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放下肩膀上压着的柴火担子,直起腰也不看明空,用淡漠的语气说:“这不是砍柴归来?”
明空自做多情地感觉慧真是给自己砍柴去了,但见慧真语气淡漠,也没个意思,退后一步,倔强的她把道歉的话又咽了回去。
慧真见明空的脸色由明快转而落漠,于心不忍,有意要缓和两人间的隔漠,说:“这大冷的天你跑出来做甚?”
“我捡柴火。”
“你捡柴火?”慧真看着明空,“你会捡吗?”
“我也曾在那边山坡的树底下捡到过几枝。”
“树底下能有几根小树枝?”慧真见明空说得认真,不由得笑了,“柴火是拿斧子把那枯了的树枝从大树上砍下来。”她爱怜地看着明空,“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小姐啊!原不是干这个的,可怜见的,竟把你逼到这步田地……”说到这里,她有点心酸,看着明空冻红了的脸,强忍着眼底的泪,取下自己头上的狐皮帽子给明空戴,“出来也不知道戴个帽子,看这脸都冻红了。”她给明带帽子时手碰到了明空的脸。明空的脸如丝般的光滑,滑过了她的手指,引得她末来由得心头一阵颤动。
“你戴!你戴!”明空握住慧真的手,拒绝她的帽子,“你这正热着呢,取了帽子,小心伤了风寒。”
“我热着,正好给你戴。你看看我头上这汗。”慧真反拒绝。两个人两双手交握在一起在明空有下巴下角力。
慧真的额上密布一层细密的汗珠,脸因着风吹变得通红,红得艳丽。明空看着喜欢,便掏出帕子擦拭慧真额头上的汗,“果然出了汗,你赶了多远的路?”
“我这一早上都在忙活。”慧真说着把帽子给明空戴好。
慧真的帽子里温温热热还带着慧真的热量,戴上很惬意,很舒服,这只不过是一顶市井庶人戴的男式皮帽,看上去又粗糙又丑陋,明空觉得这顶帽子戴在自己头上一定很滑稽,“慧真师傅,你平日就戴这种帽子?”刚才只顾着开心,倒没注意慧真戴着这顶帽子时是什么样子,好不好看。
“嗯。”慧真看着明空帽子下明丽的绝世容颜,有点失神,宫里的女人疼天该是戴着华丽的做工极讲究也极精细的风帽的吧。
“你戴这贱民们戴的帽子?”
“这不过是顶男式的帽子,”慧真有点不满意,相当不满意明空用贱民这个词,“且是我自个做的帽子,那只狐狸还是我猎的呢。”
明空看出来慧真瞬间冷下来的脸,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你竟然能猎狐,好本事呢。”
“猎狐是儿戏。狼我都猎得过。”慧真提起猎狼有点小得意,转而向明空道,“你来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