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道:“哪有不同?在我看来都一样。”
明空抬手在空中划了个圈,道:“你仔细看,都有不同,大小不同,明暗不一,颜色各异。”
慧真不得不又抬头看了一眼,小声嘟囔,“我看都一样。”
明空几步跑回来一屁股坐在慧真身边的麦草上,仰面看着天空,感叹似地说:“这等时刻,最好能有一壶温酒。”
“酒却没有,你不防喝杯茶去。”
“有茶也好。”
慧真突然想起来下午时曾买过一个陶瓷茶罐,不知放在哪里了,于是起身在麦草堆里翻找。明空不知道找甚么,被她扬了一身的尘土,感觉嘴里都塞满了尘土,忙用袖子掩了口鼻,嚷道:“在做甚么?扬起好大的土。”
“一点子土怕甚么,”慧真不以为异,继续翻找。
其实明空倒也没有真计较,笑道:“被你扬了这满头满脸的灰,明儿出去定要被她们笑死。”
“等会子我烧热水给你洗洗。”
“这么冷的天,洗澡——”明空说出洗澡两个字时身子已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她咯咯地笑道:“略微擦擦便可,在这冰窖里洗澡,只怕会要了我的命。”
慧真道:“噢,对了,你师傅已向库房里给你要了棉布门帘子。库房里管事的说,初冬时是按人做的,都已发放完了,如今想要也没有现成的了,她明儿去宫里看看能不能再领出一面来。若能领出来,便给你,若领不出来,便无能为力了。”
明空闻言,微微有些开心,自己的师傅终究也还算是替自己出了回头,虽说也可能领不到,毕竟自己在这感业寺里不再是孤掌难鸣了,“谢谢你!”她也知道,如果不是慧真在旁劝说,师傅是不会管自己这档子烂事的吧。
“谢甚么,去烧茶吧。”慧真翻了差不多半个草堆终于摸到了小陶罐。她用手拍拍陶罐上沾的尘土后递给明空,“这个是坊间烧茶用的,你们宫里人只怕不用的,看看你见过没?”
明空接过来,冰得手疼,她用衣袖衬着换了一个手,拿到眼前借着灯光看,比茶壶小些,比茶杯大些,“见倒是见过,只是不曾用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