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您，您刚才说什么？什么保护措施？我妹妹得了什么病？”r
我想此时此刻就算是哥弱智儿童都该猜出来我咋了，老哥只是不愿意接受事实，就向我第一次到医院里做尿检拿到报告时的那一瞬间似得，一直天快要他下来的感觉，让我差点儿晕过去。r
“她是你妹妹啊？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也不管管你妹妹啊，这么小的年纪竟然怀孕了……唉……现在这个社会风气真是差！！赶快叫他去化验吧，趁现在才四个多星期，早点拿掉，对身体伤害不会太大！”r
办公室的门“咔嚓”一下关了起来。老哥依旧面对着冷冰冰的大门杵在门口，一脸发懵的模样。r
我偷睨视着他，不敢靠上前，空气中就像注满了瓦斯，只要一点火星就会爆炸。r
“走……化验去……”r
良久，他低着头，轻轻滴说了一句。r
我紧张的捏着手里的病例，脚像是扎进了地板里一样，拖也拖不动。r
“我叫你去化验！！！还愣着干嘛！！！”r
这一声咆哮，把我吓得头差点缩进衣服里去。r
转过身，我慌慌张张地奔向缴费柜台。r
各项化验，把我全身上下都折腾了个遍，心跳从开始到结束都没低于一百以下。r
“哥……好了。”r
老哥坐在办公室前的长椅上，脸色铁青，他伸手一把抽走我手里的化验单，粗略扫了一眼。r
“进去。”r
我低着头，跟着他慢吞吞地再次走进办公室。r
“一切都还比较正常。最近有没有服用什么药？”r
“没有。”r
“嗯。好。孩子现在不到49周，现在有两种选择，要么，药流。不过可能会流不干净，到时候可能害的要回来做手术。要么，就直接手术。”r
“那……”r
我呆呆地看着医生手里的化验单，脑袋空空的，根据行尸走肉似得，哪里还能做出什么选择。r
“直接手术吧。”r
老哥在身后果断滴说道。声音嘶哑的像是在哽咽。r
“那现在就去手术室吧。”r
换了衣服，坐在手术台上，风挂着玻璃窗呼呼作响，我的心七上八下的，肚子也隐隐作痛起来，仿佛是里面的小生命在祈求我将他留下来。r
我真的很想逃走，可是一想到白慕羽那张冷若冰霜的嘴脸，一想到车库里肮脏的画面，我的犹豫瞬间便消失殆尽！孩子，对不起，原谅妈妈的自私……妈妈真的不想这一辈子就这么给毁了。如果你有个好爸爸，妈妈就是自己死了也不会不要你的呀……r
“躺下吧。”r
我闭上眼强忍住泪水，缓缓躺了下去。r
医生大概以为我怕痛，叹了口气在一旁絮叨起来。r
“放心吧，无痛人流，不会痛的。你等下上了麻药，睡一会儿起来就打掉了。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以后可要注意啦！你们这些小鬼啊，唉，真不知该怎么教育……”r
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似得，而且这把刀太钝，一刀一刀下去，疼得我无法呼吸。不知道麻药的药效强不强，能不能连心脏一起给麻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