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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每个女人的内心都住着一个女汉子(1)


  女人的强,强在韧。男人都是外强中干的孩子,他们轰然倒下了,女人才刚刚开始。从人生来说,前半程也许是男人领着女人,后半程却是女人照顾着男人。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是天生的母亲,最后用百折不挠的母爱支撑她的家、她的孩子和她的男人。

  为什么我们成了女汉子

  这个世界到处充塞着女汉子,同事是女汉子,朋友是女汉子,大美女范冰冰是女汉子,就连火爆的亲子节目里,可爱的森碟宝宝也是女汉子。

  还有没有女人不是女汉子?估计不多。随处可见的是雷厉风行的御姐和她们轻言细语的男朋友。上个周末我看见一个妈妈一手拎包,一手将她的宝宝连人带婴儿车扛上台阶,而看似孩子爸爸的人片刻不离地盯着手机。在论坛上,有人发帖问“如果老公想辞职回家,你会怎么样”,下面一片的回答是“打理好家务就行,我嫁得起,就养得起”。

  这还只是皮毛。女汉子的真正精髓不在于干点体力活儿或找份好工作,而在于从内心深处真正地告别以找到一个男人来依靠作为终极目标的人生。其实每个女人的内心都住着一个女汉子,为什么如今她们纷纷苏醒了?因为,她们无人可依了。

  男人们把这个世界搞砸了。他们搞垮了华尔街,制造了通货膨胀,吹大了房地产泡沫。他们买得起房的要么三高( 即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了,要么抑郁了;买不起房的要么成了愤青,要么成了变态杀人狂,搞得我们的孩子连上个幼儿园都不得安生。

  自从他们意识到自己把世界搞砸了之后,他们学乖了。他们不再动不动就把“温柔贤淑”挂在嘴边,转而期待我们女人用自己的力量拉他们一把。你能想象我那事业有成的发小儿在某著名婚恋网站上发布信息之后,有多少弟弟前来应征吗?他们中有些人与我那位发小的年龄差已经超出了姐弟恋的范围,快要进入忘年恋的范畴了。他们挂在嘴上的都是同一句话:“年龄不是问题。”

  是的,年龄不是问题,少奋斗十年才是问题。男人们开始赤裸裸地表达出依靠女人的意愿,女人们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女汉子。社会与媒体一拥而上,开始全力打造一种新的审美观和价值观,与他们从前提倡“温柔贤淑”一样,现在他们提倡的是狮一样的气场、豹一样的速度、牛一样的体力,同时你还得养眼。最好就像演员刘涛那样,我负责美丽妖艳,我也负责努力赚钱。

  怎么看怎么像个阴谋。

  其实我真的是一个被动的女权主义者。按照我本来的三观,我会觉得做女汉子根本是一件没有必要的事情。女人就是女人,男人就是男人,故意按照男人的标准渲染女人,这才是一件彻底两性错乱的事情。但是我发现,女汉子已经成了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女人们都以自己能被当作汉子使而沾沾自喜,并且一点也没有放弃对自己其他方面的苛求。

  而男人们呢,他们气定神闲地坐拥新时代的到来,享受着事业心爆棚的女汉子们打拼的成果,想发胖就发胖,想下垂就下垂,秃顶、鼻毛、啤酒肚、黄褐牙随便长,偶尔用一下大宝就“嘿,还真对得起咱这张脸”。他们虽然放弃了“男主外”,和女汉子们在事业上平分秋色,但并不打算放弃“女主内”,女汉子们叱咤职场之余,还得扮演好贤妻良母的角色。算来算去,男人们除了操纵媒体制造出一个流行词之外,什么也没做。而女人们除了“女汉子”的名头外,得到的只有能者多劳。

  我们以自己是女汉子为荣,到底是翻身了,还是中计了?

