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宫里的侍卫是这么说的。”秦迹棠说。
“宫里的侍卫?关他们什么事?”我问。
“呃……听说是保护嫆儿回府的。”秦迹棠回答。
“他们现在人呢?”我的怀疑更深了。
“因为保护不力,全都自刎了。”秦迹棠不疑有他,提到那几个自刎的侍卫,表情还蛮难过的样子。
“白痴!”我突然吼出声,把秦迹棠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自刎?这明明就是杀人灭口,秦迹棠这个白痴!我怒火攻心地瞪着他。
秦迹棠只感到脸上汗水盈盈,尴尬地问:“怎、怎么了?”
“你这个天字第一号大白痴!你真的不知道苏嫆不会武功吗?”我骂道。
“嫆儿会武功?”秦迹棠呆滞。
“天哪!”我拍自己的额头,我原本以为秦迹棠是为了保护苏嫆才故意装作不知情的,没想到原来这厮是真的蠢到家了!“你连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知道吗?但凡是练武功的人,他们的手都会或僵硬或过分柔软,你从来不注意苏嫆的手的吗?”
“我……”秦迹棠挠挠头,“还真没注意。”
“现在,你还认为苏嫆是被歹徒杀的吗?”我冷声问。
“如果嫆儿不是为歹徒所害,那么会是谁呢?”秦迹棠像在问我,又像是自问,总之,他的脸色开始深沉起来。
我嘘了口气,问:“秦迹棠,苏嫆和我,这五年来怎么样?”
“你是不久前才从陵墓回宫的,我不知道你和嫆儿私下有没有交集,明面上的,肯定没有。”秦迹棠确定地说。
如果私底下最近苏嫆和我的关系改善了,或者成了什么闺中密友之类的好姐妹,那么毋庸置疑,肯定是李志下的手,他连我的儿子都敢杀,区区一个苏嫆算得了什么,但如果苏嫆和我的关系还是那样剑拔弩张,那么一定是苏嫆掌握了对方什么重要的罪证才被灭口的。但会是谁要除掉苏嫆?连宫里的侍卫都抬出来了,不可能跟李志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此看来,李志在这次的事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主角?还是跑龙套的?事情越来越茫然了。
接近正午的时候,秦迹棠忙完了麟德殿的事,我在一边无聊地打牙祭,看到他一身灰地走出来,我说:“我看你挺适合家政这个职业的。”
“家政?何谓家政?”秦迹棠不解。
“就是奶妈之类的人,不过待遇比奶妈好多了。”我说。
“娘娘说笑了,臣怎么会是奶妈之流的人。”秦迹棠嘴角略略抽搐。
“哎呀,跟你说不清楚,你又不是我那儿的人。哎你说都正午了,那些大臣怎么都还没来?”我看看门外,说。
秦迹棠一脸迷惘小男生的模样:“立后是设晚宴的,娘娘你不知道吗?”
“什么!”我杀猪般地狼嚎,“你个天杀的小桃!”一大早把我叫起来说不能迟到,原来是耍我的,根本要晚上才有宴会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大臣悉数跪下。
“众卿免礼。”李志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
小玄子双手恭敬地捧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皇后娘娘之凤位的空缺在朝堂之上是头等大事,经皇上慎重考虑,今特赐香贵妃娘娘为大唐皇后,协助太后娘娘管辖后宫,并赐黄金万辆,贡品数十箱,钦此——”
“皇上圣明,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大臣再度跪下。
协助我管理后宫?哈!开什么国际玩笑!后宫一共也就三位主子,管谁去呢?管太皇太后吗?权利不够!管我吗?哪有媳妇管婆婆的道理?管自己吗?管得了也不会是今天这副德行了。我愤愤地看着凤位上的春玉眼波流转,媚眼如丝。
“本宫在此多谢各位大臣厚爱,也感谢皇上的抬爱,不嫌香绮的出身,赐予香绮如此贵重的皇后之座,香绮一定不负皇上所望,将后宫整顿好,不会再让歪风邪气扰乱了后宫。”春玉玉手端起金樽,一饮而尽。
我在心里冷笑:歪风邪气?说我吗?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知道皇太后这位子是干什么用的!我站起身,露出魅惑人心的浅笑,看得低下的人目不转睛,连李志都一时失去了自主。春玉看看李志,怨毒地看着我。
“说到管理后宫啊,哀家是想,这后宫一共也就三位主子,能管什么?皇儿也老大不小了,自古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皇儿怎么能只有一位贤内助呢?”说完,我把头转向小玄子,“小玄子。”
“奴才在。”小玄子应声。
“明儿个你替哀家把众大臣家中已到出嫁年龄的千金画像送到哀家的寝宫,哀家要替皇儿纳几个妃子充实后宫。”我吩咐道。
“嗻。”小玄子回道。
春玉气得脸色铁青,擦了朱红的脸蛋阴沉的可怖。
李志恍恍惚惚地看着我,眼底噙满哀伤。
“母后好细腻的心思。”春玉转了脸色,吃吃地笑着,“只是,若母后真这样为皇上着想,在皇上治理江山劳心劳力的时候,应当尽职地管理后宫,而不是耍一些小动作,让皇上受累。”
好一个春玉!敢当着朝臣的面明讽我!我道:“皇后,此话何解啊?”
“我听说,母后似乎……”春玉为难地看看我,又看看李志,轻咬嘴唇,吞吞吐吐地说,“想要谋反!”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在场之人无不震惊。
我沉着脸色,镇定地问:“我谋反?哀家倒想听听,哀家一个女人怎么谋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