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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雪上加霜


江南这一家真是雪上加霜。一凡始终没有消息,案子也没有实质性进展。

庄雅的病一经确诊必须马上抓紧时间联系手术,江南决定跟随医院派去的人一起进京联系专家。

下了飞机,他们马上赶往已电话联系好的医院,商量病情及手术事宜,一切安排妥当,江南也没顾得上去公司看看,也没告诉一可自己来京了,就急忙返回了。由于京城专家时间安排的满满的,不能马上过来手术,还需要等一段时间,专家通过他们带去的片子、检查单子等资料,会诊后给了一个治疗方案,让他们按照这个方案先治疗,等身体各项指标达到手术指标的时候才能做手术。

庄雅住医院治疗,好在有大家照顾,噜噜在家做饭照顾老人,兼着给庄雅送饭,老连长和庄雅嫂子、晓宇就轮流在医院守候。江南基本就是配合警方寻找一凡。

转眼间一周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家都急坏了。尤其是庄雅两重灾难煎熬着,大家都为她捏一把汗。好在京城专家开出的治疗方案比较有效,庄雅头痛的次数明显减少,只是突遭打击使她的身体素质下降了很多的,常年的体力透支,加上病魔的折磨,身体非常的虚弱,医生经过检查,目前状况还不能做手术,身体吃不消。家人开始想方设法给她增加营养,让她能尽快回复。可是庄雅食欲很差,因心情不好,没有食欲,不想吃饭,每顿饭都是勉强吃一点。医生查房时说,这样下去不行的,必须要尽快把身体养好一些,否则不能手术,拖延下去很不利。大家都很着急,目前不是增加什么营养的问题,只要她愿意吃饭一切都解决了,只要能吃饭,营养就能跟上,身体就恢复。

老连长问大家:“平时她都喜欢吃什么?有没有最喜欢吃的东西?”

“妈妈平时从不讲究吃喝的。”噜噜说。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特别爱吃的东西呢?我去做。”庄雅嫂子也说。

哦,想起来了,妈妈最喜欢吃台湾的手抓面,每次到厦门出差都带回来好多。”噜噜突然想到了。

“哪有卖的?这个咱自己不会制作啊!”

晓宇马上说:“我让小张去想办法,他进货认识南边的人多,另外让他在网上也找找看,会找到的。”说着就拿起手机拨小张的电话……,。

小张在网上直接定到了正宗台湾的手抓面,过几天就快递过来,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这碗面上了。因为医生说。只要能找到喜欢吃的东西,吃了后就能开了胃,会增强食欲的,有了食欲就会多吃饭,身体就能回复过来。

五天后特快邮递的手抓面来了,他们连忙拿到医院。庄雅突然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好像顿时有了食欲,住院后第一次吃了个饱。看着她能吃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一凡依然没有消息,眼瞅着半个月过去了,江南基本上是天天去一趟警局,虽然他对警方办事持有怀疑态度,但最后还是要依靠警方,依靠政府,凭他自己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他对警方的看法有所改变,尤其是最近看到他们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地工作着。凭着警员本身的素质,凭着历史以来的经验,挖出一个又一个疑点,他自叹不如了,自己太渺小了。江南这段时间消瘦了不少,庄雅那边他无暇顾及,只能拜托亲朋好友照顾了,他目前的精力只能在一凡身上,一凡必须找到。

一可忙完了手头工作,也请假急忙赶来了,下了飞机先来到庄雅的病床前安慰看望后,又急忙赶往警局找江南。

“有什么发现吗?”一可着急的问。

“目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江南闷闷地回应。

“爸爸,你先别着急,别急坏了身体,咱们要相信警方。他们会找到的。”一可看到爸爸憔悴的模样,心疼地安慰着。

“没事,你来了不影响工作吧?‘江南关心的问。

“我这次来也是与工作有关的,有一个案子需要调查取证,这是一个复杂的拖了很久的案子,一直没结案,我这次来也是领导照顾我哦,让我再进行一次调查,案子牵扯到省里的一些关系,听说上面有阻力,才使案子压了下来。”一可说。

“那你一定要人认真完成这次调查任务啊,这是大事不能掉以轻心的。”

“爸爸,你放心吧!”一可说。

江南知道,一可这个孩子是个有事业心的孩子,他热爱自己的本职工作,才工作几年就已经提升为副科了,他工作起来认真负责,踏实肯干,而且虚心好学,这几年进步很快,江南也庆幸没有逼迫他接班进入生意场,他压根就不是做生意的人,假如踏入生意场,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看来他很适应目前的工作,干劲也十足,江南看着一可心里感到一些安慰,焦虑紧张的心情多少有了些放松。

