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宁本就愧疚万分，又被明空考问，越发觉得是自己的做错了，又悔又怕又是心疼又是不舍……这所有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攥住她脆弱的小心脏。她再次躲开明空锐利如刀的目光，如同犯错的孩子一样，涨紫着脸，慌乱的说：“皇上变了，他以前没这么残忍！”
明空气极反笑，“皇上够狠毒，自己的血脉骨肉都要杀，真正是先皇的血脉！一样的残忍，一样的无情……”她的声音因过度悲愤而显得干涩，滞重。
王淑宁见明空突然扯出先皇来，一时不名所以，下意识地想制止，喃喃道：“皇上怎及先皇的万分之一，武娘娘万万不可把当今皇上与先皇相比较……”
明空阴阴地瞪了王淑宁一眼，“皇上不及先皇的治国之才，可他与先皇之残忍却可以相提并论。”
王淑宁又听出明空是批判之意，做为后辈如何敢明目张胆地说先辈的坏话，何况还是先皇。王淑宁惊慌失措，起身抬手捂在明空嘴巴上，乞求道：“武娘娘千万莫再胡言乱语，大，大不敬，可是杀头之罪啊！”
明空负气，掰开王淑宁的手，喝道：“我迟早要被尔等害死，早晚都是死，还怕什么？”
王淑宁听到明空的埋怨，又觉得明空可能是气极了信口开河，同时，又对她满是愧疚，“本宫未料到事情会变的如此，”接着劝阻道：“先皇是本宫最崇敬的人，武娘娘千万莫要乱说……”
明空道：“何尚不是我最崇敬的人。当我初次听闻这个消息后，大病了一场。皇后娘娘稍事打听一下，看看先皇的两个兄弟，十个侄子都是怎么死的，都是先皇害死的！想我武元华何等不幸，竟然会先后做了两个如此惨无人道的帝王的女人！”
关于先皇的两个兄弟和十个侄子的死因，王淑宁并不知晓，那是过去二十多年的事情了，宫里没人敢提，皇亲国戚自然也不敢有人乱说，今日被明空用肯定的语气强调过之后，王淑宁突然间就相信了，相信了那个发生在亲人间的最最残虐的事实，对于崇敬了十多年的人的幻灭让她惊骇万分，瞬间脸色惨白，“武娘娘——”她轻唤了一声跌回椅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