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愿承担太清镜之主的责任……
这句话在林祎脑海中轰然炸响。
愿意么?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自然是是愿意的!
林祎强行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想法,冷静地问道,“既然太清镜选择了晚辈,晚辈当然是愿意的!可晚辈本领低微,如何成事?”
“林祎小友,你若愿意,我等五人毕生所学便皆为你留于太清镜中,而你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迫于你,只能另觅他人,但恐时日无多!你选择太清镜,便是选择了天下苍生,是在这世间大放异彩还是就此碌碌无为,皆在你一念之间。”他对林祎循循善诱道。
他已经料定了林祎不会拒绝。
“前辈,我愿意!”林祎斟酌之后,也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经过一番介绍,林祎也了解了五位老者的基本情况,他们都是五大至宝的上一任主人!千年之前,他们倾举族神魂之力,方才封印鬼王千年,而自身也因为那场大战,只留一缕残魂栖身于太清镜中。十二年前,他们预感封印渐渐松动,便催促太清镜寻找新的主人,于是林祎在不久之后,就发现了太清镜新的功能,随后神魂入梦,终在十二年之后,通过太清镜的考验,见到了这五位前辈。
在林祎了解了整件事情始末之后,整个竹林都渐渐化为虚无,待到竹林全部消失之后,林祎对着虚空深深地作了个揖。
亥时一刻。
和林祎分开的白莲此刻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钱府。
按照林祎给的地图,白莲很轻松的就找到了钱员外的书房,此时钱员外正在书房和账房先生核算账目。白莲充满恨意地盯着钱员外,但约定时间未至,白莲只好隐匿在书房的房顶上,她的思绪不知不觉回想起了前些日子。
正历二十三年五月初七,太平县,午时。
白莲正在家中做饭,平日里只要自己饭做好了,哥哥就回来了,所以,白莲做饭的时候脸上也不自觉的洋溢着微笑。白莲多年来和哥哥相依为命,白莲在家中织布,哥哥在外面给大户人家耕地,日复一日,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今天,白莲做饭的时候,听到开门声,白莲有些疑惑,哥哥平日里不会这么早回来的啊!她刚想转头过去看,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不,这不是哥哥,这是谁?
白莲闻到了身后人的味道,然后奋力挣扎,可身后人力气很大,她挣扎不开,最后她端起刚炒好的菜,往后甩去,那人吃痛,松开了手,白莲才挣脱开来。
白莲转身一看,是一个面生的男人,穿着的衣服很是豪华,她惊慌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到我家来?”
“小娘子,我是钱府大少爷钱斌,”钱斌摸着自己的下巴,邪笑着说道,“本少爷家中呢,缺一房小妾,现在就看上小娘子了!”
“小娘子,觉得怎么样!”钱斌一边说着,一边慢慢逼近白莲。
白莲这时候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手中挥舞着锅铲,大喊,“快滚!我哥哥马上就回来了!到时候定饶不了你!”
钱斌也没想到白莲如此不给面子,撂下一句狠话就离开了。
白莲在赶走钱斌之后,就仿佛被抽干力气一样,跪坐在原地,一直到白武回家。
白莲看到白武之后,满腔委屈化作泪水,告诉了哥哥刚才的事,白武一听说钱斌欺负到自己妹妹头上了,火爆脾气一上来,拦都拦不住,当时跑出家门去找钱斌算账了。
而回到家中的钱斌,还在想怎么样才能把那个漂亮的小娘子娶回家。
实在不行,就强抢回来,反正这平安县,我爹就是老大。
结果转头白武就来送助攻了。
白武本是钱家雇佣的农夫,专门为钱家耕地的,这会儿白武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扬言钱斌欺负了他妹妹白莲,钱斌前后一想,就知道了,原来那小娘子竟是白武的妹妹。
钱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以白武私闯民宅为由,动了私刑,让家丁护院把白武押送到了县衙,一面派人通知白莲,说哥哥在他手里,想要救哥哥就立刻去太清河一叙。
白莲心急哥哥安危,也没多做思考,就去了太清河。
这一去,就把自己命给搭上了。
而白武被纠送到县衙,县令也没有太为难他,只在公堂问了几句,就放白武回家了,白武回家发现妹妹不在家,四处寻妹的时候,就听到街坊说妹妹失足跌下了太清河。
白武不相信妹妹是失足跌落的,便用他那半吊子道术对妹妹招魂,结果发现,钱家此时开始出现了怪事,便一意孤行的认为是钱斌害死了妹妹。
去钱家对峙时却被倒打一耙,县令又利令智昏,最后被含冤下狱。
而后钱家依旧怪事不断,这才有了钱家请人降鬼,林祎做法招魂的事。
叮!叮!叮!
三更已到,小心火烛!
……
敲更人的敲更声惊醒了沉思中的白莲,此时的书房已空无一人。
“白姑娘,你且记住,人死之后,阴魂七日之内须到地府归案,若未按时前往地府,便只能做孤魂野鬼,不得转世,更有甚者,遇上修道之人,顷刻间魂飞魄散,消弥于三界。而今已是十二,我们只有三夜,三夜之后,不论结果为何,林某也定会将你送往地府!”
白莲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林祎之前对她的告诫。
三夜时间,足够了!
白莲飘到钱员外的寝室外,托起一张符箓包裹着的石头,轻轻敲门,每一次敲门的力道与间隔皆控制的分毫不差。
钱员外睡衣朦胧的声音响起,“何人敲门!”白莲不应,继续用石子敲门。
在钱员外即将打开门时,停下动作,钱员外打开门后发现空无一人。
他也没多想,关上门准备继续睡,可是当他一转过身,敲门声音又响起了,钱员外愠怒地转身,再次打开门,却还是空无一人!
钱员外有点害怕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确实没有人,这才再次关上了门,随后靠在门上平复心情。
白莲便趁此机会将林祎用朱砂墨写的一张纸条放在钱员外寝室门口。
钱员外只靠在门上一会儿,发觉没敲门声了,这才把心放下去,慢慢走向卧榻。
可他还没走到一半,又听到了敲门声,这次钱员外颤抖着转过身,缓缓的把门拉开,门口依然空无一人,但却有一张纸条放在地上。
纸条上写着:血债血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