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在院子里应道：“是我，我把这些草捆扎好，要是这样散着晚上被风吹了去或被人拿了去都不知道。”
她竟然没有离开，明空喜出望外，飞快地穿上棉衣棉裤拉开门到院子里看。灯光从门上照出来，只照亮了一扇门那么宽，慧真便是在灯的光影里跪坐在草堆上，膝下压着整理整齐了的一捆草，手里拧着草绳，脸冲着明空惊叫着：“外头冻得很，你快进房里去。”她说话明脸迎着灯光，俊美的脸上写满着关切的神情。
明空走近慧真，站在她身边，柔声道：“不冻，我穿着大衣裳。”
慧真飞快的拧好一根绳，揽腰拴在草捆中间，“那也够冻的，你回房去，站在这里又帮不上忙，也是白白受冻。”说着话时双手把草一掬再一翻转，然后，两个绳头扣在一起一拧就好了。一转身再把捆好的草捆堆放在一起，“我把这些草捆好了，堆在你门前，能挡住迎面吹来的风，还能烧炕。我明儿给你买些牲口粪，烧炕能热一天一宿。树枝烧炕只热几个时辰。”
想想别人为自个做事，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明空蹲在慧真身边，想学着慧真的样子扎捆，也不知轻重，伸手抓了一把麦草，结果扎在草节上，疼得叫了一声。
“你别看这麦草像是绵软的，扎上可疼呢”慧真催促明空，“你那手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起它的扎，快进房里去吧。”
“我也该学着做事了。”明空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
“哪你就做做试，如果不行不不要免强。我也不差你这把手。”
“你真不简单，啥都能做。”
“我是民间长大的，岂有不知道这些日常劳作的事体？”
明空听到慧真说是民间长大的，只道慧真确实是民间长大的庶民，根本没想到别处去。明空不肯回房主要是在道义上讲不能让慧真做事自己坐着，其实，之前她也不是没坐过，主要还是想离慧真近些，跟她说说话，哪怕看着她做事也开心。慧真见明空不肯回房也不再催促，只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明空嫌麦草扎手，把手蜷曲在袖子里抱麦草。慧真看着好一通笑，笑完说：“不如你把我扎好的抱到窗前放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