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远便是乔木打算资助的穷学生自上次白墙求画之后他以及另外几个有才的穷学生便被她留了下来专门给禾苗上课。r
他见乔木待他如此尊重心中欢喜之余也尽心教授禾苗学业来了故人庄几次他也知道那望归居是二楼贵宾室据禾苗说在那里吃饭一桌要五十贯钱呢他如何敢应便推辞道:“不可不可若夏二娘子真有心便让小生在一楼随便一个位置吃一些便好望归居那里实在太破费了。”r
“一楼不是不好。”乔木指着或用翠竹盆栽、或用细纱屏风、或用珠帘、或用朱漆柱子隔开的一排排空间“只是太吵杂了些我怕影响先生食欲。且故人庄便是我家的一桌多少钱都是自家定的没什么破费不破费之说若先生实在过意不去便请在教授禾苗之时多尽心也便罢了。”r
乔木给禾苗打了个眼色禾苗机灵忙描补道:“是啊、是啊先生您就和学生一起去吃吧。”r
赵志远犹豫片刻见再推辞下去便显得矫揉造作了长揖到底道:“多谢。”r
“如此甚好。”乔木微笑还礼。r
“二妮子ǿ”夏金树正溜着人家桌上的美食呢一打眼瞅着从一道布帘子后头钻出来的三人但见夏乔木、夏禾苗穿着打扮非绸即缎彷如富贵人家的小娘子、小郎君全不似以往寒酸心里还犯嘀咕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踌躇半响把他两个的面貌仔细一对比他一拍手大喊一声指着乔木就奔了过去。r
“二姐是大伯。”禾苗生气的道。r
“可不是他吗。禾苗你下午还要上课随着赵先生先上楼用膳去吧。听话二姐还等着你考上状元呢。”r
“嗯。我知道二姐的本事咱们再也不用怕他。先生咱们上去吧。”r
“喂夏禾苗看见大伯你跑什么。”夏金树不满的嚷嚷。r
“大伯午安。”乔木挡在二楼楼梯口处笑盈盈的与他打招呼。r
“我不安。你爹呢把你爹找出来我要教训他一顿。”夏金树还记得乔木打过他那股子狠劲他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都发憷不禁弱了声势。r
“我爹在后院呢您跟我来。”乔木怕他影响客人食欲想把他往后院里领。r
夏金树不疑有他一边随着乔木走一边骂咧咧。r
夏玉树拿着大铁勺子从后厨里钻出来瞠目瞪眼叫道:“夏金树你给我滚出来。”r
“姐夫息怒莫吓着食客们。小五刚才站在柜台那边的那个中年男人哪里去了。”r
“被二娘子领到后院去了。”这个伙计道。r
“把我乖女都惊动了?这还了得看我不揍的他满地找牙。”风风火火便追了过去。r
顾小舅想着那毕竟是夏家的家务事他一个外姓人实在不该掺和进去便又面带微笑招呼进门的客人去了。r
夏金树一路走一路看见故人庄装潢贵气日进斗金一双贼眼急的通红又盯着乔木头上佩戴的一支梅花玉钗他就更按耐不住了进了后院见了黛瓦白墙的正堂、厢房、跨院座座是高屋大房比自家的那破院子不知好了多少倍他就像得了红眼病似的恨不得这一切都是他的。r
“该死的独吞货偏心眼的老巫婆还说阿爹当年没留下东西要是没留下东西这么好的酒楼、这么好的院子是怎么来就是你们娘三个一起出来卖也卖不出这么多钱。”夏金树撕破脸骂道。r
“贼臭肉我让你满嘴里喷粪ǿ”夏玉树把他这话听的真真的顿时气的两眼翻白挥着大铁勺子就冲了过来。r
“烂死鬼你还想打你大哥烂了心的臭死人没钱就哭穷有钱就私吞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有你这样的弟弟。我杀了你ǿ”r
夏金树身材高大不是夏玉树可比的可乔木并不打算去帮忙当爹的是一家的主心骨总要担起这些责任。r
“是不是金树两口子又来闹了。”住在东厢房里的瞎眼阿婆被吵醒拄着拐杖摸摸索索的走了出来。r
双手和嘴唇都被气的发紫拍着雕花木门哭闹道:“作死的东西你弟弟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你们又来抢他的老天爷咋不降下一个雷劈死你们。”r
“阿婆你小心点有台阶。”乔木连忙去扶着。r
“大伯母没来二伯父夫妻俩也没来来的是大伯父。”r
“我的娘啊你的心咋就那么偏呢口口声声说当年爹没留下东西要是真没留下东西你们哪里来的钱置办下这么一间大酒楼我不管这里头也有我一份我这就回家去把家里的大大小小都搬来。”夏金树撇开夏玉树一咕噜就跪倒婆子跟前抱着她的腿哭求。r
“我不同意ǿ”夏小麦听到动静匆匆跑来一听大伯一家也要搬来住顿时气的小脸发白掐腰大怒。r
“二姐你倒是说句话呀难道你真要大伯一家搬来住吗?”夏小麦蹭蹭蹭跑到乔木跟前冲着她横眉怒目。r
乔木瞪她一眼玩笑道:“这会儿知道我是你二姐了不知是谁在小厨房里对我使性子我是给你出气用的?”r
夏小麦回瞪了她一眼嘴巴里咕哝了句什么冷哼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清楚。我不管大伯一家来不来反正我的屋子不给任何人住剩下的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和我没关系。”r
撂下话也不管自己爹是不是要和大伯打架气冲冲的就回了二楼。r
“阿娘你看看这就是三弟教育出来的女儿什么玩意一点都不知道尊敬长辈。”夏金树不满道。r
“你给我滚ǿ”老婆子举起拐杖就打他。r
“我的偏心的娘啊你咋就能下得去手。”夏金树一把推开老婆子推得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r
怒眼冲冲看着老婆子好像那不是他娘而是他的仇人。r
“大伯你也别想闹事我实话告诉你吧这家酒楼不是我们家的是刘别驾的小公子刘临风刘三郎的我阿爹不过是他雇佣的一个厨子我们一家都是人家手下的长工听了这话你要还想闹事呢那位刘公子会对你做出什么来我们可给你求不了情到时候是坐牢还是被杖责还是被赶出扬州城那谁也不知你自己掂量掂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