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庆雨一听这话沉默了一下道：“现在还不适合上手段再说你还背着缓刑如果姓钱的拿钱不办事我自有办法搞他。”r
刘汉东知道祁大哥当年生意做的挺大肯定不是任人宰割之辈也就不再提此事。r
星期天两人枯坐一整天没有下文晚上刘汉东乘坐晚班火车返回近江祁庆雨留下继续催款。r
清晨时分刘汉东走出近江火车站打了辆出租车回到黄花小区的家里用钥匙开了门蹑手蹑脚走进去却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难不成王玉兰把潘老太太送回去了？他急忙打电话给马凌。r
“我们在江北呢。”马凌的声音听起来还没睡醒。r
“去江北干什么？”r
“老太太要到江北来探访老同学什么的拗不过她我和我妈就陪她来了对了我们住在你爷爷家。”r
刘汉东道：“住我爷爷家干嘛你们老中青一帮娘们不把我爷爷吵死啊。”r
“哎刘汉东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们家也真是快百岁的老人家独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们来陪他那是给你面子替你尽孝知道不。”马凌伶牙俐齿将刘汉东好一通数落完了又说：“你快点来吧潘老太太寻死觅活非要嫁给你爷爷呢。”r
“什么ǿ”刘汉东一下就懵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奶奶去世几十年了爷爷也快一百岁了要续弦也不等到现在了肯定是王玉兰这个八婆出的好主意ǿr
电话里说不清楚时间紧迫刘汉东先去上班开车将舒帆和佘小青送到学校然后掉转车头直奔高速路往日四个钟头的车程他两个小时就开到了来到滨河小区爷爷家离得老远就听见屋里有人咋咋呼呼邻居们三三两两站在外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r
刘汉东敲开了门只见往日冷清无比的客厅里坐满了人一边是王玉兰母女和潘奶奶一边是大伯一家人中间是爷爷稳坐中军帐两边剑拔弩张面色不善。r
一见刘汉东回来大伯母就阴阳怪气开了腔：“小东你想要这房子也不用出歪招啊从哪儿找来的老保姆脑子都短路了还想骗你爷爷结婚。”r
大伯坐在一旁抽烟脸色很难看但没说话。r
汉南捧着手机玩游戏头都不抬。r
王玉兰搭茬道：“他大娘说话客气点什么叫歪招？老年人就该活活等死么ǿ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了？自己不孝顺还不让人家找老伴简直丧良心谁摊上你这样的媳妇真是到了八辈子霉。”r
大伯母恼了指着王玉兰的鼻子破口大骂虽然她是个泼妇但是在公交车售票员出身的王玉兰面前耍嘴纯属关公面前耍大刀自找难看王玉兰抱着膀子冷笑着时不时一两句尖酸刻薄的话轻飘飘丢出去把大伯母气得浑身发抖无奈骂不过别人只能嚎啕大哭坐地撒泼。r
“够了ǿ”刘骁勇终于忍无可忍将一只茶杯狠狠摔在地上顿时瓷片飞溅两个吵嚷的女人立刻住了嘴老爷子指着大伯父道：“带着你老婆给我滚。”r
“爸我们也是为你好。”大伯父作痛心疾首状。r
“滚。”刘骁勇闭上眼睛仰头躺在了藤椅上。r
大伯母不甘心失败冷哼一声道：“爸以后出了什么事千万别找我们。”说着踢了一脚汉南：“就知道玩手机你妈被人骂了也不帮忙。”r
汉南挠挠头终于将手机收了起来这才发现哥哥进来点点头算打了招呼跟着父母悻悻而归了。r
“不送了有空来玩啊。”王玉兰幸灾乐祸的喊了一声关上房门道：“该谈正事啊两位老人挑个好日子吧。”r
“王阿姨这是怎么回事？”刘汉东问道“这也太突然了吧。”r
王玉兰将他拉到一旁低声说：“小刘潘老太太和你爷爷年轻时候就认识星期六就闹着要来江北结果两人一见面就对眼了老太太哭着喊着要嫁给你爷爷我寻思她这身份给你当个后奶奶也不亏就撮合了一下目前成功一半了。”r
“一半？怎么讲？”r
“你爷爷这边还没松口估计老头爱面子怕丢人其实这有啥丢人的少年夫妻老来伴找个老伴合伙过日子哪点不好两人都是离休干部有共同语言能过到一起去。”r
刘汉东无语。r
“劝劝你爷爷。”王玉兰挤眉弄眼换身行头就是古代的媒婆嘴脸。r
刘汉东瞅瞅爷爷老人家闭目养神显然被这事儿烦得不行潘老太太倒是一往情深的看着老头大有生死相随之意。r
“我懂了。”刘汉东小声说“老太太不但老年痴呆还花痴精神方面出了问题。”r
