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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暗地谋划


人说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户!

还有人说这世上不缺乏美丽,只是缺少发现美丽的眼睛!

姜小胖子憨直,懒惰,贪嘴又欺软怕硬,他有很多的不好,可是他有一双灵巧的双手!

杜颜起初先教姜小胖子打结,用竹篾打成各种各样的结,比如活结,死结,中国结,相思结,姜小胖子第一次打结,虽然速度慢,结也打的歪歪扭扭,有时候还插错地方,要教几遍才会,可是第二遍起他就打的有模有样,比第一遍强多了。

他虽然学的慢,反应慢,但是只要是学会了,就能做的很好,还能记得很清楚。

再教他编一些简单的东西,比如粽子,蝈蝈篓子,小筐子什么的,他依然学的很慢,但是记住了就不会再犯错。

最后教他编蚂蚱,编蚂蚱要用好几种编法混合在一起,有些困难,杜颜手把手的教,可姜小胖子总是记不住步骤,杜颜没办法,就开始编口诀让他记,比如横编多少竖编多少,几步打结,几步反插,就这样两人一边教一遍念儿歌似得念步骤,一个时辰后,姜小胖子总算编出了一只丑蚂蚱!

他高兴的拎着蚂蚱给杜颜看,杜颜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笑着夸他,心里面想,想当初她学蚂蚱的时候就看着人家编了三回,回家琢磨了三遍就编出啦了,这姜小胖子她手把手的教,还编儿歌,就差替他编了,他一个时辰才编出一个怪物来!唉!这孩子果然不如别人家孩子灵光!以后干脆学个技术吧,耐心还不错的!

这边正高兴着,姜老头回来了,姜小胖子举着丑蚂蚱给姜老头看,姜老头乐的看不见眼睛,直夸孙子聪明,杜颜等他们爷孙俩乐完了,拉着姜小胖子去洗手,期间又嘱咐他不要告诉他娘,不然以后没钱买好吃的东西。

对于这种憨直又忘性大的孩子,就只有不时的提醒他,让他成为条件反射才能记得住,就像训小动物一样,它们智商不高,不明白人类说什么就只有拿吃的东西诱惑它们,让它们明白如何做是对的,做对了才有好吃的东西。习惯成自然以后,它这辈子都会记住这件事情。

姜小胖子就有点像小动物,他不聪明,也不顽皮,只要让他习惯了这种方式他就会一直遵守下去,杜颜就是要培养他的习惯,不惜拿些外物去引诱他。

下午杜颜带着姜小胖子去了大柱家帮着大柱娘磨米浆,说是帮忙其实就是递个水和米,大柱家有一头黄牛,牛拉磨比较慢,但是稳当,大柱娘一边和杜颜说话一边利索的往石磨里添水添米,杜颜和杏花拿小桶装了米和水在旁边候着,等大柱娘一桶添完了就赶紧递过去,一下午倒是忙碌又快乐!

大柱的爹在院子里又给垒了一个简单的炉灶,大柱娘从村里借了一些蓖笼,这样两边炉灶一起开火,明天一早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将所有的米糕做好,大柱和他爹会赶着牛车帮杜颜她们将米糕运到镇上去,然后再去买些家里用的东西。

杜颜是头一回感觉到家庭的力量,以前她总是单打独斗,像大柱家这样全家出动一起努力的情形总是在别人的家里出现,而这次她也参与了进来,杜颜对这样的家庭相处模式充满了向往和羡慕,她也好想有个这样的家庭,可是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都是一个奢望。

“臭丫头!你看什么呢?”就在杜颜暗自伤神的时候,大柱跑过来敲了她一脑门。

“哎呦!”杜颜捂着额头眼睛红红的。

“臭小子,你皮痒了是吧!欺负妹妹干什么?我看你是欠揍了!”大柱娘扔下手里的小扫把冲了过来,举起手就要揍大柱。

大柱连忙绕着杜颜转圈圈,“娘!我没欺负杜颜!”

“没欺负杜颜怎么眼睛红了?你当我是没看见咋滴!”大柱娘一步跨过去伸手拽住大柱的胳膊,“欺负谁不好?你欺负杜颜,看我不打你!”大柱娘是真的心疼杜颜,觉得这孩子不容易,所有格外的护着她。

“婶,大柱哥没欺负我!是我想我娘了!”杜颜连忙拉住大柱婶随便找了个借口。

大柱娘心一软,搂着杜颜开始噼里啪啦的掉眼泪,虎的杜颜又是哄又是劝,好容易才止住了眼泪,大柱愤愤的望着杜颜低声骂了句:“臭丫头!”扭头开始欺负姜小胖子,扯过他编了一半的竹蚂蚱满院子的跑,惹得小胖子在后面又追又叫。

忙两个时辰终于将所有大米都磨成了浆,放在阴凉的房子里面等着明早备用,晚上张春燕接小胖子的时候问他下午做了什么?小胖子吱吱唔唔的说在大柱家玩,张春燕特意问了杜颜磨了多少米浆,做了什么事情,小胖子有了杜颜的嘱咐模模糊糊的说了几句,被问的烦了就说不知道,让张春燕问杜颜去。

张春燕觉得儿子小,肯定是光记着玩了,就嘱咐小胖子把杜颜每天做的什么事情都要告诉她,如果说的好了就给小胖子买好吃的,小胖子嘴馋,一听说有好吃的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心里想着反正杜颜只说编蚂蚱不能和他娘说,其他的说了也没什么吧!

