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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战友披露


第二天上午,老战友按时来到办公室,庄雅倒了一杯水,坐到对面的沙发里,以调查组的身份和他聊了起来。r

整整聊了一下午,下班铃声响了老战友才起身,两人紧紧握手告别。r

据老战友说,鲁继中是他当年招兵时候带的兵,他很喜欢这个兵,说鲁天生有军人的素质,为人正直,忠厚,进取。本来是很有前途的,后在一次救火中负了伤,他要求就地复原了。老战友说认识鲁后就发现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但他从没和任何人说过。老战友转业回地方后他们也一直保持着关系。有一年鲁继中找到他,请求帮忙调动工作,那天晚上他们喝着酒聊着天整整一夜,鲁继中当时拍打着脑袋说心里有个死结压抑了多年,今生怕是解不开了。老战友安慰他,可最后也没有问出来是什么事情,但自那次后明显发现鲁有心理问题。后来帮他调过来了,这以后他们也经常联系。r

老战友说鲁继中工作起来不要命,可是每到夜晚他都煎熬着,苦闷极了就来聊聊,慢慢地知道他是因为爱情方面的打击,其具体就不太清楚了。逐渐地他心里问题更严重了,老战友曾陪他去医院看过医生,没想到医生诊断为:重症忧郁症。并且是罕见的时间性的发作,白天工作起来没事,到夜晚就开始出现症状。老战友还透露说:“鲁继中曾经有过自杀的倾向,我一直担心他出事,他孤身一人生活,不愿意和别人交流,我曾经想过很多办法帮他,可是他坚决拒绝,并要求保密。尤其是最近2年来,他发病的间隔越来越近了,我不放心,有一段段时间陪他住了半个多月,看他明显好转了,我才离开。没想到还是出事了,他也没亲人在这里,家里好像也没什么人了。我就想不通他到底有什么心结,我也曾给他介绍个对象,可他坚决拒绝。唉,是个好人,就是不知道背上了什么样的包袱,毁了一生。”送走老战友,庄雅心里又沉默起来。r

第二天,庄雅把了解的情况在调查组做了汇报,他们决定去鲁家里去,根据这些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线索。因鲁在这里没什么亲人,庄雅提议让老战友一起去。他们来到鲁继中的家里,这是一套不大的房子,打开房门一股霉味道冲鼻而来,大家进屋后,仔细查看,屋里摆设很简单,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里屋有一个书架。老战友走过去仔细看着,突然在最底下一层中看到了一本<外国文学选>,马上回头对庄雅说:“看,就这本书,老鲁一直保留着,记得刚当兵时候,他就每天看,很珍惜的。”庄雅接过书翻看着,竟然和自己的那本一模一样的。r

她一页一页的翻看着,突然在最后几页中有钢笔写的几个字:在写字台第三个抽屉中的夹层。这是什意思?他们连忙找到第三个抽屉,打开夹层竟然发现里面有一个用塑料带包装的包,打开塑料袋,里面有一个纸袋子,袋子里有张存折,还有一个纸条,存折上有3万元钱,纸条上写着:“老连长,如果老天有眼会让你看到这封信,这也算是我的遗嘱吧,我预感到自己随时都会离去的,我控制不住自己,假如有一天我走了,我声明与任何人无关!以前你总问我到底是为什么?我没说,现在我还是不能说。老连长,这里有三万元,你看着处理吗?房子和其它物品都交给你处理。再见了,老连长!”鲁继中绝笔。大家看后都默默不语,纸条的日期竟然是一年前写的。r

鲁继中的事件基本有了结论。其留下的谜底也许成了永远的谜。后事的处理遵照鲁的遗书由老连长配合一起处理了,庄雅没再过问了。r

庄雅每天继续忙着永远处理不玩的工作。一天,好久没联系的江南打来电话邀请一起吃饭,自从上次三人一起吃饭后,江南也约过几次吃饭,都因庄雅太忙没约成,今天庄雅正好有时间便爽快地答应了。r

下班后,江南的车子来到门外等候,上车后他们来到海滨公园露天餐厅,一落座庄雅就感觉神清意爽,她很久没有这样悠闲的吃过饭了,不远处一位年轻女孩一袭白裙伫立在草丛中正深情地拉着小提琴,悠扬动听的音乐像一首诗令人陶醉,簇拥在周围的花草在清风中频频招手致意,庄雅不禁赞道:“真乃世外桃源啊。”江南要了西餐,并随后点了普洱茶,开玩笑道:中西结合餐饮。然后在庄雅的对面坐下。r

“谢谢了,我到这里心情好多了。”庄雅说。r

“不用谢,其实你早该出来放松放松了,这样对身体有好处的。”江南微笑着说道。接着江南从包里拿出几本书递给庄雅:听说你很喜欢文学,我买了几本,有时间看看,放松一下。”庄雅接了过来,看了看有简媜的几本,还有余秋雨的书,还有几本外国作家的书籍。庄雅抬起头,江南正注视找她,庄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r

他们越聊越投机,从古文学聊到现代文学。庄雅心想看不出江南还是个大才子。江南逗趣地说道:“我们是不是OUT了,怎么像是多少年前人家谈对象谈到话题哦”“哈哈,”庄雅也开心一笑,是啊,怎么都像个小青年了呢。西餐上来了,江南细心周到的照顾着庄雅,庄雅却有点心慌起来,感觉到脸发热,只顾埋头吃了起来。饭后品茶,想不到江南是个茶圣,懂得很多茶知识,庄雅可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全面的介绍。江南的生活极有品位。天色已经晚了,江南送庄雅回家,到了门口,江南嘱咐:“要关好门,晚上凉盖好被子,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事就打电话。”庄雅感觉很温暖,也嘱咐她开车要小心。r