“这孩子胡扯什么呢。”王玉兰正色道“老太太不糊涂脑子清楚的时候比谁想的都明白他和你爷爷一样也是长期一个人孤单寂寞冷保姆不能代替亲人这回遇上你爷爷那是前世修的缘分你们做晚辈的应该支持才对。”r
刘汉东看看马凌马凌耸耸肩她是被母亲强拉来帮忙伺候老太太的连假都帮她请好了母亲如此热衷此事做女儿的能说啥。r
“这个事儿吧牵扯面比较广人家姓郑的那边啥都不知道呢咱们就给人家找个爹这事儿怕是不合适吧我觉得起码先把老太太送回去再谈其他的。”刘汉东斟酌着语言劝道。r
王玉兰一想是这个道理：“也行通知一下北京方面。”r
闭目养神的刘骁勇张开了眼睛手指磕击着藤椅扶手说道：“这个这个小王啊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这种事情总得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吧我在家种花养鱼过的好好的忽然你们跑来还要给我安排一个老伴搞什么搞嘛简直乱弹琴。”r
王玉兰满脸堆笑：“老爷子我们哪敢不征求您的意见潘老太太人不错又是您的老相识您二位都是八十多九十多岁的人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可不能再错过了。”r
刘骁勇气得一拍扶手：“胡闹我要找老伴早二十年就找了还用等到今天？”r
“那不是没遇到合适的么我们家闺女也这样以前成天跟我说妈我不结婚和爸妈过一辈子结果呢还不是被您孙子给勾搭走了么爹妈拼死的反对都没用您老也别对我们发火这是缘分老天爷给定下的。”r
这会儿潘老太太又犯糊涂了站起来就往外走刘汉东拦她老太太迷迷糊糊问道：“你谁啊怎么在我家里？”r
王玉兰忙道：“他是您孙子啊。”r
“你又是谁？”潘老太太狐疑的瞪着王玉兰。r
马凌手扶额头实在受不了这份乱了。r
……r
北京西城区某中央直属机关家属大院这是一栋六十年代的苏式建筑其中一套房子正是潘老太太的家布沙发木茶几藤编外壳的暖壶书架上摆着《求是》杂志墙上挂着一幅遗像黑白照片上中年男子穿着黑色中山装风度翩翩笑容中透着睿智与自信。r
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贵妇人衣着考究而得体没有穿金戴银但身上的每一件饰物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知性与大气她捧着茶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对面的中年男子。r
“刑侦总队调取了相关街区所有时段的监控录像但没有任何发现带GPS芯片的手环倒是找到了是被捡垃圾的人拿去玩了目前警方正在扩大搜索范围向京郊四周寻找寻人启事也贴遍了大街小巷相信会有结果的。”男子皱着眉字斟句酌的介绍着情况。r
“谢谢王警官可是已经过去七天了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妇人一脸担忧的问道。r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我们正在整理最近的无名尸体报告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男子答道。r
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的正是调到北京工作的宋剑锋他沉吟一下道：“我建议警方把搜索范围扩展到全国范围不能排除老人家去了外地的可能性尤其是她居住过生活过的地方郑主任在哥本哈根开会无法赶回来我们要尽最大努力找到老太太的下落。”r
妇人点点头：“老宋说的对应该扩大范围人老了就像小孩想什么就是什么说不定去了近江或者其他城市。”r
王警官道：“那我们刑侦总队就无能为力了还得麻烦部里出面协调不对宋局以前不是担任过江东省厅一把手么打个电话安排一下就是。”r
宋剑锋立刻拿出手机给他的得意门生沈弘毅打电话与此同时王警官的手机也响了起身去了阳台接电话。r
等宋剑锋安排妥当王警官也接完了电话脸色有些怪异：“有新情况怀柔那边发现一具年老女性的尸体头部已经被碾碎不可辨认初步判断是车祸后藏尸灭迹体貌特征和潘老比较接近。”r
大家立刻赶往太平间由于尸体损毁严重郑夫人就没进去看委托宋剑锋观察了一下确实无法判明但是当法医拿出死者的上衣时郑夫人的眼泪涌了出来：“这是妈妈的衣服里子上绣着姓名缩写不会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