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听慧真说炕上的铺盖烧着了，惊得叫道：“这可怎么好？”本来就穷困潦倒，若再烧了铺盖可怎么活？若让宫里置办一套铺盖又不知得拖多久，若自个置办又得二两银子。如今，她可没那么多的闲钱来花，这样想着便不顾一切地越过慧真跨过门槛进入禅房。房间内烟雾笼罩，啥也看不见，明空刚冲进门就猛吸了一口浓烟，呛得咳嗽得眼泪直流，面对浓烟束手无策，只得又返身跑到门外。
慧真瞅着明空泪痕满面狼狈不堪的样子，咯咯笑着说，“傻啊！你闻这烟味就知道是柴火没烧着捂得死烟子。若是炕上的铺盖烧着了，就不是这个味儿。”
寰清淡淡地笑，淡淡地说：“你这喜欢捉弄人毛病一点都没改。”
“嘿嘿，”慧真在寰清耳畔悄声说，“捉弄她有意思呢。”
在她们身后咳得涕泪滂沱的明空这才知道所谓炕上的铺盖烧着了是慧真骗她玩的，却一点也不恼，甚至有些欢欣。慧真回头向明空笑眯眯地柔声说：“烟在高处，人在低处，你此刻若要进屋，必须得弯着些腰躲开烟。”说着转身把腰弯成了90度的角进屋去查看。明空眼瞅着她进屋，又回味着她的教导自个却满念温柔的话，心里竟有些些的喜悦。
此刻门外只留下寰清与明空二人。两个都觉得尴尬，寰清冻得缩着膀子。
慧真被烟熏得泪水直流，弯腰出来站在门上，边咳嗽边喘气。
寰清见此，知道在这个屋里自是没法喝茶了，向慧真说：“我看这满屋子的烟一时半会也散不了，不如去我房里喝茶吧，暖和。”
慧真边咳嗽边说，“你先回去烧水，等我把这火弄着再过来。”
明空的炕火本该明空自个去照看，寰清见慧真如此热心，莫来由得生些闷气，又不好直说，只取出袖筒里的棉布帕子给她擦泪，边擦边说：“那你快些回来。”
慧真把脖子伸向寰清，等她擦，“多烧些子，让你徒儿也来喝。”话音刚落，却见寰清把帕子摔在她头上，转身走了。慧真取下头上的帕子揩泪，也不理会负气而去的寰清，又返身进去蹲在炕洞前看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