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坏,不过是伪灵根成已,既然被真人看中……”曾不凡淡然道:“嘿嘿,自学成材,这就难能可贵了。”r
刘总管道:“曾房主若然不信,可以当面考考云山对药材的识性。”r
曾不凡道:“好。步园主,那我问你,‘佛陀叶’怎样?”r
步云山道:“微草类,味苦,属药引类,有三十四个品种……”r
曾不凡点头道:“那你又说说‘千盏花’,‘梵音钱’两种灵药,越具体越好。”r
步云山道:“同属阴性主味药,不过是,‘千盏花’喜阴,‘梵音钱’喜阴,而且药味一个偏阴,一个偏阳。‘千盏花’三年开花,如果周期达到了十二年,千盏花便能开出三七二十一种颜色的奇花,那时的花,更具有灵性,是炼制‘养气丸’的一味主味药……至于‘梵音钱’……”r
步云山侃侃而谈,竟然比照着书念还快捷。r
“不错,不过,你说的这些,毕竟只是书本上的知识。呵呵,如果真人肯把你交给老夫当学徒,老夫倒是有信心把你调教成材……”r
刘总管笑道:“这些年来,曾房主不是有收授了十一个炼药学徒么,怎么,都不满意么?”r
曾不凡大摇其头,叹道:“不中用!一个个,全是不中用,须知,入药一理,炼药千理,成丹万理,其间的错综复杂,局外人又怎么琢磨出其间的微妙之处,有明师指点不处,中要的,还得靠自已的悟性。唉!”r
刘总管沉吟道:“是这个理。如果曾房主真的愿意收云山,还有云山也愿意跟你学炼药,那么真人那边,我倒是可以美言几句……”r
听到刘总管这么一说,曾园主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亮色,继而又暗淡了下来,叹息道:“可惜,步园主终究只是伪灵根之身。依老夫之见,这事还不是必上报真人那里,步园主依然管理药园之余,随时可以上老夫的丹方前来参观学习。虽说这宫中管理甚严,这事要是真人问及,老夫自会交涉。老夫自信跟随了真人四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真人这点簿面,还是会给的。”r
曾房主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是想先收步云山为记名弟子,有待观察。r
见步云山犹自站着不动,刘总管笑道:“云山,还不快快谢过曾房主?”r
看来那曾房主心情大好,全然忘记了灵药被强索后的愤怒,道:“都是宫时的管理人员,谢也不必了。云山,且随老夫去老夫管束的丹房去逛逛……”r
于是步云山及刘总管,便随着曾不凡去到了丹房。r
丹房坐落在距药园东首的另一个山头的谷底之处,相隔有五里有余,其主建筑及及一溜溜附属屋面,和步云山所管理的药园比起来,那可就侈华多了,可见长风宫对这丹房的重视。r
在丹房东侧,是一道工系制药场,那时蓄存大量的药材头道料。所谓的头道料,便是才进入丹房的原始料,各种草药堆积,那时正有着四五个药仆在作坊间忙碌着。r
指着药架上上千种药材,曾不凡对着步云山调笑道:“这些药材,你可曾全部识得?”r
步云山走上前去,一一在药架上仔细查看了一番,道:“这些头道料,大多来自药园,另一部份,一看成色,便知是采自山野,属于自然间的灵草。药园的药材,我就不说了,这里采自山野的有‘无色赤机’、‘尚谷合’、‘金刚蘧’……”r
步云山一口气报出了上百种药材名。r
曾不凡张大了嘴巴,道:“非常不错,你所报的一味也不差。”r
说着,曾不凡从药架上随手拿下三种来采自山野的灵草,让步云山辩认,并说出药性。r
“这是‘虫尸’,采自云雾弥漫的市高山一巅,山峰越高,长的势越好,药中所含的灵气就越足。虽为它的茎部类似一条长长的虫子,故而得名。药性味甜,是十年草本,只有十年的成草,才有药性,如果二十年,三十年的,那便是佳品。上了五十年的,那便是极为罕见了,因为这类灵草,四十年,如果草本没能变异,便自然枯死了……这种灵草还有个奇性,那便是不能和‘当归’放在一起,要不然,药性便会发生剧变,成为毒草……”r
“等等,你说什么?不能和当归放在一起?这个……这个我怎么不知道?”r
有了无数次煮药经验,步云山对那《毒经》上的济方,早已是深信不疑。况且,他在一次熬制“含笑半步颠”奇毒的时候,就曾亲自试验过。不过那“含笑半步颠”的合成药材,可是微妙之极,复杂之极,其毒性,和‘虫尸草’比起来,肯定是不可同日而语。r
步云山肯定的道:“不错,如果把‘虫尸草’和‘当归’放在一起,确实会蜕变成剧毒之物。”仔细分析了一下两味药材的药性后,曾不凡大是不信,当即从另一有边的药架上拿过了一株“当妇”,扔给了步云山:“要是你立即把这两味药合起来,让其成为毒药,我便服了……”r
步云山让一名药仆找来一只陶灌,随手一搓,把“虫尸草”差成粉末,然后再将成为粉状的“当归”放入陶灌内,放入少许的水搅拌多钧匀后,便见陶灌内散发出一种奇腥的气味来。r
一闻到那味道,曾不凡立即便判断出那的确是一种毒液,当下大为叹服。r
曾不凡想到自己在这制丹上,一入行便是数十载,竟然不知道“虫尸草”和当归混在一起,会异变成毒,不觉有些汗颜。r
步云山道:“如果这两种药材外加上‘十二瘦叶根’,其药性就完全变了,不但没有了丝冲突地冲突地毫毒性,还能滋补养胃。不过,在合成药材时,决不能用冷水,得用开水,还一定得先把‘十二瘦顺根’和‘当归’溶合,柱香时分之后,再外加上‘虫己草’,其中的过程,可半点含糊不得……”r
曾不凡仔细想之下,果然觉得步云山的话入情入理,皱着眉头,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最后击掌道:“真正不错!”r
……r
就那样,一老一少两人聊了开去,仿佛忘却了一边还有一个刘总管存在。r
眼看天色满渐晚,曾不凡依然还要兴致盅然的拖着步云山的手,去看丹房中的制丹中的第二个流程。r
一来岔不是话,二来天晚不早,自己还有事要办,刘总管只有苦笑着告辞了。r
介于早就对制丹极为向往的步云山来说,当然不会放那种大好机会,自然是点头答应了。r
……r
从那以后,步云山又多了曾不凡那样一个朋友。经过多日相处,步云发现,曾不凡虽说相貌古怪,脾气更是火暴,只不他每次见到自己后,总是上前来主动和自己握手,就算是心情再不好,立马阴转晴。r
两人几乎无话不谈,两人虽说无师徒上的名份,实际上在曾不凡眼内心深处,早已经把步云山这个聪明懂事的少年当做是自己的衣钵传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