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病人支吾了一声,却没有否认。r
小暖崩溃……r
“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呢？你知道你这个肾有多宝贵吗？你知道心衰多么危险吗？你怎么能对你自己这么不负责啊？……”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病人哑口无言,病人的头垂的越来越低，对小暖的提问简直无法招架。r
其实后面小暖真的想再吼一句：“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有多累，有多操心？你知不知道我多少天没休息了？好不容易一个周末，好朋友刚聚在一起，聊聊天散散心，就被叫回来了……”r
想到因为自己的突然离开而不欢而散的好友的聚会，小暖突然觉得心里很委屈，自己这样大半夜的折腾，只是因为病人的一次不听话的自作主张。r
可是，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下去了，因为，她也心疼病人，看着病人被自己训的头都不敢抬的样子，自己觉得心疼。r
是啊，生病也不是病人的错，为了这个病，他受了多少折磨，心衰的滋味不好受，他已经受到惩罚了。r
她突然觉得无奈，一下子没有了力气，所以，她把冲到嘴边的话改了，而这最后一个问题却让病人抬起了头——r
“你说说,你怎么能买这么大的杯子呢？”r
是因为小暖的突然变得无力而柔和的声音，让他觉得，他应该，也不得不给小暖一个解释:“我……我媳妇儿给我买的，跑了很多地方，才……才买到这么大的。”r
趁着小暖没打断他，他继续解释：“因为……因为得这个病这几年,医生都嘱咐不能多喝水,为了怕心衰,为了减少透析次数,到做手术前，我甚至每天连吃饭算在内就只能喝500ml水,吃药都得干咽,我渴啊,你就不知道我有多想喝水。”r
病人看看自己说的话小暖没反应,居然没再吼他,歇了口气,继续说:“这不刚做了手术,我就感觉好多了,浑身轻松,我就让我媳妇给买个大杯子,我跟她说,要……要最大的,看着你们现在对我喝水的控制也没那么严了,我每天尿哗哗的,我以为我的肾可以负担的,再加上,晚上喝的汤有点咸,我就,我就忍不住,喝了……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