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祎睁开眼之后,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挂饰,这是一面有半个巴掌大的小镜子。
这面镜子也很神奇,林祎可以在镜中预测未来!!!
林祎自幼父母双亡,靠街坊邻居拉扯长大,以往很多时候他都是在胡三家蹭饭吃,自然和胡三关系不错,胡家也不是很富裕,只能说勉强够生活,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林祎十岁那年就和胡父胡三一起干活了。
林祎十二岁那年,意外发现自己身上一直配戴着的这个镜子有时候可以看到一些别的东西。
那天,他如往日一样和胡父在市上卖自家种的水果。
前方走来一个年轻的公子,这年轻公子年纪也就十五六岁,他周围还跟着几个小厮打扮的人。他走过来随意的拿起了几个柑橘,然后转身就走。
胡父赶忙拦住他,“钱少爷,这...水果...的钱?”
那钱少爷就不乐意了,他身边的某个小厮会意,把胡父拉到一边,“钱少爷拿你几个水果,是你的福气,还要钱?”说完一把推开胡父,几个人耀武扬威的走了。
胡父被推倒了。
林祎见他们人多,没敢和他们理论,他一面把胡父搀扶起来,“胡伯,没事吧?”一面恨恨的盯着推倒胡父的小厮的背影。
这时他却感到脖子上挂着的镜子传来温暖的热意,他拿出来一看,镜子里面是刚才那个推倒胡父的小厮,他走到一家店铺门口,被店铺二楼掉下来的一盆花砸中了右边肩膀,林祎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然后抬头看着那个小厮,果不其然,他还没走几步,突然从天而降一盆花,砸到了他的右肩,男人瞬间被砸倒在地上呻吟。林祎咽了口口水,又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那面镜子,镜子里面却什么也没有了。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家传宝物有一些特殊功能。
回家之后,他把镜子取下来,盯着它看了一个下午,镜子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上午发生的事仿佛都是错觉。
而当天晚上,林祎觉得自己特别累,就躺床上睡觉了,他迷迷糊糊的,感受到些许冷意,睁开眼睛一看,周围却不再是自家的炕头,而是一片血红色的雾气。
这片血雾可见度极低,林祎只能隐约看到周围的枯木和残叶。在这种万籁俱寂的氛围里面,林祎感觉很压抑,喘不过气,他想跑,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只能被动的看着这宛如末日的一幕。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祎在梦中惊醒,他这才发现,自己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早已经是大汗淋漓。
林祎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可一个梦怎么会如此清晰?即使醒过来了,这个梦还是十分清晰?
林祎摇了摇头,把关于这个梦的想法甩在脑后。
然后开始一成不变的新的一天。不对,今天还多了一项,研究自己的小镜子!
只要林祎盯着一个人看,镜子就会传出温暖的热意,然后会显示这个人近期生活,好的,坏的都有。而每天晚上,林祎都会面对那恐怖的梦。
后来林祎翻箱倒柜,在家里找出来一些父亲留下的书籍。想起来,也有八年了,八年里面,林祎一有空当就会拿出小镜子,配合着那些书潜心研究。
八年时间,林祎也算是略有所成,只是俱都依靠着神奇的小镜子。他也成为了镇上远近闻名的算命大师。
此时的镜中却只显示了一个“钱”字。
林祎神色一动,他对着河边问道,“白姑娘?”
河边还是一派祥和,镜中也没有其他变化。林祎盯着河面看了很久,最后还是叹气离开了。
钱府。
林祎离开太清河之后,才往钱府走去,酉时方到钱府。
林祎状似随意得看着钱府大门,一边跟着家丁往里走,一边却想起了八年前钱公子强抢水果的事。年纪轻轻便做这些巧取豪夺的事情,这白姑娘的死想必也和你脱不了干系吧!
林祎小时候就立下了一个目标,他一定要惩治那些欺凌弱小的人,但事实上他现在并没有那个能力。而且他还为了钱,不得不为这些人做事,这对林祎的内心其实是一种折磨。
但是这也是个机会,林祎心想,或许可以利用一下这件事?
林祎一想到这里,整个人都愉悦了起来,连走路都变得轻快了。
“老爷,这就是林大师!”引路家丁对钱员外道。
“见过钱员外。”林祎对着钱员外拱手鞠躬,他礼数做的很好。
“想必你也听说过,镇上有个疯子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这东西可能在我家,就请大师作个法,驱驱邪,这钱也少不了你的。”钱员外虽然嘴上很客气,但实际上他的态度就跟吩咐下人差不多。
林祎也不多说话,客套之后,就让家丁准备了一套行当。
然后吩咐胡三,把东西摆好。等到了时辰,林祎才准备作法。
这是一个小房间,中间放着一张供桌,供桌上蒙一张黄布,上面放着一把桃木剑、若干香烛、若干香、一碗白米、一叠冥钱和一个香炉。
香烛就是普通蜡烛。一碗白米,大约有四两的样子,这是引路米,米粒必须是长的,两头要尖,不能是圆的,更不能是损坏的。桌子上的一叠冥钱则是过路钱。冥钱是标准的长七寸宽三寸的长方形。
林祎在房间的东西南北四个屋角方位各自点上了一支香烛,然后把三根供香插到香炉里,手中拿起桃木剑,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方向洒好引路米。
之后一剑刺穿写有白家姑娘生辰八字的黄纸符箓,桃木剑向前一伸,林祎轻声念道:“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奉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桃木剑上的黄色符箓凭空直接燃烧了起来,林祎抓住自己身上的小镜子,轻喝一声,“收!”
如此作法便完成了。
“林大师,这脏东西可是收走了?”这时候钱员外过来询问林祎。
“自然,如此,钱员外家即可无恙了。”林祎笑着对钱员外说道。
领了作法事的银子,林祎和胡三便一起离开了钱府。
等到回家之后,胡三才过来,眼神凝重的看着林祎,“祎哥,你今天作的,不是驱邪的法事吧?”
“嗯?”林祎状似不解地反问。
“这有点像是招魂术,”胡三咽了口口水,“不,这分明就是招魂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