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祎思绪纷飞的时候,为沉修问诊的大夫来到了偏堂。
“赵大人!”
“怎么样了?”大夫刚进偏堂还没站稳,就看到赵县令三步变作两步贴过来,“沉天师怎么样了?”
那大夫闻言,顿时就有点站不稳了,吞吞吐吐地回答道,“草...草民无能……只诊出沉天师二人是中了迷魂香,可他们二人的迷魂香,按理说药效早就过了,但为何还是没醒,草民,实在不知!”大夫欲言又止地说道。
而林祎对沉修的情况,确是一清二楚,沉修与青玉二人在槐杨相生阵中躺了好几个时辰,鬼气入体,按时间来算须得今晚才会醒来!
他才对赵县令说道,“大人,沉天师有可能是昨夜与水鬼缠斗,鬼气入体,方才昏迷不醒,不妨让草民去瞧一瞧,说不准……”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走!”赵县令打断了林祎的话。
林祎一进沉修的房间,就感受到房间正在蒸腾的浓浓的鬼气,其源头正是沉修,林祎快步走过去,却意外发现沉修体内的鬼气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消散。
照这速度,不消一时半刻,沉修就能转醒。
呼~
林祎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还好过来看了看,要是沉修提早醒过来,这事又要出问题。
林祎左手悄悄的将锁灵符放在沉修身上,看到鬼气被抑制住,这才转头对赵县令说道,“沉天师确是鬼气入体,待草民作法,驱散鬼气,沉天师便可无碍。”
赵县令急忙道,“快做快做!”
待林祎施法完毕,三个各怀鬼胎的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钱员外才提了一句钱斌,林祎便对钱员外说道,“照这么看来,钱公子极有可能是被水鬼带走了,钱员外还请放宽心,既然水鬼只是带走令公子,想来暂时也不会害公子性命。”
“赵大人,钱员外,本县附近只有一条太清河,既是水鬼,定会回到太清河!赵大人,现在就可派人前往太清河。”
钱员外这时心急儿子,立刻就带上了全府护院前往太清河。
而赵县令则是带着怀疑的语气问林祎,“林祎,照你所言,昨夜一直在保护钱员外,为何你却知晓昨夜乃水鬼行凶?”
“这...”林祎灵光一闪,“这都是昨日晌午,与沉天师交谈得之。”
感谢沉兄,此事完毕,我一定登门赔罪,登门赔罪!
赵县令也没有太过为难他,带上衙役去封锁太清河了。
林祎给沉修留书一封,也跟随赵县令前去。
林祎一到太清河,就看到钱家护院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寻找钱斌,衙役们则封锁了太清河,好在有衙役在钱府见过林祎,不然,他都进不去封锁范围。
而钱员外和赵县令就站在一棵槐树下,神色各异。
林祎一眼就看到了槐树上挂着的钱斌,但,在场的其他人好像丝毫没看见钱斌。
林祎凝神再看。
鬼掩眼!
原来如此,今天这天气倒是适合白莲,乌云蔽日,白莲即使是在大白天施法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那就只需要等待今夜到来了。
于是林祎找了棵隐蔽的树爬上去,躺在一根树枝上,悠哉地看着忙前忙后的护院衙役,一派惬意。
沉修在当日酉时才悠悠转醒,醒来之后,第一时间查看了青玉的情况,发现青玉也是鬼气入体,又忙活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祛除青玉体内的鬼气。
这时他才有空注意自己,身上被放上了锁灵符,身侧还有林祎的留书,他把留书打开,洋洋洒洒的留书上写满了,林祎和他从初见开始,便处处设计自己的事。
信中所言:
正历二十三年五月十一,在太清河见到沉兄,那时见沉兄正在诛鬼,而因河中之水鬼蒙冤,我曾答应她为她揭露真相。一时情急,便装作护河之人撒泼赶走沉兄。
而后与水鬼共同设计惊魂之三夜,欲迫使真凶道出真相,没想到,在第一夜结束便再次见到沉兄,原以我之计划,水鬼劫持钱斌,可以很顺利地离开,可我害怕沉兄再次干扰计划进行,便设计了一个槐杨相生阵,困沉兄于阵内,好使水鬼顺利逃脱。
而后,见到昏迷不醒的沉兄,意外窥见沉兄身上的鬼气消散地很快,便对沉兄身上放置了锁灵符,这才使得沉兄而今才醒来。
若沉兄欲知此事真相,便可来太清河见证这戏的最后一幕。
还有,我跟赵县令说,水鬼一事是沉兄与我谈起,万望沉兄不要拆穿!
林祎留。
沉修看完留书,面无表情把书信塞进怀里。
而后,叫醒青玉,二人一同前往太清河,由于青玉还在虚弱状态,所以二人走的比较慢。
而林祎这边,天色逐渐转暗,白莲就开始动作了。
钱斌此刻也是刚刚醒来,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白绫捆缚住双手,挂在一颗树上,眼前看到的是万籁俱寂,空无一人的太清河,只得一抹月色照明。
又是鬼掩眼!
林祎感受到清风徐来,钱斌感受到的却是阴风阵阵。林祎感受到人山人海,钱斌却仿佛是与鬼同行。
在钱斌越来越害怕的时候,白莲出现了!
“钱斌...钱斌...钱斌...”白莲可以制造出空灵而又幽怨的声音轻轻呼喊钱斌。
“谁?是谁?”钱斌试图通过大声喊叫为自己壮胆。
“你不知道我是谁?你竟然不知道!”此时白莲一闪身出现在钱斌面前极近的位置,“你再好好看看!”
“啊!是你!白莲!”钱斌有些脱机的脑袋也想起来了被白莲截走的事!
“你...你要做什么!我可没有害死你,你要报仇,去找那个害死你的人!”钱斌此刻开始为自己辩解。
白莲充耳不闻,她心里面想的是,恨不得现在就杀掉这个玷污了她的人,可是曾和林祎有约,若自己害人命,便是违约,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杀意。
“胡说八道!你可曾说过,想纳我为妾?可曾派人叫我来太清河,可曾……玷污于我?”白莲字字珠玑。
“对不起,对不起,白姑娘,我不该做这种事,求你放过我!”钱斌求饶。
“那你,便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的说一遍!”白莲右手一挥,就在钱斌胸口的衣物上划出了三道口子。
钱斌吓得立刻陈词,“我马上说!我马上说!”
而在此时,白莲解除了对众人施加的鬼掩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