  你若不勇敢,谁替你坚强

  女人是最神奇的生物。

  男人的强,强在表面,强在起初,但都有一个限度。超过这个限度,男人就像一座山轰然倒塌。女人的强,大多是逼出来的。因为人类世世代代的教育定式,女人在开始时难免把找一个男人为依靠作为人生目标。很多女人明明有成为母狮子的潜质,却乖乖地生活在小绵羊男人的荫庇之下。

  女人内心的这头母狮子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被放出来呢?要到她接受了男人靠不住这个事实以后。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例如阿汤哥的前前妻、好莱坞影星妮可·基德曼,在和汤姆·克鲁斯离婚之前,她是依偎在他身边巧笑倩兮的小女人,在和汤姆·克鲁斯离婚之后,她是奥斯卡影后,好莱坞权势排行榜上位居第一的女性。如果不是对方出轨,她可能现在还在家里相夫教子。

  类似的例子还有阿汤哥的前妻凯蒂·赫尔姆斯(为什么总是阿汤哥?好莱坞真应该给他颁一个“母狮子激活奖”)。她站起来,是为了孩子。因为阿汤哥要让他们的女儿苏瑞加入自己崇信的科学教,她毅然反抗这个自己一直遵从的男人,与他离婚,独自抚养女儿。

  有一位一直让我刮目相看的演艺圈美女,她是杨采妮。20世纪80年代初出生的人,应该都记得她风头无两的美貌,她却在全盛时期退出了演艺圈,是真正的全盛时期,二十三岁。起因还是男人——她相信男朋友的才华,相信靠他做生意会给自己带来更好的生活,哪怕本钱是自己出的。然后她回来了,在三十岁的时候。人世间最心酸的四个字莫过于“复出拍戏”。无论说这四个字的人编出了多么圆满的故事,火眼金睛的人民群众都能够一眼看到事情的本质:她缺钱了。何况是像杨采妮这样的,她衰老得比同龄人都早,带着一脸强打精神的笑,还同时宣布和那个为他退出演艺圈的男友分手了。

  我得承认,那个时候我把杨采妮看死了。美人迟暮了,男人靠错了,这个故事基本可以结束了。可我随即发现,我错了。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当她的名字在处女作《圣诞玫瑰》中不仅出现在“导演”而且出现在“编剧”一栏时,当她拿出自己在伦敦进修的法律知识为我们奉上亚洲为数不多的法律题材电影时,我们明白了,对于这样的女人,单纯地在她的名字前面贴上一个“美女”的标签,是对她的一种侮辱。虽然最后她和那个男友复合了,但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她的选择,不是她的依靠。

  女人的强,强在韧。男人都是外强中干的孩子,他们轰然倒下了,女人才刚刚开始。从人生来说,前半程也许是男人领着女人,后半程却是女人照顾着男人。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是天生的母亲,最后用百折不挠的母爱支撑她的家、她的孩子和她的男人。但女人总是要到男人弃权之后,才开始接手,或者说,要到无人可依的那一天,才释放出内心的那头狮子。

  最勇敢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她大学毕业后很快就结婚了,生了两个孩子以后辞职在家当全职太太。忙碌而幸福的中产生活在三十五岁这一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打断了——她的老公病了。紧张的住院治疗之后,她得到的是一个再也不能劳累、烦神的男人,当然还有两个在私立学校上学的孩子。

  他们的积蓄还够支撑两年,她用这两年的时间一边照顾老公和孩子,一边读了MBA,然后拿到了一家不错的公司的offer( 即入职通知书。),和比自己小了快十岁的人竞争,到了四十岁这一年,她升到了部门经理的位置。

  我眼见这五年来,她一年一个模样地改变,从一开始的满脸忧思,到后来的强颜欢笑,再到今天一身标准的OL( 即Office Lady,白领丽人。)装扮,神采飞扬,自信果断,看不出任何阴霾。她的老公因为她支撑起了家里的经济,得以在家开始自己一直梦想的微平台创业计划,她的孩子成绩优异,性格阳光,完全没有因为家庭变故而增加一丝一毫的不安全感。我想,十年前的她一定想不到十年后的自己是这般模样。一个猝不及防的变故,却让她的人生转了个弯,让她遇上了不一样的风景。

