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笑着推开明空的手，小声道：“这些用不了多少钱，把你的钱留着，你在这里吃的是月例，没个外收入，那点子钱只怕刚够用。我则不同。我会法术，也略懂些岐黄之术，给人看病行医都能赚钱。”她说着又怀里摸出一张飞钱，递到明空眼前，“其实，我还有一百两银子存在柜坊呢，够用好几年。”慧真说话的语态和神色没有半点子显摆的意思，“你只管安心用着，以后或有短缺尽管给我说，我顺道就给你买来了。不要怕我会缺了银两。”她只是单纯的想让明空安心的用自己买的东西，不要计较银子。明空手上擎着那颗银锭子，愣愣地看着慧真，一百两银子，对于商贾出身的明空来说实在是太小的数目了，可对慧真来说，应该是大钱了吧，看她那笑容满面的样子，而且是她竟然为着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花着自个为数不多的钱，她是傻呢还是实诚呢。
“快收起来，”慧真握住明空的手，把那颗银锭子裹在她的手中间，“日后你花消大着呢。”
“慧真——”银锭子握在手心里又冷又硬，“我凭甚么用你的钱？”声音卡在喉里，差点发不出来。
“不凭甚么，我愿意给你买。”
“慧真，你对每个人都这般好？”
“我心眼好，又实诚。”慧真见明空情绪变化明显，有点不知所措，边说话边瞅明空，“师傅教我要以慈悲为怀，救死扶伤积善积德。你做甚伤心？”
“没伤心，略有感怀而己。”明空扯出一抹笑意，想装出平静的样子，此刻的她不愿意在慧真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和哀伤。
“喔，你上炕，上炕上看书去。”慧真也不揭穿她的虚伪，“快上炕吧，已脱了大衣裳，屋子里这会还冷呢。”说着动手推她，把明空半推半抱上炕，“我把火盆拿进来，这会子已经红了。”
明空坐在被窝里看着慧真把火盆端进来，以为她要上炕，笑着道：“你也上炕来，等会子火烧得旺了再烧茶喝。”
“我先不上炕，还有事呢。”慧真说着推门出去了，反手把门从外面关上了。在两扇门被慧真合严的瞬间，明空以后慧真走了，生出满腔的失落感。她竟然在为一个才认识了两天的人的离去而失落，真是不可思意。就在失落感慢慢浸染整个心身，她顿感疲惫不堪时听到门外发出嘻嘻梭梭的声音，像是谁在动那堆麦草，“慧真？”明空不能确定这声音是不是慧真动那堆草发出来的，“慧真在外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