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讶异于自己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她的每一个小动作，每一次蹙眉。她就是有这样的能耐，哭起来连一丝声音也没有，却能够让他莫名的感到心烦意乱。r
她的颧骨上还留着刚才他不耐的那一挥，留下的五个红指印，额头撞在柜脚上，此时已经起了一个红红的肿包，衬着她满脸泪痕，仿佛刚受了什么残忍虐待。r
他有些烦躁，却停不下来，抄起床头的那一堆软枕按到她的脸上。她原先是一动不动如同挺尸，渐渐的，窒息的难过让她激烈的挣扎起来，那是人类垂死的本能，他却在这种刺激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r
他如同失控般紧紧的把她扼在枕头下面，同时仰起颀长的脖子，线条优美如同一只濒死的天鹅，粗戛的低吼自他喉中溢出，他绷紧了背脊，眼前一道刺眼的白光炸开。身下的她，在一阵抽搐中蜷紧了身子，整个人佝偻如一只虾米。r
好半晌，他才喘息着平复过来，抽出身子，慢慢低下头，看她。r
这才发现她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已经很久了。她的身子很冰，全然不像刚刚做完那事的滚烫潮红。他心中忽然一凉，充满了慌乱而又害怕的掀开压在她头上的软枕。看到她那双圆睁着的眼睛时，他怔了一下，然后才松了口气。r
她还活着。只是眼神空洞，茫然无措的盯着空气里某个点。高贵的香奈儿套裙在她身上皱成了一团，他解开她手上的皮带，纤细白皙的腕上勒出了一圈圈的红痕。而她修长的大腿，腰臀，全是他掐出来的一道道青紫的指痕。r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手劲。r
席向东有些后悔，也诧异自己已经不是初尝情事的童男了，何以会这般失去控制。r
他直觉有哪里不对，然而混沌的脑子不容他去细细思考。他脱下身上西装外套，盖在她衣不蔽体的身体上，又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张五百万的支票摔在她面前。r
她依旧一动不动，支票落在她面前，她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r
他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终仍是无言的起身离去。r
门从外面被带上，嘭的一声，她的双肩也跟着一颤，像是刚刚从噩梦中苏醒过来似的，转了转眼珠。r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的坐起身，一动，浑身上下都疼。r
她按着额上的红肿，另一手捡起支票，五百万，落款是席向东的亲笔签名，没想到她沈可还涨价了，这一卖，就是五百万，不知道后头有多少人在眼红着。她一笑，眼角又滑下一滴泪来。r
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手里还拽着他的西装外套。r
她抓起西装一角，狠狠的摔出去，衣服正砸在梵高的向日葵上，画框微微震颤了一下，衣服已顺着墙面滑到了地上。r
“席、向、东！”她咬牙切齿的大声叫。r
情欲散尽的房里，没有人应她。r
她笑的更加用力，笑的双肩颤抖，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落在地毯里，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