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空埋首整理裙裾的动作流露出了成熟女性的妩媚,王淑宁看着心情变得大好。她走近明空,柔声问道:“武娘娘可想荡秋千?”与人表示亲近最好的方式就是和她一起分享自己的快乐,虽然荡秋千不算是甚么快乐的事。
“噢。”明空简短地应了一声,少女时期时常在寂寞无聊时玩玩,不过自入宫至今,已有十多年不曾玩过了。明空抬头看向秋千,“哪就试试。”说着走过去,两手抓住秋千绳,抬起右脚踩在中间,欲抬左脚,因用力不从心过猛,力量使得不均,秋千便前后左右乱晃,左脚怎么也放不上去。原本以为很轻松就能搞定的事却难以胜任,当着众人的面,明空汗颜。围在她身边的小宫女们更是看好戏一般,呆愣愣地瞅着明空难堪,没人过来帮忙。就在明空左右为难,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之时,“本宫与武娘娘一起玩。”王淑宁说着快步上前抓住秋千的绳索。她白皙的玉一样的手就在明空手的下方;她白玉一样精致英俊的脸就在明空的眼前。两人离得如此之近,近到能清清楚楚看到对方皮肤纤细的毫毛。
这是做甚么?明空可不想与陌生的王淑宁靠得这么近,“不劳烦皇后娘娘了。”说完飞快地转开脸,她很怕与王淑宁目光相遇,不想知道这明显的拒绝会不会伤了皇后娘娘的自尊心。王淑宁听完明空的话,虽说知道她是在拒绝自己,却不生气,也没有立刻跳下秋千,而是,而是,她两手抓住秋千的绳子,双脚往上一缩,一提稳稳当当地分别踩在踏板的两头。王淑宁这上秋千的动作干净利落,又潇洒,如同一只矫健的豹子,明空看得瞠目结舌。
王淑宁看出了明空吃惊与羡慕,得意地瞟眼明空,“武娘娘会荡秋千?”
“小时候荡过。”明空如实回答。王淑宁的两只脚都踩在秋千上了,她却还只在上面放了一只脚,是上还是不上?这让她很为难,在这非常时刻,她不想也不敢明确的违拗面前这位皇后娘娘。
“让本宫拉你上来如何?”
“不用,我,我能上去。”明空边拒边边努力稳住重心,再试着抬左脚,却发现秋千被王淑宁压得稳稳当当,很容易就上去了。两人在秋千上调整好脚的位置。两人脚挨着脚,腿碰着腿。这时与王淑宁之间虽说隔着衣裳,却依旧能感受到王淑宁丝绸一样光滑暖玉一样的肌肤。与女人有过肌肤之亲的明空现在已变得对女人非常敏感,虽说王皇后是她憎恨的人,却还是忍不住为这种触碰乱了心神。王淑宁从明空慌乱的神色中感觉到了甚么,可具体是甚么,她又不甚明了,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明空看,“武娘娘很怕本宫么?”
“怕你则甚?”明空避开王淑宁的目光,也不想和王淑宁多说话,只想玩两把就撂开手,试着用力蹬秋千。王淑宁故意往下使力,压住秋千不让它向明空的反方向运动。这样在外人看来,秋千只是前后左右的乱晃。明空感觉到了王淑宁的有意,回眸,冷冷地瞪眼王淑宁,“皇后娘娘若不想玩,就下去,容我一个人玩会儿子。”
“怎会不想玩呢?本宫倒要试试武娘娘的本事。”
“要想试我的本事,也得你先拿出本事来,只这样站着不使力算甚么?没见过两个人合力吗?可以荡得和树一样高。”
王淑宁兴致勃勃地说:“哪咱们今天就荡得和树一样高。”
荡得和树一样高需要的是力气和胆量,明空不相信王淑宁有这样的力气和胆量,斜飞了她一眼,令道:“使力!”
王淑宁乖乖使力。两人一起使力,往自己的反方向蹬,先开始有点乱,后来渐渐合拍,秋千越荡越高,越飞越高,差不多飞高到与地面平行。明空想借飞起的秋千越过高高的宫墙看看宫外。宫外,有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啊!她想慧真,也相信如果慧真回来,一定会在高高的宫墙外面等她。可是,收入眼底的是层层叠叠绵延不断的屋脊和树冠。皇宫可真是大啊!大到她怎么也望不到边,更加望不到宫墙外那个期待她回家的人,热泪在眼底涌动。
两人的衣裙被风吹着鼓起来交缠在一起。王淑宁的耳畔响着彩带与衣裙被风鼓动发出的猎猎声,她从来没有把秋千荡这么高过,在最初的兴奋之后,开始恐慌,她闭上眼睛紧张地抓握住绳子,只怕一个不小心飞出去,可她又不敢停下来,两边使力,如果一边突然停止使力,更容易发生危险。“武娘娘,停了吧。”她叫了一声,过了半晌,不见明空的回应。可她实在是害怕,“武娘娘,停了吧!”她再叫两声。依旧感受不到明空的回应。“武娘娘,停了吧!”王淑宁一叠声地叫,实在受不了了。她睁开眼睛,看向明空,恰看到她脸上飞花的泪痕,这让王淑宁欣喜,武娘娘这是因为害怕得哭啦?若真这样自己害怕倒也不必害羞。王淑宁问道:“武娘娘你怕啦?”神情略带掩饰不住的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