  我忍不住赞她勇敢,她喝尽杯中红酒,看着我平静地说:“因为没有人可以替我坚强。”

  别对自己手软

  闺密对我说,要想在这个被男人操控的世界里获胜,就要学会像男人一样思考。

  女人很容易自我怜惜,用一半的时间打拼,用另一半的时间总结回味,如果受伤了就不得了,要用加倍的时间自怜自伤。而在这个时候,男人早又上路了。李嘉诚如今富可敌国,当初却是一个贫苦少年。丧父、得肺病、一文不名,还要养一大家子人……当一个人在十五岁的时候经历了这一切而没有被打垮,那他就没有什么不能承受了。

  男人面对世界和自己时的那股子狠劲儿,真值得我们女人好好学学。女人,且不说能不能的问题,首先在意愿上就往往排斥这股子狠劲儿。在小说《飘》里,桀骜不驯的女主角郝思嘉被长辈告诫:“女人的心里必须有所畏惧,一旦她什么都不怕了,她就不是个女人了。”于是世世代代,女人被有意无意地培养成了温室里的花朵,避免直面这个世界图穷匕见的那一面。我猜这其实是男人的阴谋,因为一旦女人被撤去了心灵的桎梏而狠起来,那将是男人望尘莫及的。比如武则天和伊丽莎白女王,她们都是看穿了事情真相的女人,而邓文迪和章子怡是接近事情真相的女人,她们都是很多男人不欢迎的。

  很多女人会说:“干吗要对自己狠?不如活得轻松一点。”这话不假,可是除了天生的白富美,有几个人能真的一跤跌到蜜罐里,还能保证永远不用出来?与其有朝一日被踢出来,不如未雨绸缪,提前练习一点生存技能。

  一个好消息是,以我的经验来说,那些终于舍得“对自己狠”的女人,结果往往是被自己的实力吓着了。最典型的是我的闺密小珊。2005年的某个深夜,她还哭哭啼啼地坐在我的车后面,身边是刚刚从劈腿的未婚夫那里搬出来的行李。然而几个月之前,她完成了全杭州所有创业者的梦想——把公司卖给马云。在我问她有什么想在我的新书里说的时候,她一边打量自己终于有空捯饬漂亮的指甲,一边说出了本文开头的那句话。

  以我对她的了解,我当然知道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背后蕴藏的艰辛。我曾经在周末的下午接到小珊的电话,当时她正在一整夜的会议之后开车赴合作伙伴之约的高速路上,她让我不停地跟她说话以免她睡着。我想出来的最让她提神的话题,是最新款的抗疲劳、抗衰老的精华面霜。在我们聊了一小时、比较了不下十种品牌的明星产品之后,她用冷静的声音对我说:“亲爱的,我到了。挂了,现在我是男人了。”

  这是我知道的。我相信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时刻,都在小珊如今没事就懒洋洋、一凝神就精光四射的眼睛里。就像李嘉诚一样,她经历了这一切而没有被打垮,对她来说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了。也像郝思嘉一样,她从此无所畏惧,也就在某些人的心里失去了“女人的本质”,但也同时成了一个真正的、更为强大的女人。

  别对自己手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生活和他都不会对你手软。

  当女神,还是当女妖

  从前我以为这个星球上的女性生物只包括女神和女人两种,最近我才意识到还存在第三种,那就是女妖。

  让我意识到这件事的,是一个叫作张馨予的女人。这个女人真的是永远不按牌理出牌,她不仅出人意料地搞定了好男人李晨,还出人意料地甩掉了他,然后又出人意料地坦坦荡荡地说出分手的原因:“你是好男人,我是坏女人。”套用星爷电影里的一句话:“真是猜不透你啊!”

