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主仆三个的组合处处透着诡异。r
是她遇上斡哀奴的事情就神经紧绷想多了吗?r
白老头是扬州城里刘别驾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不仕神医在扬州城定居十多年了不娶妻不生子就收了几个乞丐子做徒弟脾气坏为人傲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这会儿他却和这两个外省来客搅合在一起且对那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种种迹象不让人怀疑都难。r
“不记得了。”斡哀奴看了乔木一眼淡淡回应。对被推至跟前的酒他连看都不看。r
不是他拿乔而是身为酒楼内部人员又是夏二娘子的入幕之宾他自然知道用来招待食客的酒水无论它们要价多高从来都是次品。r
自从喝过某个女人心血来潮用蒲桃酿制的一种红色酒液之后对其他的酒他就难以下咽了。r
“哦原来是这样。可为什么会不记得呢?难道你就没想过要去找自己的父母兄弟?”r
“不想。”斡哀奴长眉蹙起口气有些不耐烦。r
乔木嘴角抽抽掩面败退瞧瞧他这副臭德行这就是她不让他下楼招呼客人的原因之一。r
让一个王爷当伙计除了得罪客人打碎盘子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用处这也是夏玉树等人对这个伙计不干活只会摘菜而毫无怨言的原因。r
试想一个月打碎那些骨瓷碗碟的花费已经足够故人庄再去雇佣十个小伙计了谁还会期待他干活又可怜他身世成谜无家可归只好让他躲在厨房里摘菜。r
最初的时候在大厨房里让他摘菜给他一堆水芹他老人家倒好留着菜叶反倒把梗给扔了天知道水芹吃的就是梗扔的才是菜叶子把夏玉树气的挥着大铁勺就想敲碎他的脑袋。r
最后乔木小心计得逞彷如观世音下凡拯救他们这些“可怜的小百姓”自发的把这个麻烦精领到了小厨房里放着领略到了这位只懂吃不懂干活的“大爷”属性果断的扔一堆土豆、冬瓜、南瓜和一把小刀子给他再给他一小板凳让他剥皮。r
这“大爷”别的不行剥皮的功夫却是顶顶的好但见他将一大冬瓜往木板上一放刀子在手天下我有唰唰唰几下一个两岁小孩高的大冬瓜就被剥的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了。r
乔木看着他不管他干啥都觉得赏心悦目心情也跟着节节攀升做起菜来也有劲了美食美味层出不穷把个食客们吃的满面红光来故人庄来的更勤快了。r
“乔木咱们走吧蒸笼里的包子熟了。”站起身这位“大爷”直接看着乔木道。r
乔木额角也开始抽搐起来什么死德性一个破伙计就敢直呼她的名讳。r
瞪了他一眼乔木对着中年男人略略一笑歉然道:“他脾气不大好您见谅。”r
“喝了酒再走吧。”他不依不饶使出浑人的伎俩道:“不喝可就是看不起我了难不成你们扬州人欺生听出我非扬州人就想慢待我?”r
“您多想了我们开门做生意拿上门来的客人当皇亲国戚尊敬着还来不及呢。他不喝我喝也是一样的您看呢?”r
他边咳边笑了起来稳了稳气息方道:“你代替他是个什么说法难不成你们两位是夫妻。可我看你的穿着再看他的穿着一个绫罗在身一个粗布葛衣夫妻是如此做的?”r
乔木从容一笑大方道:“我是这酒楼的老板他是酒楼里的伙计他得罪了客人客人要罚酒我当老板的替一个伙计向您赔罪有何不可?”r
“真是牙尖嘴利一刁妇。”他眯了眯眼青黑的眼袋拉长眼角一根极细的青筋便跳了跳那里头的杀意让乔木慌的晃了晃身子。r
“西景你来。”他不再看乔木命令了一声拾起筷子又慢慢用起膳来。r
“夏二娘子可还识得老夫吗?”白老头浑浊的眼直视乔木。r
乔木被他看的满身不自在像置身瘴气森林似的全身的细胞都防卫起来。r
白老头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的秘密的外人这会儿他是要威胁她了?r
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乔木所幸大方蹲身行礼淡笑道:“多谢白大夫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因为你我怕还不知自己身怀有孕呢糊里糊涂的等肚子大了只怕就要坏事这不从您那里一得知自己的境况我便立即买了药吃了将烦恼消灭个干净多谢您。”r
白老头诡异的笑了笑清冷道:“夏二娘子不但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刁妇还是一个狡辩诡诈的吕后之流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你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抬脚五步有风耳?”r
乔木低眸浅笑谦恭道:“小女不知您是何意还请明示。”r
用膳的人哼笑了一声淡淡道:“这还是一个装傻卖乖的赖货她既然死不承认你所幸就直接挑明了吧。”r
“您这话说的小女听着更是云里雾里了。”乔木强笑道。r
“听说你最近又得了个小弟弟老蚌生珠闹的满城风雨的殊不知这珠却不是老蚌生的却是小蚌生的。为避人耳目招惹是非你们想的这一招偷梁换柱之计真可谓高明啊。不知这母后诸葛是哪个你叫出来给我们瞧瞧。”r
乔木蓦地抬头咬唇冷视不客气的率先发难倒打一耙道:“我到底与你有何仇怨让你一个快要入土的耆老处处针对我。我未婚生子本就艰难你作何要死拖着我不放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好不好。从你诊出我身怀有孕开始你就说什么我中蛊了诅咒我的孩子和孩子的爹都得不到好下场再到后来我病重昏迷刘三郎又去找你你给我开了那些苦死人不偿命的药等我孩子生下来孩子被一口黑液迷住喉咙差点溺死你又来找我晦气白大夫您还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呢您就是这样做大夫的?不说悬壶济世您也不用幸灾乐祸旁人的苦难吧。”r
“刁妇ǿ”白老头面红耳赤颤音训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