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说：“看你喝茶的模样高贵典雅，才像宫里出来的人。”
“不许再拿我是宫里出来的取笑我，”明空恼怒又满是哀伤，“刺我的心。”
慧真抬手抚过落在明空手背上的泪痕，俯下身子歪头对上她的眼睛，调皮地眨眨眼，问道：“真恼？”
明空故做生气，恶狠狠地说：“真恼！”
“噢，哪不说了，你快喝吧。”慧真滑下炕，把剩下的树枝全放进炕洞里，停了会子，说：“我才出去一会子，这火就没有了。”
“足有半个时辰了。”明空应着，又反问道：“火没了吗？”
“我出去这会子你没往里放柴？”慧真闷头吹火，“你不放柴火如何得燃！”
明空歉疚地说：“我忘了。”
“也难怪你忘，这等粗活原该让粗使的下人做，”炕洞里死灰复燃，跳跃的火光再次照亮慧真的脸，“有这些灰烬，今晚的炕不怕凉。”
金黄色的光映在慧真的脸上，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神秘与冷俊，闪了明空的眼，她痴痴地瞅着慧真忙碌，直到她站起身贴着炕沿看着她时，才醒悟过来，忙沏杯茶双手捧给她，柔声说道：“快歇着吧，原不该让你做这些子事。”
慧真轻轻的推了下明空的手，说：“你喝，只这一壶你一个人喝还不够呢。”
“你喝吧，我本不渴。”明空坚持要慧真喝。
慧真情知这茶对于明空的珍贵，因而舍不得喝，又不好意思说不想喝，便嘻嘻一笑，道：“只一杯茶便这般的谦让？若是别的价值连城的宝物也这般慷慨给我才好呢。”
明空一本正经地说：“这会子觉得这茶便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情愿让给你喝。”
“你喝，别怕我没的喝，过会子去你师傅房里喝。”
明空听到慧真要去师傅房里喝茶，有点惊讶，这都过了三更天了还要喝茶，今晚睡不睡觉？不过她没说出那么多的疑问，只问道：“你还去要茶？”
慧真笑道：“你师傅要和我谈古论今。我不喝她也会喝。”
“你要和我师傅长谈，哪多早晚才回来睡觉？”明空有点不悦，她可不喜欢半夜三更等别人。
慧真很敏感，听她言下之意立刻感觉到了明空的不悦，因而笑道：“今晚就不打扰你了，我挤她去。”
明空听慧真要跟师傅去睡不跟自己睡，释然。毕竟多年来她一直孤衾独眠，突然要跟个陌生人同塌，想想都不舒坦。心下喜悦，吃得饱了，喝得足了，感到倦意袭来，便盼望慧真早一刻离开。慧真站在炕沿边上拿起明空放在手边的书翻看两下，“只从你读的这书便知你的学问不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