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口无遮拦，直言道：“昨儿个我来时她正站在山门之外。我见她孤寂清冷，便记住她了。”
见慧真如此在意明空，寰清莫名地心中恼怒，正色，瞪眼明空，厉声问道：“尔无事去那山门之外瞭望什么？”只这一句问话，吓得明空双腿一软，好端端的站在门外观望若被定个勾人偷汉的罪名,可是大罪，要命还是轻的，明空惶恐不安，忙解释道：“只因这几日寒冷逼人，我想去树林里捡几根木柴烧火取暖。”
见明空神色慌乱，寰清便莫名地生出几分厌恶，冷冷地问道：“你入冬时分得的木炭呢？”
“完了……”
“入冬才多长时间，别人都还在用，你却已完啦？”寰清白眼明空，不耐烦地喝责，“为人要懂得节俭。”
寰清叱责明空的模样把慧真也吓得瞠目结舌。之前从没见她如此指责过明棋，倒是对先皇的嫔妃更刻薄些，这是要太岁头上动土吗？不过，不等慧真解劝，便听明空冷冷地回道：“我只说完了，并不曾说是我烧完了。”这是徒弟在顶撞师傅？慧真惊异地回头看眼明空，见她面无表情，知道劝她也难，忙向寰清笑笑，想多转移下她的注意力，正待说话，便听明空接着说：“那些木炭我还没烧便少了一半，等我烧时，才三五天便去之十之八九。师傅不治他人偷窃之罪，倒说我不懂得节俭，是何道理？”明空是真的愤怒了，她被个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师傅责骂，本来就委屈，又当着慧真的面，突然便觉得受了极大的侮辱一样。
而寰清被这个看似沉默寡言冷若冰霜的徒弟徒儿针锋相对，一时又恼又急，语无伦次地嚷道：“你说被盗，何人所见，有何证据？是被何人所盗？”
明空也正色道：“我若有证据证明何人所为，便只说是抢，不用盗字。”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却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明空再不济也是先皇的才人，本来就比常人高出一等，岂能受一个女尼的责难。
寰清一时无言以对，见明空态度强硬起来，自个倒没了注意，只愣愣地瞅着明空。
慧真怕二人言语过激，争吵起来丢人现眼，忙插嘴向寰清说道：“只能怪你们治家不严，不能怪她不懂节俭。”说完话见寰清直瞪自己，一回味才发现自己的话竟是向着明空的，忙以转变话锋对明空说：“你师傅原不知你木炭被盗一事，如今知道了，自然不会再怪你。”
明空本也不想闹事，见寰清没了言语，只得点头称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