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傻了,顿时又惊又怒:“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人来叫我们?难道是把咱俩当特务给隔离了?他们去哪儿了?老古你有没听到?也不拦着点?”r
面对我的一连串疑问,老古苦笑道:“郑剑应该是带人上了石头山,他们还吭吭哧哧地驮了什么重东西上去。我看郑剑神色凝重,跟那个小张争吵时,说是奉了军方命令不能带她一起去。郑剑手下的年轻士兵,把子弹都上了膛,我看那架势,哪敢掺和进去啊。我一个渔政部门的平头老百姓,哪敢阻拦?只好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r
老古的做法,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过我仍然疑惑,郑剑为什么会半夜带人上了石头山呢?难道有什么突发情况?可是为什么他又把我和老古闪在这船上呢?r
我越想越觉得离奇,他怎么能这么做呢?好歹郑剑是现役军人,我也是个复员的老兵,怎么说都应该是一个阵线的。r
咦,不对!他是不是现役军人还真不好说。我一直没见他穿过军装,只是听自我介绍是海军的人。r
我瞧了一眼老古的面庞,心里也不自觉打了个突。对于老古身份的真实性,我也开始怀疑起来。这老古虽然看似很热情,处处帮助我们,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却总是很阴沉,脑子里不知道在在什么。尤其是他对我和郑剑都非常好奇,老是在我面前说郑剑的事,说不定他还在郑剑面前搬弄我的是非呢。r
说到底,我觉得他面目不清,是友是敌还真不好说。r
这么一想,我才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绝对相信的人,顿时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抓不着点实在的东西。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坚持等丁根这个老战友来了后再行动。铁哥们在一起互相照应,比起现在孤立无援,总要好上很多。r
我问老古:“郑剑带人下船,不可能把人全都带走吧?这船他就不怕咱俩给他开走,让他回不来?”r
老古苦笑道:“开船的人他倒是留下了,但是却把人反锁在驾驶舱里。我刚去看过,还透过门缝问驾驶员究竟是怎么回事。可里面的驾驶员就是不出来,还隔着门说,郑剑要他留守船舱是部队的军事命令,除非等他返回,或者另外收到无线电命令,否则绝对不能离开船舱,也不能擅自开门。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旁敲侧击地问了半天,却什么也没问出来。”r
这郑剑究竟在搞什么鬼?我都给气糊涂了,忙问道:“现在这船不是抛锚了吗?怎么却在水面上漂移?还有,刚才船底下究竟撞上了什么东西?这郑剑是吃干饭的吗?就这样疏忽大意!”r
老古答道:“我也问了这个情况,里头的人也是不晓得咋回事儿。郑剑说天一亮就能回来,最多几个小时,所以才把驾驶舱锁着呢。”r
我沉吟片刻,说道:“看来先别管那么多了,船再这么漂着,万一真漂过去撞上石头,或者卡在那个黑糊糊的洞口,咱们可全完了。还有,那一大片黑糊糊得东西,气势汹汹、来意不善,得先解决这些麻烦,等郑剑回来再跟他撕掳清爽!毕竟人家也是个官,闹不好也是执行的上级命令,要真的是军事命令就更占理了。”r
不知不觉中,我们这艘船,慢慢地竟真的停了下来,浮在水面上。好像前方石头山下的那个大洞已经给灌满了水,水流速度也平稳下来。r
既然撞山的危险没有了,我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船边水中那一片黑压压的东西上。r
看看手表,凌晨六点多,到处还是蒙蒙亮的。而“咿咿呀呀”的唱戏声音,就跟快要断气了一样,若有若无却又藕断丝连,直冲我们的耳朵里灌。r
老古和我一起,也把注意力放在水面。盯着黑压压一片中的小红点,他猜测道:“那黑压压的玩意儿,是不是什么怪兽?你瞧那红点,会是怪兽的眼睛吗?”r
我撇了撇嘴,说道:“应该不会!这世界上哪会存在这么大的独眼怪兽?这玩意儿和我们在水上漂的速度差不多一致,应该不是什么活物。我感觉这倒像是个什么小岛,你瞧上头还影影绰绰,就像长的草一般呢。”r
老古惊奇的说道:“这不可能吧,哪有小岛会漂的!”r
我突然想起来点什么,赶紧问老古:“我记得这片地方,你是说快到了衢土县的地界了,也就是淳安县的东南方向。刚才咱们一路走来,你有没有感觉到湖里的水有什么变化?比方说水的颜色,水流的速度,水的温度什么的?”r
老古低头想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我平时一向都很留意这些水文资料,但是这一路上,我没发现什么异常。小黄你也是经常和水打交道的,这样问我,是不是也看不出来那片东西是什么?”r
我有点沮丧,本来想起了一个可能性,老古却说一路上的水文资料没有异常。我也只好摇摇头说道:“唉,看不出来,你说是一大堆水草吧,却长的有点太低,几乎和水面是平行的。你说是一种沉水植物吧,却刚好浮出水面,有个圆滑的厚边儿!”r
老古紧张的说道:“难道真的是水怪?你看那水的颜色多深,水下说不定还有更大的体积藏着。这玩意儿又始终一动不动的,到底在那儿干什么呢?”r
我压低嗓子问老古:“你带的有枪不?有了拿出来,我想给它一枪!”r
老古的神情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