一可提议一起去喝个茶,两人再仔细聊聊一凡失踪的事情。其实一可是想让爸爸放松一下,这样下去谁都吃不消的。江南同意了儿子的提议,正好也让自己疲惫的身心休息一下。

他们来到经常去的那个茶吧里,爷俩坐下来对这个事件用自己的角度眼光分析起来。

在这个城市的一座高楼大厦中。

下午三点,华盛公司所有的重要人物都集中在了公司大厦顶层20楼的小会议室,这个小会议室历来都被称为神秘的小屋,一般不启用,逢重大会议才动用,而且进入小屋的人是极少数。一般人从没见过这间小屋。今天是破例,公司里中层以上的头头无一例外全部到会,其中一部分人都是第一次光临这间神秘地小屋。公司除了老总以绝对优势的股份(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控股以外,其中副总,财务总监,总工程师各占百分之十的股份。这种股份的构架被员工私下称为四人帮。显而易见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当然最后的主动权都集中在老总一人身上,他享有至高的权威。

其中副总是公司的元老,虽然占的股份不多,但在生意场上有一定的影响,据说就连黑道上的人都要买他的帐,前年为了抢占一笔大项目,他和对方明争暗斗在一场遭遇战中受伤致残,现属于半退休状态,但是任何一次重大的会议,他都必不可少,也不是他自己霸道非要参加,而是老总始终敬他为上宾,当然这里的猫腻别人看出一两分,至于他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瓜葛,也只有他们两人心里有数。

这个公司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规定,就是设置了一份干股,年终奖励给对公司有特殊贡献的人员,名额为一人,干股的来源为股东每人奉献出自己股份的百分之零点一。这样一算就是三个百分之十的股东共拿出百分之零点三,老总拿出百分之零点七,总共是百分之一。你别小看这百分之一,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华盛公司是比较大的公司,年年是本市纳税大户,各种各样的名誉称号摆满了公司荣誉室,在本市有个流传的说法,就是大学生毕业只要能进华盛,宁愿不当公务员。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公司是一年一个大台阶,公司的员工收入都不低,最低的也比一般公司的中层高出不少。公司业务广泛,涉及到各个领域,虽然有超出所注册范围,但他们都能巧妙的归为自己经营的范围内,在理论上找不出什么破绽。

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因为四人帮还没到场,这个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了,四人帮每次都是会议前5分钟到会,然后正点开会,这更加显示出高层人物的风度和派头,无形中成为一种震慑,公司里那些四人帮之下他人之上的中层们早早就坐在了会议室里,个个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这个时候最能展现出自己的身份,能直接和四人帮同坐一个桌子开会是他们莫大的幸福。公司保卫部长紧紧挨着营销副部长坐在一起,这是公司的安排,以防止这个说话不经脑子考虑的脾气鲁莽的营销副部长在会议上撒泼,他虽然也被列入中层也挂上个副部长职位,也拿着中层不薄的薪水,但其实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换句话说是公司纯养着他,而且开会等等涉及到中层的他都一概不拉的参加,并且还要发表一大堆让别人讨厌的言。别说其他人不服气,就连老总都拿他没办法。可谁叫人家有来头呢?谁叫公司要依靠这个大来头呢?看看吧,这样一个至高无上的大老总也有憋气的时候,也不容易啊。

华盛公司能发展到今天这样大的规模是多种因素促成的,这个城市是个老城,基本都是坐地户,外来人口不多,加之产业结构向来比较适合当地发展,他们的生意渐渐做大,并开始转向开拓发展乡镇企业,仅仅几年的时间他们投资创办了数十个乡镇企业,依靠政府的倾斜政策,基本上是办一个盈利一个。企业是产销两旺,卖方市场。慢慢的垄断了乡镇企业市场,之后他们又拓宽了发展方向,将市场门面工程开展起来,这也是改革开放以来,行动比较早的市场生意,他们搞拆迁,建门面,招租店面,渐渐形成了一条龙企业集团,近年来又发展多种经营,规模的扩大,某种意义上也为市政府排忧解难,招收了不少下岗职工,华盛公司调整了机构框架,集团总公司是龙首,下面分布数十个分支企业,不难想象出四人帮是个什么概念了。

时间差不多了,四人帮进入会场了。大家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