张春燕当天晚上就回了娘家,她虽然也姓张,却不是张家村的人,娘家在柳村,张春燕的娘姓柳,是个媒婆,人称柳媒婆,家里还有一个弟弟,游手好闲,经常和一帮子地痞无赖混在一起,喝酒赌博斗鸡走狗的惹人嫌弃,到了二十岁还没有娶到媳妇。

柳媒婆一辈子帮人牵了多少红线,自己的儿女却没有着落,她女儿懒滑,儿子闲恶,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想当初柳媒婆知道姜老头要给儿子娶媳妇就自荐了上门,把女儿夸得一朵花似得,谁知道过门不到一年就把公公分出去单过了,这件事都传遍了,弄得现在很多人都不敢找柳媒婆说亲,害怕找一个人品不好的人家。

张春燕大半夜的回娘家,柳媒婆眼睛一翻问道:“被你公公赶出来了?”

张春燕不屑的嗤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歪斜的靠着:“他敢!”

柳媒婆皱着眉头问:“那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姜树呢?”

“不提那个废物!弟弟呢?”张春燕扇着帕子朝屋里望。

“别看了,还没回来呢!你们姐弟俩个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大的小的都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够抱孙子呦!”柳媒婆拍桌子长叹。

张春燕撇撇嘴劝道:“娘,实在不行干脆花点钱买一个媳妇算了,有卖身契在手,她还不任由你拿捏!”

“唉!你当我没有想过啊?只是你弟弟眼光高,那丑的笨的他不要,就要漂亮的,你知道现在一个漂亮点的姑娘要多少银子吗?几十两呢!都快赶上花楼了,真不知道要那么漂亮的干嘛?放家里当摆设吗?..”柳媒婆一诉起苦来就没完,听的张春燕直打瞌睡,一直到一更天了,弟弟张茂才哼着小曲满身酒气的回来了。

一进门看见老娘还没睡,姐姐陪坐在旁边,第一反应就是他姐被休了,张茂竖起眼睛怒道:“姐,姜树那孙子敢休了你,我明天就把他的腿给拧下来!”

张春燕没好气瞪他一眼骂道:“胡说什么呢?你姐我能被他休?他有那个胆子?”

张茂一听呵呵的笑了,随便找了张椅子一歪,敲着二郎腿问道:“那你回来干嘛?”

张春燕便把杜颜的事情说了一遍,重点说了杜颜家可能得罪了人,被人杀了全家,她是被她舅舅偷偷抱回来的,却被她舅母打出了门,她家公公心软收留了杜颜,却让杜颜哄的团团转,整天听那灾星指挥,连儿子儿媳都不要了,小孙子去公公家吃饭还要掏伙食费,现在杜颜在镇上的集市卖什么梅子米糕,那米糕生意好的啊!每天能赚不少铜钱..。

张春燕说了一大堆,中心思想就是让她弟弟想办法把杜颜撵走,好让他公公和他们一家团聚。

而张茂听了半天抓住了几个重点,那就是一杜颜家得罪了人,没后台,恐怕还要躲着谁!二杜颜能赚钱,梅子米糕他听说过,是最近镇上卖的很好吃的米糕,三现在姜老头家里是杜颜说了算,她姐姐要不出来钱,所以想办法要把杜颜撵走!

总结了这几条张茂立刻知道该怎么做了,无非就是让灾星的名声更盛,所以他连夜出门联系他的狐朋狗友,打算明天好好的演一场戏。

第二天天还没亮,杜颜就抹黑去了大柱家,大柱娘拿着火把在门口张望,看见杜颜来了就连忙走过来牵着她,杜颜心里面暖暖的,抓紧大柱娘的手就仿佛黑夜的冰冷都退去了似得。

“你可来了,我还再想要不要去接你呢!”大柱娘压低了声音说话,这个时候其他人都没有起床,只有她一个人起来了。

“不用接的,我自己能行!这个时候已经不太黑了,能看得清路,爷爷给我准备的火把我都没用呢!”杜颜也欢快的小声说话,就像清晨的小鸟一样清脆动听。

大柱娘就有些怜惜,谁家五六岁的孩子跟个大人似得半夜起来忙活生计,她家的两个孩子都比杜颜大,到现在还没起床呢,她舍不得他们起那么早,只有没有爹娘疼的孩子才这么早熟懂事,事事都要亲力亲为,还要比别人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