  妖到这个份儿上,真的有那么一点“牛鬼蛇神倒比正人君子更可爱”的味道。况且,这个“坏女人”,说到底不过是想多谈几场恋爱,既没见她勾引有妇之夫,也没见她挥霍不义之财。

  男神往往被女妖俘获了,这事说奇怪也不奇怪。女神虽美,但大多是没有功能性的。女妖则不然。所谓“妖”,自然是通过迷惑人的感官,让人沉溺,欲罢不能,丧失理智。这个感官,倒不一定限于肉体感官,也可能是精神感官,不然查尔斯王子也不会为了“老帮菜”卡米拉抛弃“小鲜肉”戴安娜了。

  我曾经有位女友,从中学时期开始就是公认的校花、无数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后来她嫁给了众多追求者中最执着的一个。婚后的很多年里,他们看起来都很幸福,只除了一个问题——我的女友私下告诉我,她是性冷淡。

  这个消息听起来真是暴殄天物,特别是从罩杯34C、23寸小蛮腰的她的嘴里说出来,但她本人倒是不在乎,据她说她老公也不在乎。是的,当有着魔鬼身材的女神躺在身下,是否纯粹的视觉刺激就胜过一切互动了?事实证明不是。在他们结婚的第七个年头,女友的老公出轨了,对方是个方方面面都不如她但能让她老公“感觉自己是个男人”的人。消息传来,女友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愤怒至极,立刻提出离婚。

  我也以为她这一次离定了。这种被背叛的痛苦在她身上应该是加倍的,因为老公是当年山盟海誓的裙下不贰之臣。谁知道再一次见到女友的时候,她不仅没有离婚,反而和老公更加恩爱了。她微笑着告诉我,她和老公做了彻底的沟通,老公和第三者也彻底断了关系,现在他们一切都好,包括性生活。她的性冷淡不治而愈。

  其实之前她的性冷淡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她的自恋——她太过关注自己的美丽和保养,竟然连性爱都显得多余。而现在,当她把心态放松、把自己放低,他们才以完全平等的姿态达到琴瑟相和。总而言之,她从女神变成了女妖。

  我看着她,恍然觉得她是有些不一样了。之前的她就像陈列在玻璃后面的宝剑展品,如今却有一种利剑出鞘的感觉。我想,她这一番脱胎换骨,倒未必意在锁定这个男人,但从前她的视线中只有自己美丽的胴体,从此以后却将包含天地万物,足以扰乱众生。

  所以说,女神这种生物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这种生物是接地气的,而女妖这种生物更要入地三分,洞察世情。这种妖力,半是靠天生,半是靠修炼。但别以为这种修炼只是抛抛媚眼、扭扭腰身那般容易,那只是不入流的小妖,真正有道行的女妖,其实勘破的是这个道理:恋者自恋,男人总是越付出越舍不得放手,因为其实他最爱的,是爱着你的他自己。勘破了这一点,你即便足踏莲花座,手捧甘露瓶,在内心深处也是个捏他七寸的妖精。

  姑娘们,妖起来吧!

  即使狼狈,也别让自己后悔

  活到三十出头,大家都在情场里翻过几个跟头,除了她。

  她是我们之中最美的,自少女时代起就追求者无数,却到现在还单着。朋友们对她的态度,从二十多岁时的殷切探寻,到近三十岁时的热心帮忙,到了今天,只剩下讳莫如深的小心翼翼,因为怕问多了她不高兴。

  她长得漂亮,活得也漂亮,有车有房有稳定的工作,每年固定安排一两次旅行,闲来在私人工作坊学画油画,从头到脚无可挑剔,连手指甲上都是含蓄的水钻。和她一比,我自己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狼狈。

  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意味着我羡慕她的生活。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自己的选择,羡慕别人是用别人拥有的来惩罚自己没有的。只是我一直以为,她的生活,也是主动选择的结果。我猜她曾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但不知为什么失去了,才蹉跎至今。像这样的美女,怎么会缺少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