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对着瓶子把剩下半瓶的红酒喝了大半,眼泪也哗啦啦地下来了,r
抓着一旁的卫明明哭着说:“可是他不记得我了,他把我忘了!他不爱我了!r
呜呜……他怎么能不爱我,他不爱我了我怎么办?”r
卫明明抓着她的手怔怔地看着她:“顾长安,你跟我说实话,你当年为什么走的?”r
顾长安双眼迷蒙地看着卫明明,食指放在嘴边:“嘘……我不能说,不然我爸,r
安然,安心都活不成了!我不能说这是条件!”r
说完把剩下的酒也全都灌了下去,抹着嘴巴:“明明,我好累,这些年我把全身的r
力气都快用光了,六年前那些美好时光也都快透支光了。我快撑不下去了。r
他要是不要我了,我没力气再把他找回来!”r
卫明明都不知道顾长安到底喝了多少,她又哭又笑地跟她讲过去的六年。r
讲那些只能靠安定才能入睡的夜里她怎么一点点地熬着等天亮。r
讲安然跟安心在学校被人说是没有把的野种时跟被人打架。r
鼻青脸肿的回来母子三个抱头痛哭。r
讲她不敢回来,不敢看关于他的消息,当背负成为一个切实的动词的时候,r
那些爱恨都变的奢侈,她每天都要考虑怎么保证两个孩子一日三餐营养又省钱,r
怎么让两个孩子尽量快乐一点。r
其实酒是一把钥匙,打开一扇平日里你没勇气去触碰的门,r
释放那些埋在你内心深处最疼痛的秘密,那个清醒的时候你绝对不敢面对的自己r
会趁机跑出来,做你想做最不敢做的事儿,说你想说却不能说的话,r
真实的你就像个游魂一样飘在盘空里,看着自己在底下嬉笑怒骂,r
流泪撒泼。然后你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是的自己。r
顾长安现在就处在这样的癫狂状态。她抱着卫明明时而大哭时而娇笑。r
一双翦水秋瞳此时媚眼如丝,黑色贴身的同款蕾丝镂空短裙,r
包裹着她妖娆的曲线,任是女人看了都心动。r
卫明明看着顾长安在灯光里明灭的脸,和始终善良的泪水,r
心被人抓了一把一样狠狠地疼,顾长安刚走的时候,她查了她所有的东西,r
试图从她生活的细枝末节里找出她的去向,但是没有一点点的蛛丝马迹。r
她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她铁了心的消失,那个时候她居然愚蠢的以为,r
也许她不爱安玦,更何况她刚走没多久司徒皓就回美国了,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r
她以为他们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怕安玦找到她,她才不跟自己联系的。r
她那时候还想着,等哪天顾长安贼兮兮地打电话给自己的时候,非要狠狠地收拾她。r
可是越往后越不对劲,一个月,三个月,六个月,一年过去了,她一直都杳无音讯。r
即使是为了逃开安玦,她也不可能丢下自己和顾爸爸。r
卫明明发了疯地找她,在全国的天网系统里找出一年的凶杀,人口失踪,r
拐带妇女……各种案件照片,那些趴在警队的档案室没日没夜看资料的日子。r
她被巨大的恐慌吞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