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被慧真调笑得怒不可遏,直起身高叫道:“拿你当知己!你个蠢人!”
“哈哈哈,”慧真笑得越发肆无忌惮。
明空恼羞成怒,扑过去推慧真。慧真本来没料到明空会推自个,一个没注意真还被推到了。明空扑在慧真身上,压着她笑着嚷道:“不是说有武功的嘛,竟是这般墙头草似的,我只轻轻一推就倒了。”
慧真笑着凭她得意了一会子,腰上一使力,起身反把明空压在了身下,笑问道:“推到你易如反掌!”
明空先还不肯就犯,几番挣扎,蓦然间意识到自个在下,慧真在上的姿势正如男女求欢般,一个在宫廷里长大,行动中规中矩的人,何曾做出过这等有失礼仪风范之事,一时间羞愧难当,“你,你,这有失体统,快快放开我。”
慧真看不清她的脸色,自然也不知道她是真害臊了,哪里肯轻易放手,以为她耍诈,坏笑着做出戏文里那种富家公子调戏美女的动作,用手指摸着明空的脸,色迷迷地说:“小娘子这脸蛋儿如此水嫩,给公子我摸摸亲亲。”
慧真手指在脸上描画,便如当初先皇初见时用手指描画着她的脸,心头一个震颤,明空怔怔地呆滞了半晌,才狠声道:“慧真我要恼了。”慧真听出她的恼怒,之前与感业寺里的女尼们玩笑惯了的,也没料到明空真发脾气了,忙从她身上下来,难为情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瓮声瓮气地说:“对不住,竟然忘了你是皇上的娘子。”
明空脑子里乱成一团,慢慢起身,在原地坐了半晌不语。
慧真见她不应自己,以为她恼得狠了,面呈愧色,故做不经意地抬头望天,“天色不早了呢,我得赶紧把这些麦草扎完。”
明空免强打起精神,向慧真说道:“明日再扎也不迟,不如回屋睡了吧。”
慧真摇摇头,道:“刚喝了浓茶,我不困。你若困了就先去睡吧,坐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你若不睡,我也不睡。”明空说着重新用麦草盖在腿上,静静地坐着。关于那个故去的老人,她能想些甚么?便是她成熟的如一朵艳丽的花,那个后宫三千又国事当先的他没有精力没有时间在她身边停留,也自是没有留给她甚么甜美的回忆。
听不到明空说话,慧真心神不宁,问道:“莫不是睡着啦?怎地半天没个动静?”
“没睡着,”明空音色暗哑,对于先皇的怨恨让她感觉身心疲惫,“在想一些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