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还没有止住呢。”乔木空淡淡的道。r
“可见你下口有多重。”r
“嗤闹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好了奸夫你走吧明晚上继续来找我啊唔你的滋味还是很不错的。”她拍拍他厚实的肩膀像是赞扬他的强壮似的。r
“你是小疯子吧说哭就哭说笑就笑。”r
扒开他野人似的乱发露出他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乔木吧唧一口亲在他嘴上“小乖乖你回去吧免得被我阿爹阿娘看到被抓歼就不好了。”r
“告诉他们我娶你不好吗?”r
“不好。我怎能嫁给一个小伙计呢我可是酒楼大老板呢大老板适合与小伙计偷偷情那是多么刺激啊你说是不是?”r
她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道:“我回了困了去睡觉。”r
他突然觉得今夜发生的事情很梦幻对于夏二娘子他已经完全理解不了她的想法了。r
“酒楼老板和小伙计偷情?”他打算明天晚上翻墙而入偷香窃玉。r
夜深人静月下西楼家家户户都进入了梦乡坊市守夜巡逻的民丁也相互靠着在鼓楼上睡着了寒风入侵他们打了个寒颤歪了歪头打着呼噜又接着睡去。r
扬州城的城门悄悄的打开了阒寂的深夜里那铆钉黑漆大门发出嘎吱嘎吱的诡异响动一辆墨色的马车缓缓驶入城中像暗夜精灵似的无声的跑的飞快。r
马车在大街道上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在一家药铺门口停了下来上头先下来了一个腰间挎刀的人他径自走上前咚咚咚有规律的敲了几下。r
门内起初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突然亮起了灯从里头同样传来几声有规律的敲打声外面的人又敲了几下门蓦地被打开从里头走出一个满头银发的人他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张口便道:“快进来。”r
“慢着。”敲门的人转身回去从马车上又搀扶下一个被黑色披风完全包裹住的人。r
“这是……”银发人不解。r
“白西景十几年不见你已经老的不成样儿了。”r
“是您ǿ”他身躯一颤抖抖索索就要下跪。r
“先进去再说。”腰间挎刀的男人道。r
“是、是。”银发人连忙请了二人入内匆匆将门关紧。r
屋内那人正襟危坐话还未说一句便先咳嗽了几声起初还是淡淡的咳过了一会儿咳嗽声渐大最后竟是咳的要人命似的。r
“主上您的病?”他摊着手就想上前去帮他号脉。r
他挥挥手阻止了平淡道:“已是病入膏肓了。”r
“主上不该亲自来的。”他口气略微责怪。r
“我始终放心不下他。不亲自见见我死不瞑目。”r
“主上您是……”r
“不要说那些虚无的了我每天听的耳朵里都生茧子了可人的寿命终究是有限的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这个道理我早就看清了。”r
“主上还是让白大夫给您看看吧他到底曾是宫内第一御医。”挎刀人劝道。r
“是啊主上奴虽学艺不精可到底比旁人强些让奴给您号号脉可行?”r
“也罢你就看看吧。”r
他伸出手搁在桌上银发人忙跪着膝行上前三指搭在上头闭目沉凝极是认真的探脉。r
“如何?”他问。r
见银发人欲言又止他已知结果面上终究浮现一丝失望之色“罢了生死有命。”r
“西景他的近况如何?还在那酒楼里做伙计?”r
“是的主上。依奴对他的推测他极有可能已经忘记自己的身份了。”r
“哦?”r
“奴未免打草惊蛇尚为近身试探故不能给主上一个肯定的答案明日……”r
“明日带我去见见他吧也许这是我兄弟二人最后的一面了。”r
“是奴遵命。”r
“这扬州城瞧来竟是比长安还要繁华些。”被轻轻挑开的车窗帘子内一头戴嵌玉老爷幞头的中年男人如是道。r
“哪里能比得长安。”白老头小心回答道。他亦看向窗外瞧着窗外那些往来穿金戴银的人乍现一当街戳牙的当面吐痰的面色当即微哂“不过是商贾巨富多些粗鲁随性铜臭味儿十足却少了天子脚下的贵气和灵气。”r
“燕时西景已不在长安十多年了你却是土生土长的长安勋贵子弟你说呢?说实话。扬州与长安哪个更富有灵气哪个更富有朝气。”r
腰间挎着一柄金丝弯刀的青年武将沉默了一会儿道:“长安繁华的太过了。”r
不需多说其他只这一项也便够了。r
白老头却不信长白胡子抖了抖生气道:“燕侍卫你口中说的‘太过’是何意?”r
“你久居扬州不知长安此时的境况勋贵子弟寻花问柳者多强身健体寻思上进的却少。今日打马球明日逛青楼后日又搂着个美貌女子踏青放风筝日子过的奢华糜烂混混沌沌西景你说长安不是繁华过了又是什么他们真当是大唐盛世呢。”r
低头掩唇猛咳一阵再度看向帘子外头“他们是真的不如外头那些小摊贩知道为了养家糊口想着法儿的赚钱。长安已从里头开始腐烂了你现如今还看不大出来可再等三两年你再看长安家财破尽的不知有多少。”r
“主上在您的治理下大唐会继续繁盛下去的您的病实不可思虑过重。”白老头干巴巴的劝慰道。r
与长安脱离太久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许他是真的老了再不能替主子办事了。r
“我的病多由思虑而起我自己知道。我这一生只得两个儿子一是皇后所出的太子一是莞嫔所出的蜀王可他们一个不务正业镇日与我阳奉阴违一个对皇位虎视眈眈恨不能嗜父杀兄立马便夺了朕屁股底下这位子目光皆短浅丝毫看不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威胁。可他们再是不争气也到底是朕的儿子朕总是要为他们打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