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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发现玄机


  “哎,重了不少。”柳萧然打横抱起香玲,这话说着无意,听不出喜怒,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随口。

  柳萧然让香玲的头紧靠在自己的怀中,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她睡,又轻轻地把她的身子向上托了托。上了马车之后,香玲还是睡着。

  马车驾起,路面上坑坑洼洼,马车兜來兜去。梦中的香玲感觉自己挂在悬崖峭壁上,唯有手上一根绳子可以紧紧攥住。下面黑漆漆看不分明,惊惧害怕的香玲只有抓住拉着她的绳子,可……怎么会有果香。

  香玲的小手抓着柳萧然的前襟,柳萧然齐整的衣服被她抓得皱皱巴巴,他再看蹙着眉缩在柳萧然怀里的香玲,面上哭笑不得。

  这丫头又做什么梦了。

  柳萧然不禁抿唇一笑,搂着香玲的手又紧了紧。前面赶车的风竹开口问道:“少爷,咱们是先去柳府还是去送元姑娘回去。”

  “你先把香玲送到金绣坊,我还有事。”柳萧然说完就陷入了思索,刚才那群人的来历始终让柳萧然放不下心,他轻轻地将香玲放在软垫上,自己理了理衣服,然后轻跳下马车。

  临走前,他对风竹说:“香玲被绑一事先不要告诉元伯父,你就说香玲来柳府找我时在椅子上睡着了。”

  嘱咐完,柳萧然就离开了,只留下微弱馥郁的果香……

  风竹把香玲送到金绣坊门口时,元老爹一听香玲不遵祖训,私自去相会柳萧然,立马不顾形象站在马车边上,低吼道:“元香玲,你给我滚下来。”

  第一遍,元老爹刻意压低声音,为了避免招惹路人的非议,无奈,这不痛不痒的一声也没将香玲从马车上叫下来。

  元老爹哼着气,一手叉着腰,八撇小胡子吹得一翘一翘,一双眼睛瞪的比牛大,他也不管风竹及路人看不看笑话,随便从屋内架子上拿出一个掸子,疾步地走到马车前方,掀开车前的布帘就抡起掸子往还在睡觉的香玲身上抽去。

  “你这姑娘,平日里混就算了,都快成亲了还气你爹,你真当你爹能长命百岁是吧。”元老爹一边骂着一边恨铁不成钢地往香玲身上抽。

  这会儿,香玲才迷迷糊糊地醒来,她用手揉着眼睛,原本还半醒的她猛地一看眼前飞舞的掸子,立马把瞌睡吹到九霄云外,她顾不得其他飞快从马车一边跳下去,撒开腿就往大街上跑。

  她边跑边喊:“爹啊,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这小混崽子,你别跑!”

  “爹……啊……你别打我!”

  “元香玲,能耐了……啊!”

  …………

  元老爹和香玲一前一后在大街上急奔,其中,香玲推倒了王大伯家的几篓鱼筐,在路上推着的泔水桶,赶走了捆着的鸡鸭,还撞倒了几筐子鸡蛋……

  只见大街上鸡鸭鱼到处都是,弄得是鸡飞狗跳。地上扑腾这好些活鱼,元老爹在后面追着被泔水弄得一身,身上散发着腐臭的气味,还差点被香玲弄跑的鸡鸭吓得老腰一闪,最后还是元老爹踩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滑倒后,香玲才放弃了逃跑。

  元老爹在地上“哎呦”地叫着,周围认识的人连忙扶起了元老爹,一个婆婶实在看不过去了,跟元老爹推心置腹道:“我说元当家的,你跟你家丫头是隔一天闹一次,单不说你们爷俩把鸡鸭鱼的弄翻了几次,就说你这腰吧,好好的闪了多少次。”

  婆婶苦口婆心地劝着,让元老爹老脸一红,本来就是香玲不争气,每次元老爹一开打,她就跑。这爷俩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俩气起来不顾后果的,街里街坊早就看习惯了,即便是不认识的,多弄出几回,也就认识了。

  这次,香玲回家看见元老爹老实了许多。不争也不闹了,元老爹看着突然老实许多的香玲,心里再气也忍了下去。

  自此,香玲再没了自由身,元老爹吩咐元氏就算是香玲上厕所她也得在门外看着。何氏看见这个不省心的小姑子心里暗暗称快,这样莽撞不懂事,就算元家夫妇有把金绣坊交给香玲的打算也得重新考虑了。

  风竹这次可算是真正见识到了香玲挨打的过程,回到柳府以后,他对着柳萧然把过程详尽地叙述了一遍,边讲还手脚比划着。

  “哈哈哈,少爷,你不知道当时元姑娘跑得多快,她还把整条街弄得鸡犬不宁。”风竹笑得直接直不起腰,差点笑岔了气。

  柳萧然默默地看着风竹在屋子里模仿,他不禁在脑海中刻画出当时香玲左右躲闪,狼狈而逃的情景。

  不自觉地,他把拳头抵在唇边低低地笑着。顿时,他的忧思也减轻了许多,楠木桌上的那封信一直刺痛着柳萧然的双眼,上面是柳萧然母亲余氏的笔迹,其中余氏摆出的种种问题更是困扰柳萧然。

  朝中暗流汹涌,党派之争已经牵连了不少朝廷重臣,祖父的护国公虽只是头衔,但自己作为嫡长子,家中还有叔嫂兄弟,一旦祖父有什么意外,自己必然要被牵扯入这场残酷的争斗之中,袭爵之事一直是余氏的心头大事,外有各路党派的施压惦记,内有各房兄弟的虎视眈眈。

  柳萧然确实遇到了一件棘手之事。他看向衣柜里的一件月白色衣袍,对风竹唤道:“你把那件衣服拿来,一会儿我出去穿上。”

  顺着柳萧然所指方向,风竹回道:“是元姑娘送来的那件吗?”

  得到了默认,风竹从衣柜里取出了那件月白色衣袍,光是在手上摸着,风竹就已是爱不释手,他想:这元姑娘虽然脑袋不好使,但给自家少爷挑东西的眼光还不赖。

  翻来衣袍的内侧,柳萧然从桌案上拿出一根蜡烛点上,然后又把衣服内侧放在烛火上烤,没一会儿图样就露了出来,白洁无瑕的衣袍上赫然地映上一只狐狸,狐狸轮廓能认出,但断断续续的痕迹,再加上线条不匀称,有粗有细,放远处看一只狐狸画的还算是活灵活现,但放近处看只是圆圆圈圈,凌乱无美感的乱线头。

  风竹一脸错愕,他万万没想到香玲送来的衣服还另有玄机,居然用这种方法来嘲笑少爷,他“扑哧”笑了一声道:“我说原来是不安好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