庄雅进了门,走到镜子面前仔细端详着,她已经很久没有用心的照过镜子了,看着镜子里面那张有些憔悴的脸庞,眼角细细的皱纹,发髻两边隐隐的白发,不禁生出一些感叹。r

转眼间快要过年了,庄雅和江南的关系也基本确定了。逢喜事,庄雅想过年的时候请嫂子和妹妹还有孩子们一起来过个年。她们都很高兴的答应了,嫂子还悠悠的说了一句,正好凑在一起,我有话要说。腊月二十五大家陆陆续续都来到庄雅家,晓宇已经结婚,带着小张和妈妈一起来的,大家相聚很是高兴。这期间可忙坏了江南,安排接站,安排住宿,安排吃饭,忙中有乐,给庄雅减轻了不少负担。大家暂时忘掉烦恼,开开心心地准备好好过个年。关于鲁的事情,庄雅和嫂子个别谈了谈,两人不免又泪流满面。晓宇和噜噜两姐妹天天泡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林啸和小张跑前跑后帮忙张罗着,江南命令庄雅和妹妹嫂子只管等着过年就行,什么活也不准干,把妹妹和嫂子高兴的直夸江南好,也祝贺庄雅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爱人。腊月二十九这天嫂子拉着庄雅到僻静的地方说:“咱能不能把老连长一家请来过年,一是感谢他这些年来对老鲁的照顾,最主要的是我有一件秘密要宣布。”r

“什么秘密?”庄雅问。r

“到时一起说吧”嫂子把脸转过去说道。r

“好吧,我去联系老连长。”庄雅看嫂子神情凝重,猜测可能有比较重要的事情,就没再追问,答应联系老连长。大年三十这天,老连长一家也来了,他们来了个大团圆,好热闹的,年夜饭前放炮燃礼花,大家很久没这么开心了,饭桌上大家都举起了酒杯,庄雅还破例的多喝了几杯,大家愉快的吃了,聊着,谁也不愿意打破这来之不易的欢笑,都不提那些伤心的事情。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庄雅看到嫂子走进里屋,一会手里拿了个什么东西走了出来,眼睛红红的,大家都惊诧地望着她。r

“嫂子有什么事吗?”庄雅关切地问道。r

“今天是过年,咱们难得聚在一起,大家都很高兴,可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说出来了,该是时候了”嫂子说道。r

“舅妈,什么事情啊?噜噜着急的问道。r

“是啊,什么事情啊”晓宇和林啸也同声问道。庄雅和妹妹露出迷茫的眼神。江南和小张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倒是老连长好像猜到什么了,急切切地问道:“是不是有关老鲁的事情?”“是的,”庄雅看到嫂子哽咽的说着,连忙递给她一张纸巾。”嫂子,慢慢说,别着急。”嫂子接过来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慢慢走到晓宇面前:孩子过来,”“妈妈怎么了?”晓宇疑惑的问。嫂子把晓宇推到庄雅面前泣不成声:“孩子这才是你的亲妈。”“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嫂子你没喝多吧?”“舅妈你说什么?”饭桌上顿时像炸开了锅,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问道。尤其是晓宇庄雅还有噜噜都愣在那里了。老连长回过劲来了,忙把晓宇和她妈妈扶到座位上对大家说:“别急,都别急,让她坐下慢慢说。”.庄雅也过来扶住嫂子的肩膀:“嫂子你慢慢说吧?”边说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嫂子缓过劲来开始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r

“这件事情本来应该在上次你们去的时候就告诉大家的,但是看到当时都很难过,妹妹也病倒了,我实在是说不出口,你们临走的时候我也想说出来的,可是几次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口,后来一想干脆缓几日找个机会说,这次大家都在,我也提议请老连长过来,一是感谢这么多年来对老鲁的照顾,虽然我们已经早就离婚了,但他还是我孩子的父亲。二是也给老连长个交代,老鲁为什么纠结几十年的原因了。”庄雅他们都怔怔的听着,猜测还隐藏着什么样的惊天动地大事。r

“上次给你们看的那封信中,老鲁没提到这件事,因为他无脸写出来,他为自己一时糊涂做错的不可挽回的事情承受了一辈子的惩罚啊,最终是自己折磨死的。他写不出来,就一五一十告诉了我,我听到后当时就晕过去了,作孽啊,我都无脸替他说出来,他曾说过,不行就隐瞒一辈子吧,我说不行的,绝对不行的,不能让孩子连亲妈都不知道啊,作孽啊!庄雅啊,孩子啊,你们知道了就别恨老鲁了吧,他用一生赎罪了。”说到这里,嫂子顿了顿。走到庄雅面前一下跪在地上:“妹子啊,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了,现在才告诉你真相。”庄雅扶她起来。她又走到晓宇面前“孩子,你恨妈妈吧,是妈妈隐瞒了你,我不是你亲妈啊?晓宇抱着她哭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她给晓宇擦了擦眼泪。又走到噜噜面前:“孩子”一语未了,就把噜噜拉到怀里,大声的哭道:“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