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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005


  那天分开之前,我们交换了电话和微信号码。

  她的微信头像是她的自拍,而朋友圈里却也是自拍居多,却没有多少与他人的合影。看来她的生活大概有些孤独吧。

  除此之外,就是很多很多游戏截图,似乎她是某些游戏的忠实粉丝,而我对此了解不多,不好对她的水平妄下评论。

  此后的几天我们没怎么交谈,偶尔她发一个在干嘛给我,我们就简单聊上几句,并没有什么话要说,毕竟我们仅仅见过两次。我在为接下来的军训做准备。军训共持续两周,时间看是相当长了,要做的准备也特别多,比如换洗衣服、防晒霜什么的。

  到了出发这天,我一大早就来到学校。我拖着的行李箱里装着可能用到的各种东西,已经是又大又沉了,然而来到学校里一看,其他人带的东西比起我只多不少。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心想军训会是什么样子,这时叶小南来了。她拖着一大一小两个箱子,小的那个也比我的箱子要大,感觉她不是要去军训,而是要出国旅行。

  来到我身边后,她和我打起招呼。

  “阿大君来得好早啊。”

  “嗯,你也不完。”

  “你就带一个箱子?够吗?”

  “够了。”

  “我可不觉得,我塞满了这两个箱子还嫌少呢……”

  但我想,问题根本就不在这里。今天叶小南穿的衣服不再是水手服了,而是一件白色的蕾丝雪纺上衣,下面一条天蓝色牛仔短裤,脚上一双同样天蓝色的凉鞋,脚指甲上涂着浅浅的粉色指甲油。显然这是一身女装,也显然没人会把这样的她当成男孩子来看待。但事实上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甚至悄声议论她。看来大家已经口耳相传,得知了一年四班有一个穿女装的男孩子。

  问题就在这里。我忽然想,既然我们是军训,那么晚上自然要睡在宿舍里了,她是睡男生宿舍还是女生宿舍?从生理上考虑,她应该睡男生宿舍,但是这样一来恐怕一切都会乱套。而要她睡女生宿舍似乎也不太合乎情理。我问她:

  “你又穿女装来了?”

  “对啊,有问题吗?”

  “没……”

  看着她灿烂的笑脸,我实在不忍心对她提这个她可能无法回答的问题。

  这会儿,由于时间还早,大家都在操场等待。大巴车已经开进来待机了,只等着时间一到,各班级的老师将众人组织就位。我和叶小南来到树荫下,躲避阳光。她穿得还真大胆,尤其是那双腿,在日光和众人的目光下一览无遗。

  “你确定你就穿这身衣服?”

  我果然还是忍不住问她,心里头着实替她操心。

  “是啊,而且箱子里我还带了一大堆可爱的衣服呢。”

  “可是军训的时候用不到吧?”

  “不管用不用得到哦,我都不喜欢在衣服上面邋里邋遢的,你不觉得女孩子的衣服比男孩子的可爱太多吗?”

  “这倒是……”

  我点点头,心里在想她这副样子可比她的衣服可爱得多。也罢,无论怎么样都好,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麻烦也不是我的麻烦。

  我注意到她今天的头发长度只到肩膀。

  “今天没戴假发?”

  “嗯,因为去了那边不方便洗,还是自己的头发方便。好看吗?”

  按照女生的标准来说很短的头发,并不服帖,略微有些蓬松,刘海撇向一侧,另一边的头发拨撩到耳后。耳垂上我发现了一颗小小的耳环。

  “好看,耳环也很好看。”

  “嘿嘿,你注意到了啊。”

  她像炫耀似的,故意把露出耳朵的那一边对着我。

  “我很喜欢戴耳环,因为很可爱。”

  “可是扎耳眼很痛吧?”

  “没错,痛得要死,可是为了可爱只好忍咯。”

  等到大家都上了车,经过两个多钟头的颠簸之后终于来到军训的训练基地,我们不禁惊讶于周围的荒凉。在车上我们坐在一起,她坐在窗边指着外面,朝我开玩笑道:我们别是给人家拉去卖了。别说,还真和她形容得差不多。

  一下车我们就感到那种严肃的氛围,我们被领去自己的宿舍,终于我一直在猜想的问题得以证实,那就是她和我们其他男生一起睡在男生宿舍。

  我记得当教官第一次看见男生队伍里站着一个女生时,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好心提醒她来错了地方。她呢,稍微有些俏皮地回答说:“没错哦,我确实是男生。”于是教官目瞪口呆,而我们其他人也为她作证后才相信了她的话。

  让我有些欣慰的,是她不是对谁都采用这种类似撒娇的语气说话,更不是对每一个怀疑她真实性别的人说:“那么,你来摸摸看好了。”不是的,对大部分人,叶小南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便他们怎们看她。比如对教官,她就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说她确实是男生,不需要对她特别对待。所以,她不是那种故意讨好男生的女生,不会利用她的美貌来从男生这里谋取利益。这让我甚至感到有些敬佩,因为我见过太多所谓的女神,其实就是打着女神的招牌欺骗男生为她买单罢了。

  叶小南可不是这样的女生,当然她本来就不是女生。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运气好,分宿舍的时候我们两个偶然分到了同一间,而且还是上下铺。我在下铺,她在上铺。一间宿舍八个人,我们的床位是抽签决定的,看来只能解释为命运的安排。但我想,除了我之外,其他男生都把能和她一间宿舍当做是莫大的福分吧。因为她真的太养眼,谁不曾梦想过和这么美丽的少女同居呢。

  而我感到没那么兴奋,因为我和她已经是互相认识的关系了,而且我难免要为她操心。就比如说洗澡的时候吧,她怎么办?总不可能一起去男生浴室。还有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算她不在乎男生们打呼噜,或者身上臭烘烘的,如果有人夜里突然袭击她怎么办?她换衣服洗衣服的时候也总顾忌的吧,因为根据我几次的观察,她可是从里到外都穿着女装的。我可无法想象宿舍里晾着女生胸罩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