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实在太过虚弱了些，一碗饭，边吃边歇，直吃了小半个时辰。王淑宁也不嫌烦，细心地一勺一勺喂着。明空自己都觉得没耐心这样麻烦王淑棕，有几次想要过碗来自己吃，却被王淑宁温柔的拒绝了。王淑宁眼底写着怜惜与怯懦。尊贵的皇后娘娘竟然在自己面前显得如此谦让，这让明空看着眼底泛酸，也许不该把所有的恨都迁怒于王淑宁身上吧？她这样想着，吃过饭，漱了口之后，仍旧躺下，休息了片刻，问道：“我母亲与姐姐此刻去了哪里？”
“想是家去了吧，去过感业寺，什么也没打探到，后便让她们家去。”
“我想家去一趟。”明空说。
“这会子就去，还是明日再去？”王淑宁猜到明空要查慧真的死因，不敢阻挠，特别考虑到时间差上，只怕明空会怀疑自己使了手脚，完全顺着明空的意思，不敢有半天拖延。哎，长这么大，还从没如此被动过呢。
“就此刻，”明空挣扎起身，“请皇后娘娘放我即刻家去。”
“去吧！去吧！”王淑宁忙点头应允。
明空强撑着起床，催着轿子飞奔至武家。
话说武氏一家子此刻正围着杨氏坐着闲话。为着明空怀了龙种的事，大家又看到了家族荣华富贵的前景。那几个嫡出的儿子便又把父亲的妾室看到了眼里，全不为前两年对其冷眼相看差点要扫地出门的尴尬。那杨氏一大把年纪，被几个继子欺凌却也无可奈何，如今又因女儿的原因受到重视，自然欢喜万分。一家子围在一起谈论着未来的好日子，却听家人来报说宫里来了顶小轿。
众人忙出迎，见明空踉踉跄跄地从小轿上下来，惊慌失措，便都跪下行礼。七嘴八舌地表示娘娘来得太突然，有失远迎，有失礼数。
明空摆手示意众人起身，也不进屋，就站在轿前，冷冷地说道：“我与母亲有话说，你们都先回避吧！”
众人果真回避。武顺忙指示小丫头送了椅子过来。明空与母亲分别坐了。明空这半日的行动，已耗费了太多体力，直觉得吐一个字都费力气，双手抓住扶手，把身子斜靠在椅背上，颤悠悠地问道：“两个月前家里可曾来过一个道姑？”
“这个——我却不知。”杨氏见自己的女儿回家来进门问得就是一个道姑，且进宫让她们去感业寺打听的也是一个道姑，便觉蹊跷，“有时家里来个和尚、道士什么的，也不一定都让我见，说不定在门上就给打发了呢。”
“咱们家以前不是见了和尚、道士都要远接近迎的吗？”
“那是你爹在世之时，如今你几个兄弟管事，可不比从前了。说那些个和尚道士的话都是骗人的，不可信。门都不让进就打发了也是常有的事。”
明空不想听她娘报怨，便道：“你把那门上守着的叫进来给我问问，看有谁见过一个道姑来访。问问那道姑都说了什么。他都答了什么。给我问仔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