是淡淡的说:“这我不管,是上面学校的意见,我只负责执行,具体的
,你可以问你自己的辅导员。”
这明显就是推脱责任的做法,不过他说的也对,学生有错误一般都是先找自己的责任老师,然后才能向上级一层一层反映。
夕颜又回到自己辅导员那里。还没等她开口,辅导员就开始骂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更年期老妇女。“莫夕颜,你身为一个学生,还有没有廉耻了
,居然能做卖淫这样的事情,亏我还一直在老师面前说你懂事呢,你对得起我吗,还有脸来找我问为什么!”
莫夕颜被训的一阵雾水,什么卖淫出台,她顶多就算一个在娱乐场所兼职的学生,罪过没有这么大吧。
“老师,我没有。”
现在似乎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
“还说没有,你自己看吧。”老妖婆摔在夕颜面前的桌上一叠照片,摔门而去。
她呆呆的拿起照片看了看,一切都是那天段瑞找她麻烦时候的事,那天两人之间的距离的确近了点,所以每张照片都是暧昧极了,像是两个人在苟
且的样子,可是这也不能就证明她是——,一定是有人恶意诋毁。
夕颜又找了很多老师,但得到的都是统一的答案,是上面学校的意见,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说她学风不正。这处罚不是学院的,她就是找校长也没
有,因为校长出差了。
就像晴天里的一声闷雷,打的夕颜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坐在草坪上,迟蓝递过来一瓶水,问她:“最近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夕颜抬头看了看天空,摇了摇头。
“你前阵子不是说圣尊里有个姓段的老找你麻烦嘛,会不会是他做的?”夕颜又想了想,也不可能的,要是他真找她麻烦的话,早都找了,而且也不至于弄的这么大,让学校开除她,虽然她讨厌段瑞,但内心深处依然觉得他不会这么做的。
那到底还有谁能这么对她呢,可真狠,直接让她连退路都没有了。
一瞬间夕颜就想起夜子曦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还记得她走的时候他说过:“以后可别哭着来求我,看着掉价。”
“我知道是谁了。”夕颜语气沉沉的说。
“是谁?”
夕颜并没有告诉她,迟蓝知道她不愿意说,自然也没多问。
“蓝蓝,你帮我看着点寝室的东西,别让别人动了。我出去一下。”
“嗯,你放心吧。有我在呢。”
在草坪上坐久了,夕颜站起来的时候脚有些麻木,可是她不在乎,忍着酸痛出去。看着夕颜单薄的身子,迟蓝看着都难过,其实走进夕颜内心的人都知道,她远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样坚强,她很柔弱,柔弱的让人心疼。若不是她不幸的遭遇,使她那么小就要支付起妹妹的医疗费用,她也不必这样努力,可夕颜也是人,而且是一个女人,过多的压力在她身上,迟蓝怕是她早晚会崩溃。
再次来到瀚誉集团的大厦前,夕颜的心情很复杂,曾经她想使劲浑身解数进到这个公司,现在,哪怕是有人求她来这里工作她都不屑一顾。
前台的小姐很有礼貌的问,“请问您找谁?”
“你们的总裁,夜子曦。”
看着莫夕颜不悦的口气和脸色,前台有些难堪,敢这么直呼她们总裁大名的怕是只有这个瘦弱的小姑娘了吧。
“呵呵,那您有预约吗?”
“没有!”
“我说我要见他,你们听不见吗!”莫夕颜好好的脾气一想到他做的就火冒三丈。
“对不起,没有预约您不能见总裁。”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好,那我等。莫夕颜坐在沙发上,较劲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前台想直接叫保安带她出去,恰巧看见总裁的助理,问他怎么办,助理想,饶是和夜总有关系的女人才能这样嚣张吧,他告诉前台,别撵人好好伺候着,他上去问问。
助理来汇报的时候,夜子曦正在看报表,听到莫夕颜在楼下,他嘴角讥笑,冷冷的说。“让她等着。”
他把监控切换到楼下,他身子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喝着咖啡,目光阴冷的看着楼下急得团团转的女孩。
真有意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按下电话,“让她进来。”
夕颜第二次进这个办公室似乎没有紧张的感觉,反而是一身的愤怒。她在楼下足足等了五个小时,从早上她就没吃饭,一直到现在,他还有情致在这喝咖啡。
莫夕颜直接对上他的双眸,大声的质问,“是你做的对不对?”
夜子曦目光深邃,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他大呼小叫。
“你真卑鄙,还不如段瑞!”
男人的眼里闪过杀人的光芒,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他本以为,让莫夕颜进来,她会痛哭流涕的求他给她一次机会,没想到她胆子居然这么大,敢跟他这么说话。
这个时候不用夕颜说话,气氛就已经冰冷到极致了,明明大夏的天,夕颜硬是感觉自己的脊背有种阴寒,她没有再去看夜子曦。
他动作快到夕颜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脖颈上一凉,夜子曦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握在了上面。
果然,这个人的手是和他的外表一样是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你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吗?”
对于男人来说,有两件事是忌讳,一个是在床上说他不行,第二件事就是说他不如别人。
夕颜当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当她想要解释的时候,男人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手腕用力,夕颜能明显的感到自己的呼吸正一点点的被抽离。
没有尝过这种滋味的人永远无法理解当事人的恐慌,那种亲身感受生命即将离开自己身体的身不由己。记得有人说过,最惨的死法是窒息,夕颜这
个时候才相信这种说法。
看着眼前的女孩脸色一点点从温红变得近乎苍白,夜子曦这才松开,随手一推把她推到了沙发上。
再次得到呼吸的夕颜怜惜的摸着自己的脖子,就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一种失而复得的东西。
“莫夕颜!我告儿你,我今天就是杀了你,明天在星海市,连你的丁点新闻都没有!”男人的语气阴鸷,更似乎是一种狠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