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学问，明空算是有了展示才华扬眉吐气的机会，登时来了兴致，说：“是先皇教导的好。”
“皇上教你读书？”
“先皇喜欢读书，有空闲会让我读书给他听。”
“他自个儿因何不读？”
“他喜欢坐在卧榻之上听我读书。”
慧真脑子里闪过一个老男人躺要软榻之上怀里抱个青春年少的美女的画面，感觉极不协调，或者极度猥琐，不由得同情明空，便追问道：“那个老皇上长得好看吗？”如果老皇帝长得好看点，还算对得住明空吧。
不想明空提及先皇李世民倒是一脸的爱慕，满心的欢喜，朗声道：“先皇乃铁骨铮铮之人，皇袍加身，不怒自威。平日里虽不苟言笑，但也算是温文尔雅的淑人君子。”
慧真看着明空眼里流露出来的爱慕之情听着明空对先帝的赞美之词，感觉又惊讶又难于理解，“他，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你还是十四岁黄花闺女……”后面的话，慧真没敢问出来，这太太不协调了吧，就似爸爸抱着女儿，以先皇那年纪，只怕孙女也有了呢。
聪明如明空大致明白了慧真的言外之意，蓦然脸上绯红，这来自内心的羞惭让她惊讶不已。其实，在之前，她一直都觉得做为皇上的女人是非常值得骄傲的光宗耀祖的事情，不过，此刻，似有不妥，却又不肯被慧真看轻了，“能在皇上身边伺候着是多少达官贵人的期望……”
“伺候了又如何？”慧真见她执迷不悟，颇为不满，神情不屑，说道：“如今这境况只怕远远不如在民间嫁给寻常百姓家里好。”
“是我运气太差，”明空被慧真说到的痛处。其实，在被赶出宫门关入感业寺遭遇凄凉之后，她也曾不止一次的思考过，明白当初进宫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可她又不甘心，也不想被慧真瞧不起，“当年和我一起入宫的徐惠就得到了皇上的专宠，还生有子嗣。她也和我年纪仿，只不过她的运气比我好。”
“你不会讨老皇上的欢心？”
“我入宫时便有才女之称，只是，”明空难为情地抬手撩拨着起额发，“先皇第一次见召见我，就让我读大学，我读时错一字。”明空满脸通红，以才女之名而读错一字，还被先皇听出来是她这一生的耻辱，这十多年她从未给别人提起过，“先皇纠正了错字后拂袖而去。”这些年她一直认为没有得到先皇的宠幸她就是因为她读错了那个字。她为此追悔不已，但从不对他人提起，今天这个从未对人提起的小密秘怎么就说给才一面之缘的慧真了呢，明空懊丧地想着，扫一眼慧真，见她听得很认真，只得继续说：“从哪以后，我开始认真读书，读所有的书，熟识所有的字。皇上再来听我读书时，每提到的书名我便能倒背如流。”说到后面，明空有点小得意，虽然马失了前蹄，但如今的她也算是饱读群书，学富五车的了。这样想着，嘴角扬起一抹笑，与面前这个小道姑相比总算不是太无能，总算还是学有所长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