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不以为异地说:“我是乡下人,哪里懂这些。”
“才没有人管你懂与不懂呢,只要犯错,就得问罪。”
“哪你们因何不治那个偷她木炭的人的罪。”
寰清回头瞄了眼跟在后面的明空,见她只管走路,不像偷听自个儿和慧真谈话的样子,放下心来,把头偏向慧真耳边,压低声音道:“她不说明,我哪能知道她的木炭被人窃了去?再说,先皇的嫔妃来这里原也都配有粗使的下人。我却不曾问起过她因何没有。宫里配与不配,于我等无干。先后两个皇帝那么多妃嫔,想来宫里难免也有疏忽的时候。何况她又是个没嘴的,缺短了甚么又不说出来。她不说出来,宫里的巴不得少出一份份例,或许也有人冒领了她的份例去,若她自个不问着些,谁肯多管。你说是不是?何况她们也都是失势了的,如今谁也不怕得罪她们,能给碗饭吃就不错了,你说是不是?”
“听着有些道理,只是这宫里做事怎可如此马虎,一点不像听来的那么有规有矩。”慧真明白不想让明空听到她们的谈话,便往寰清的身边靠近了些。这样从明空的角度看是更紧密地贴了贴,就听慧真继续说道:“你可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真的得给找个粗使的下人,莫再让你徒儿做粗活了。我出家人看得远,凭我说向她这样尊贵的人,也说不定哪天又要东山再起。若她记了此时的仇,到时只怕你们要赔上小命了。”
“你又胡说,”寰清猛地一拍慧真的胳膊,声音略略抬高了一点,叫道:“不和你个傻子说这些了,说着说着就说漏了嘴,大不敬之罪可不是耍的。”
“哪就不说,你们这里愈发不好耍了。”
“都多大了,还像小时候那样在田间地头疯癫不成?况寺里这几年多出了些尊贵的人,规矩比以前可是多多了。”
“看看,说话间就又端起架子来了,”慧真不屑地摆摆手。
“你,”寰清抓住慧真的胳膊,使劲往下拉扯。两个人的身子都矮了半截,“我这是说正经话,哪有端架子?”
“不端架子就好。”慧真回头向明空欢快地叫道:“明空,开门,请你师傅进去坐坐。”
明空一路听着师傅与慧真之间的对话,见慧真处处关心自己,感动不己,正回味呢,蓦然听见慧真喊自己,愣了瞬间才反应过来,忙紧走几步,越过慧真她们,到前边去开房门。门一开,滚滚浓烟倾溢而出。
“哪来的烟?”慧真见状抢先一步冲过来,站在门口弯腰往里看,“敢是烧着了炕上的铺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