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接过来，果真不那么烫了，浅浅的尝了一下，刚一入口，舌尖上顿感苦涩得难以想象。她皱着眉头，嚷道：“果真是苦，比苦胆还苦！”
“哈哈哈......”慧真大笑，爽朗的笑，“皇上的娘子可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之说？”
“我如今也不想做劳甚子人上之人，就这般过日子也满好。”明空集中精力等待喝过苦茶后舌尖处泛起的甜，似是没感觉到，她知道又被慧真戏弄了，白了她一眼，“哪里有甜？”只是她那一抬眼却是风情万种娇媚不已，慧真看得呆了，傻傻地杵着，没有回应。明空被她赤裸裸的目光看得由不得脸红心跳，忙低头喝茶，浅浅的喝了几口，终是感觉到了舌尖处泛起的甜，明白慧真不曾骗自己，再抬头一笑，低语道：“果真甜呢。”
慧真哼哼两声，从布袋里挑了一颗核桃出来，用手指轻轻捏碎，放在明空面前的桌子上，“吃核桃。”说完又捏碎几个给明空放在桌前。明空抓住慧真的手，仔细揣摸，“核桃皮这样硬，你都能捏碎了，这手是铁做的不成？”
慧真脸上神情是掩饰不住的小得意，嘴上却谦虚连连，“这使的是巧劲，你若会使你也能捏碎。”
明空真的从布袋里找出一颗核桃来捏，不管怎么使劲，那核桃都完好无损。慧真咯咯地笑。明空知道又被慧真戏耍了，也不恼，开开心心地吃着喝着。
两人喝完陶罐里的茶水，尚有些些意犹未尽，慧真又加上水和茶叶重新煮上。等着水开时，突然想起那口大缸，道：“我去井里打水来。”说着扛起她新买回来的大缸往外走。明空忙问：“难道你要用这缸去打水不成？”
“我去把缸洗干净，再打满水，拎回来省我多少麻烦。”
“这缸这么大，装满水你真能拿回来？”
“你放心只管看好火盆里的陶罐，莫要再溢洒了才是。”慧真笑着去了。
明空对慧真的神力已无半点怀疑，不过，比起留在禅房里等人她更愿意跟着慧真，于是，下炕穿上鞋，往火盆上架了两块炭，又取了根蜡烛点着放进很久都没用过落满了灰尘的牛皮纸灯笼里，照着亮跑出来追慧真。慧真正走在往后院的水井的道上，见到明空追来了，不解地问：“外头冻，你出来做甚，快回去。”
“我给你照亮，井边黑漆漆的，别磕着碰着。”
慧真笑着调侃，“你是怕我把你的缸碰碎啦？”
“怕你手上一滑，把缸掉井里去。”明空也笑，“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人用缸打水。”明空越说越觉得好笑，“我要看你如何用缸打水。”一时间笑得前仰后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