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大感意外,小心翼翼一字一顿地问道:“皇后娘娘此话怎讲?”留在宫里小住,自是没有治淫乱之罪的意思,那就是说无人暗是捣鬼告黑状,也就是说皇后娘娘王淑宁尚不知道自己与慧真之间的私情?也或者是说皇后知道自己与慧真之间的私密但不打算治罪?一丝光明透过明空的天灵盖,眼前豁然开朗,如此说来自己与慧真暂无生命之忧,心头的一块巨石落地。明空在听完王淑宁的话后,脑子里打了几十个小转转,神色恍惚,一时竟忘了回应。
王淑宁见明空反应迟钝,有点不耐烦,语气生硬地问道:“本宫欲留武娘娘在宫中小住数日。武娘娘意下如何?”
“留在宫里做甚?”明空的心头立刻又晴转多云,继而阴云密布,她不清楚王淑宁欲留她在宫里的意图,即不问罪,也不打赏,难不成要伺奉当今皇上?这个念头一出,明空打个冷战,别说因辈份的原因心理上一时无法接受,就是为着慧真也更无法接受,而且慧真归期已近,如果回来找不到该如何是好?何况她与慧真已分离数月,正思念得紧,对慧真的欲念使她忘记了害怕,略一踌躇便直截了当地说:“我已是佛前之人,此生只想以身伺佛,还请皇后娘娘送我回感业寺去吧。”
明空的回答大大的出乎了王淑宁的预料之外,留在皇宫便有机会接近皇上,接近皇上后便有机会飞黄腾达,按正常人的思路,能留在宫里当是喜不自胜哪还有舍得推脱的呢?王淑宁不免多看了明空一眼,她本不赞同她舅父以毒制毒的计谋,在明空拒绝留下时,便打算送她出宫。不过,在说出让她出宫的话之前,她又多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她是从明空的衣领处看下去的,实出无心无意。王淑宁比明空小四岁,却比她高出半头,就这点差距让她清楚地看到了明空僧袍下那抹红得刺目的小袄的领子。不由得心生邪念,暗想:“一心伺佛之人,竟然穿着红艳艳的小袄?”此念一出,王淑宁由不得冷笑一声,问道:“尔果真要以身伺佛?”说完摆摆手摒退左右,盯着明空,半晌不言不语,一时间若大的殿内除了两人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再无一丝杂音。
王淑宁周身散发着奇异的香与奇异的高贵的气质,饶是从小儿呆在气宇轩昂的先皇身边承压能力也被训练的不一般地明空此时也被逼的自惭形秽到头晕目眩,觉得自己的胸口如同压着巨石般的沉闷,她开始减弱自己的气场,低头含眸正要往后退出一步,尚来不及应答,便听见王淑宁冷冷地命令:“解开。”
起初明空尚不知王淑宁为了看见自己红色的小袄发威,见她突然变了脸色,还有点莫名其妙,也不明白她让自己解开甚么,因而满是疑惑地看了眼王淑宁。
王淑宁见明空反应迟钝,很不耐烦,抬手指了指明空的衣领外。明空顺着王淑宁手指的方位看了一眼。看到自己土黄色的僧服衣领处露出来里面红色的小袄的衣领时直吓得心头猛地一颤,瞬间便惨白了脸面慌恐地扫了一眼王淑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