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想了想,说:“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梦到过,但是现在没有了。毕竟现在我也不多出去取肾了。你的噩梦就是指取肾?”r
“嗯,每次都梦到那种血腥的场面,还会梦魇,挺可怕的。”小暖乖乖的说。r
“噢,可能是你把这个事情看得太重了,无法从心里接受它,我那时候也是,觉得取肾很残忍,刚接触的时候,一闭眼睛就是那些场面。唉……你一个女孩子,当初或许就不应该让你接触这方面,乖乖在病房管病人就行了。”张默有点歉疚的说。r
“哪里啊,张老师您可别这么说,我虽说是个女孩,可是你们给我的特殊待遇已经够多了,哪里再能逃避这些本职工作呢?呵呵,改天有空上山去庙里拜拜佛,没准儿就好了呢。”小暖吐吐舌头,调皮的说。r
“呵呵,迷信!”张默笑小暖的样子。r
“什么啊,说我迷信,我可是听说,在我没来之前,你们这些肾移植的前辈啊,元老啊,可是有大年三十上山拜佛的习惯哦。”小暖眨眨眼睛,一副揭穿秘密的样子。r
“呵呵,这个你都知道啊?小丫头,谁告诉你的啊?”张默温和的笑着,没有否认这件事情。r
“主任呗,他没事儿就跟我讲咱们科过去的历史。”小暖一副“听妈妈将那过去的事儿”的表情。r
“也是,你还是来的晚了,没有赶上那些艰苦的日子。那时候的肾移植技术,远远没有现在这么成熟,无论是手术成功率和术后存活率,都很低,我们曾有过做一对死一个,做两对死一双的经历,刘主任,我,还有已经走了的逗逗,都练就了一身处理死亡病人的本领,从病人抢救无效后的穿寿衣、和家属谈话,到死亡病历的办理……娴熟到无可挑剔。”r
张默摇摇头,无奈的说:“所以那个时候,不知道谁发起的,大年三十晚上,留守科里的医生和研究生们,就会结伴去附近的山上的庙里上香,祈祷病人能够顺利康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