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见王淑宁这也不行，那也不准，怒火中烧，凶巴巴地盯住王淑宁质问道：“当初，我欲出宫，皇后娘娘总是百般阻挠。如今，出了这等事皇后娘娘又百般推脱。皇后娘娘，尔意欲何为？”
明空这样无理的话把王淑宁气得胸口疼，“本宫能如何？在武娘娘眼里，本宫做什么都是错。当初是皇上不让武娘娘出宫。如今武娘娘又怀上了皇上的龙种。武娘娘要本宫怎么做？以前本宫欲放武娘娘走，惹不起皇上；如今本宫欲放武娘娘走，背不起骂名。”真想指着明空鼻子直白地骂：有本事你别与皇上行那苟且之事啊！如今，怀了龙种却来怪我！
反过来，从明空的角度来说，这事还真怪王淑宁。王淑宁要不接她回宫。她和李治八辈子都行不了这苟且之事，何况那事是李治主动，确切地说是李治逼迫的。明空能不怨恨王淑宁吗？明空一心埋怨着王淑宁，却是从末站在王淑宁的角度想问题。她此刻见王淑宁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怒不可遏，抢白道：“皇上，皇上，句句是皇上，处处是皇上。皇后娘娘这般怕着皇上，又心慈手软，又不得宠幸，想保皇后之位不异于痴人说梦！”
“你！”王淑宁的脸又白转红，再由红转白，直直的瞅着明空，“这般羞辱本宫！”抬眼哀怨地看着明空，语调是越来越弱。她想说，有你在，本宫早已不看重那个皇后之位了。只是表白之类的话，真的难于出口，话到嘴边已改为，“本宫待武娘娘不薄，武娘娘却心里就只有慧真师傅，连皇上，连本宫都不入武娘娘的眼？”扯上李治只是为了掩饰她的那份私心。
明空此刻一心只想着如何解决胎儿，何曾听明白王淑宁的一语双关，“我打从入宫就想着出宫，何曾放下过慧真？”
王淑宁盯着明空看了好一会子，一串泪从她的眼里滑出来，脱口说道：“其实，慧真师傅已死了。”说出这话就意味着要决裂。决裂就决裂吧！总好过这样远不得近不得要不得丢不得的两难境地，王淑宁快要被这种得不到折磨疯了，索性，要杀要刮，请动手吧！
王淑宁的话在明空的耳畔嗡嗡地响，如同从远远的山谷里传来的一般，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再变成雷鸣般的喧嚣，最后明空眼前一黑，身子直挺挺的往后倒去。几个宫女跑过来，把明空围在中间，掐人中的掐人中，捶背的捶背，好一阵子忙乱。过了会子，明空缓过口气，指着王淑宁吼道：“是你害的，肯定是你害的！”
王淑宁推开站在明空面前的小宫女，“本宫答应过武娘娘不杀慧真师傅，怎会出尔反尔？”
“你没杀她，还有哪个？”明空挺直身子，指着王淑宁，骂道：“她可是你眼中刺！肉中钉！”一时语噎，哽咽了半日，才接着用颤抖的声音凄楚地问道：“为何就容不下她？”
众宫女见明空竟然如此大胆地用手指着皇后，一时面面相觑。花影站出来对明空喝道：“大胆，在皇后娘娘面前竟然如此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