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给我洗。”乔木脱了外头穿的半臂屁颠颠的搬了小板凳放在顾美娘跟前又把小木盆端上去她则一弯腰一头长及腰的黑发就散了下来一部分落在了水里幽幽的荡开像极了墨莲。r
顾美娘真真是被她给气着了可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压着她的头按到水里外面看来力气倒是很大恨不得淹死她的模样可乔木知道那力道抚上她的头时就柔成了一滩水。r
“你这后脑勺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偏还爱干净非得现在洗白白浪费了那些桂花油你个败家子和你爹是一样一样的。”r
原来是桂花油啊乔木吐舌她可不爱这什么油腻腻的桂花油在现代的时候单单是洗头发、修复发根用的洗发露、蛋白素的就千奇百种可她只固定用一种她更在乎内在的保养清晨都要吃半杯黑芝麻糊的。r
她自来相信只有身体内部被调养好了显示在外头的气色才会好。r
“阿娘你把什么弄我头上去了咯得慌。”乔木咕哝。r
“皂角啊还有什么。”r
“……”乔木默了心想有皂角就不错了吧。r
“阿娘你也得给我洗。”夏小麦搬了板凳坐到桃树下膝盖上放了一个小笸箩里头放了许多花线。r
她一双巧手正勾着一根红线在打络子。r
“行都洗。”顾美娘被这两个丫头气笑了。r
“阿娘、阿娘还有我。”正趴在桌上读书的禾苗也不干被忽视。r
“好。”顾美娘笑了。r
夏玉树蹲在门槛上手里正捧着一本菜谱看一会儿抠抠脚丫子一会儿挠挠鼻子就每个安稳的时候。r
听着院子里娘四个的对话他嘿嘿傻笑了几声。r
瞎眼婆子脸上的神色也舒缓起来早晨被那些人带来的阴霾也渐渐散了开去。r
正是一家子岁月静好的时候呢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木门外头。r
因着是篱笆扎成的围墙夏玉树转头就看着了不禁站了起来。r
此时乔木正拿着布巾擦头发换成了夏小麦洗头。r
“有人在家吗?”一道稚嫩的女声传来乔木抬头去看。r
篱笆也就是半人高院子里的情景一览无遗还问有人在家吗这来客可真是有礼貌。r
“你们找谁。”夏玉树开了门见是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就凶巴巴的问。r
乔木失笑这个阿爹啊典型的欺软怕硬型。r
“请问这是夏乔木家吗?”小丫头轻蹙起细长的眉眼中的不屑想要掩藏都掩藏不好。r
夏玉树没好气呸了一口一把关了门。r
“好一个田舍奴ǿ”小丫头尖声怒骂。r
“好一个狗仗人势的狗东西。”乔木隔着篱笆慢悠悠的道。r
“六娘子您看看啊这都是什么人啊。”小丫头气呼呼咋呼着奔向马车告状。r
车帘被里头的人掀开里头的女子伸出一把团扇轻轻的拍向那小丫头道:“没规矩。”r
“六娘子他们才没规矩呢真真是上不得台面的田舍奴一点规矩都不懂。”r
车夫放下脚凳车上的女子莲步轻移袅袅娜娜的下得车来。r
但见她面目含笑又吩咐小丫头好声好气的叫门。r
乔木让夏玉树开了门她则坐在凳子上没动正在和一撮打了结的头发奋斗心里还想着这家里以前吃的是有多差啊这头发梢又是发黄又是打岔的。r
“听说您府上的女孩和我大表哥有些什么我就想要见见她可行吗?”这女子微微欠身行礼端的是婉约大方教养良好。r
神色间自显示着她自身的高贵遇着这么个金遵玉贵的人夏玉树有点不知所措没出息的叫乖女。r
“啊?”乔木终于把打了结的头发解救了出来抬眼茫然。r
“你就是夏乔木吗?”这女子一双妙目悄默声息的把乔木打量了一番见她穿着寒酸头发乱糟糟除了一张脸还能看其余都很下等她脸上的笑容加深慢慢踱过来。r
“矜贵的小娘子你是代表于家来兴师问罪的?”乔木拿了木梳梳头发漫不经心的看向她。r
但见她头上梳着两个包包包包上佩戴着翠玉珠花钿一张脸显稚气腮帮子肉嘟嘟的倒是白里透红的像个红苹果。r
乔木啧啧一声目光放肆如同一个老流氓沿着她雪白的颈子下滑直直的盯向她高耸的胸脯她纤细的腰肢她隐藏在嫩黄色长裙下的小脚。r
这小娘子脸蛋唰一下白了握着团扇的手都开始发抖看着乔木像看着一个女强盗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r
乔木的目光太过放肆邪妄看的顾美娘都不忍心了拍了乔木肩膀一下让她收敛。r
“你来我家进门就要见我自己却不报家门如此看来你的教养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和你那大表哥有些什么你为何不直接说我和他订婚了呢。”乔木翘着二郎腿目光放肆的望着她耍着流氓。r
“你胡说大表哥不可能和你这样的女子订婚大表哥的正室妻子必然要和他门当户对。”小娘子拿团扇遮了半张脸目光躲闪着乔木白着脸站在院子里硬撑。r
“阿娘你把发梢给我剪剪。”乔木道。r
“你别吓着人家。”顾美娘提醒道对于这个找上门来的小娘子她只能不赞同的摇头从扬州到杏花村还坐了这么个招灾惹祸的车子她也不怕遇上个好歹。r
至于自家的那祸星她是一点也不担心的在家里称王称霸惯了的还会怕一个找上门来的弱小娘子吗。r
乔木做个鬼脸道:“她能找上门来还不允许我奚落奚落啊那我可真成了面团了任由别人捏扁捏圆的。”r
“刁奴你还敢欺负我们家娘子不成ǿ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比得上我们家娘子的一根头发丝吗。”小丫头横木怒目。r
“春雪。”小娘子装模作样的斥责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