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森林,高大茂密的树木消失了,阳光一下子变得刺眼起来。地上的绿色植被越来越少,渐渐露出黄色的地面。湿润的空气也变得干燥,吹过来的风带着一阵沙土。
罗莎皱着眉头捂着嘴,如果不是丢了包裹的话,她早掏出面纱来戴上了。格雷倒是毫不在意,新奇的打量着四周。偶尔能看到一些黄色的怪兽从地下钻出来,但都没有与格雷他们发生冲突。
出来冒险了几天,格雷也发现了怪兽其实并不像人们说的见人就攻击。除了一些攻击性强的外,很多怪兽你只要提前躲得远远地,别让它感觉到威胁,它是不会主动朝你进攻的。
没走多远,一个土黄色的椭圆形洞口就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中。
“这就是你要找的洞穴?”
罗莎脚步不停的往里面走去,她早就受不了外面糟糕的环境了。
格雷赶紧拉住了罗莎。
“干嘛?”罗莎一脸不善的瞪了一眼格雷。
“你这么进去太危险了。”格雷赶忙松开手,解释道。
“我们要准备准备。”
罗莎想了想也对,毕竟里面是个新环境,确实不应该贸然进去。想到这,罗莎也停了下来。
格雷从包裹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冬日外套递给罗莎。
“先把这个穿上吧。”
罗莎看了看外套,嫌弃的撇了撇嘴,没有伸手去接。
“忍耐一下吧。山洞里很冷的,别着凉了。”格雷知道罗莎又开始耍大小姐脾气了。
听了格雷的话,罗莎这才不情不愿的接过外套,套在身上。外套本来是格雷为自己准备的,现在罗莎穿着直接变成了长风衣。
“那你要怎么办?”罗莎见格雷把衣服给了自己,自己身上仍然穿着单薄的春装。
“我有这个。”格雷挥了挥自己手里新做成的火把。
“出发吧。”不等罗莎再问,格雷就兴冲冲的往山洞里走去。
罗莎摸了摸自己身上暖融融的外套,默默的跟在格雷的身后。
山洞里很窄,格雷和罗莎只能一前一后的走着。格雷走在前面举着火把,罗莎紧紧的跟在后面。
山洞里除了火把照出来的一点亮光之外,其余的都是黑漆漆的。而且还会时不时传来奇怪的声音。罗莎的心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咚”一声闷响突然回荡在山洞中。
精神本来就高度紧张的罗莎被吓了一跳,一下子拉住了格雷的手。
格雷转过头,火光映的罗莎的小脸有些发红。
罗莎噘着嘴,一言不发。格雷温柔的笑了一下,安慰道。
“没事,只是滴水的声音。”
罗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不过却并没有放开抓着的手。格雷也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大概走了一个钟头,前面的路突然开阔起来。
格雷用火把照了下,发现前面是一个圆形的空地。空地上立着几根不知形成了多少年的石笋。石笋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蓝光。
“这石柱会发光?”罗莎躲在格雷身后不敢往前。
“是变异蜗牛。”格雷观察了一会很肯定的说道。
“蜗牛附在了石柱的表面。你看到的蓝光是变异蜗牛的壳。”
“蜗牛壳?”罗莎有些不相信。“蜗牛壳也会发光的吗?”
“早就有冒险者在山洞里发现会发光的变异蜗牛。这应该属于它们的二次变异吧。”
“你不是第一次冒险吗?怎么知道这些的?”罗莎听格雷说得头头是道,狐疑的望了他一眼。。
“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种情况。书上描述的情形和现在的有些相似,所以就想起来了。”格雷解释了一句。
两人继续往前走,想要穿过这片空地。路过石笋的时候,果然看到是一只只变异蜗牛附在上面。
罗莎抬头望着直插入洞穴顶部的高大石笋,感叹道。
“这么长的一根石柱,这得附着多少蜗牛呀?”
格雷还没想过这问题,粗略的估计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怎么也得有几百只吧。”
“幸好变异蜗牛属于温和怪兽不攻击人类。”罗莎庆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这可不一定哦。格雷想到了自己前天被彩色蜗牛攻击的场景,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们还是快走吧。”格雷忍不住建议道。
“好吧。”虽然变异蜗牛不攻击人,但是这样诡异的场景罗莎也不愿意多待。
“那我们要走哪一个呢?”
空地的后面,有三个和格雷来时一样的通道,就是不知道各自通向什么地方的。
“要不我们走最大的那个吧。”格雷指了指中间最大的通道建议道。
“能不能有点脑子?最大的就算有宝物也早被人拿掉了。我们应该去最不起眼的那个试试。”罗莎指了指左边最小的洞口。
“说不定别人都这么想呢?”格雷不甘心的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罗莎提高了音量,伸出手就在格雷的腰间拧了个一百八十度。“你的意思是我错了吗?”
“没没没...”格雷赶紧告饶。
就在二人为走哪一个洞口而争论不休的时候,他们身后石笋上的蓝光却像是有呼吸一样,一明一暗,不断的变化着,而且频率还在不断的加快。
可是格雷和罗莎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像是穿透了时光,出现在他们的耳边。
是谁?格雷和罗莎同时转过头,身后却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整个空地都被或明或暗的蓝光照得一览无余,只有他们来时的洞口还黑漆漆的像一张张开的大口。
会是在那里吗?格雷想。
“格雷,这是怎么回事?”罗莎发现了石笋的异像,有些害怕的拽了拽格雷的衣摆。
“快走!”
格雷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拉着罗莎的手迅速朝最近的一个洞口钻了进去。
就在两人离开不久后,石笋上的蓝光突然在一阵剧烈的明亮后,全部熄灭了。黑暗中,无数双冰冷的绿色的眼睛骤然睁开,冷冷的打量着四周,直到许久才重新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