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想你曾经经历过的生活?或者是想你在宫里的生活?最准确地说是在想先皇?”慧真不紧不慢地说。
明空惊异地叫起来,“莫不是你会读心术,能读懂人的内心?”
“雕虫小技。”
“慧真,你真让我惊讶,刚才我的确是想起了先皇,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猜。”
“你又是如何猜的如此准确无误?”
“感觉!”
“慧真呀,你若为官,必能读懂帝王的心思,那你岂不是官运亨通?”
“我是庶民,又是女子,哪有机会做官。”慧真哂,突然哧地一声笑了,“还是道姑。”
明空也跟着笑,只是这笑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心底涌起的酸涩,“身为女子,何其悲哀,我若非女子也不会进宫,若不进宫,也不会有今日这凄楚。”
“人生走到哪一步就算哪一步,多想无益。今天你遇到了我,指不定明日又遇到一个富家公子娶你,噢——掌嘴,你就当我胡说八道,”慧真意识到说错了话,忙四下里看看,“你这小院如此偏僻,不会有闲杂人过往,自是不怕被偷听了去。”
明空怎会恼她这个,柔声道:“以我这身份,哪有富家公子敢不顾及全家人的性命来娶我?”明空低语,微哂,身为先皇的嫔妃被赶入感业寺无异于囚禁。最初她也怨过也恨过也想过要反抗,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们这些弱女子失去了先皇便等于塌了天,陷了地,再无反抗的能力,何况被囚感业寺还是先皇的主意,比起直接杀了去殉葬倒是强出了数倍。
“娶你就是欺君之罪,可不是得豁出全家人的性命。”慧真看眼明空,暗自替她惋惜不已,这么一个美人儿真要如此青灯暮鼓孤苦伶仃地度过一生呢。
慧真把所有的麦草都扎成捆。然后,把扎成困的麦草提到禅房门前整整齐齐地码成一堵墙,直到了房檐下。有了这面墙之后,那越过短墙吹来的冷风打着旋儿却是被生生地挡在了外头。慧真还不放心,又把禅房的掉了皮,破了洞的墙抹了两遍新泥。这样一来,明空的禅房内自会又暖和一些了。明空每有空闲便坐在温热的火炕上喝茶读书。慧真时不时的会过来和她说会子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