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官员问将军道:“将军,这马儿是怎么回事了?”
将军扶直了官员,然后转身跑到了马儿跟前,只见这匹马躺在地上,大嘴张着,嘴里流着唾液,哈哧哈哧的喘着气。
这匹马伴着这他们穿过了荒漠之地,行程超过千里。都不曾倒下,没有想到此事居然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将军用手摸着马头回官员道:“大人,可能是因为刚才情形太过危急,这马儿太过辛苦造成的。”
那官员身子一歪,差点又想倒下道:“哎,咱们走着一路,虽然艰难,但也不曾遇到大的灾难,现在马上就要返回王城,怎么就遇上这等怪异的事情。”
那匹马倒在地上,挣扎一会儿,动作越来越小了。将军看这马快不行了。于是说:“大人,现在马也快要死了,这车又翻了,我们可如何是好?”
那官员叹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步行回城了,还有文书,对文书。”
官员想到了文书,心头一震,转头看着马车道:“我们快去看看文书还在不在?如果不在,我们这一趟可就活不成了。”
说着转身往倒在地上的马车走去。
将军也放下了马儿,随着官员走到马车旁边。将军说:“大人,我来!”
只见将军伸手把马车拉起来,由于马车已经有点变形了。将军把头伸进去,把里面的包裹细软全都扔了出来。
“文书,文书,文书......”那官员嘴里嘟囔着,扯过地上的包裹,就忙手忙脚的找寻起来。
最后在一个红色的包裹里终于找到一卷金黄色的绸缎。官员顿时喜极面泣,扑通跪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说:“哎呀,文书,文书在这里。还好,还好!”
将军也过来问:“大人,您找到了么?”
那官员点着头,嘴里直哆嗦道:“找到了,找到了!有个这个东西,老夫命暂无忧了”
将军边收拾起地上的行李边叹道:“哎,可是跟着我们一起兄弟们,却在家门口,葬送到大黑蟒的肚子里。回去如何跟陛下交待呀。”
官员说:“那黑蟒绝非凡物,一定是妖怪在此兴风作浪,我们这些血肉之躯,又能把它怎么着呢?我们不如尽快回城,禀告陛下,让陛下派能人异士,前去追拿河里的黑蟒。”
将军说:“说得是,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大人你还能行吗?”
那官员试着走了两步道:“我,我还能走,但是我全身痛得厉害,走不了多远。”然后又指着一个包裹道:“我包里还有点碎银子,我们到了有人家的地方,买点吃的,到了镇上再雇个马车,岂不比两条腿快。”
说着,将军扶着官员往前走去。
这日国王陛下正与诸位大臣在大殿上议事。突然有人匆匆忙忙过来,嘴里喊道:“陛下,陛下!”
到了大殿就叩拜下去。
陛下停止了与大臣们的讨论,对来人呵斥道:“什么事?匆匆忙忙的?快说!”
只见来的那个卫士仰头道:“启禀陛下,上大夫和,和信威将军,从东士归来,已经回朝了!”
“什么?”陛下突然坐宝座上站了起来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那卫士又道:“陛下,应东土国主之邀,三年前陛下差上大夫和信威将军出使东土,如今已经返朝了,他们两个在城外候命,等候陛下接见。”
陛下脸上顿露出喜色,伸手指着大殿的门外道:“快,快传进来。”
这时这位卫士从地上站了起来,后退到门外,一转身,仰着脖子喊道:“传上大夫和信威将军,入宫觐见!”
宫外的礼仪乐队吹起了长音,“嗡————嗡————嗡————嗡————”不绝于耳。
过了一会儿,只见将军满脸污垢,铠甲带血。上大夫也是头发零乱,风尘仆仆,他们两人虽身体极为疲惫,但仍强撑着一路小跑,进了大殿,见了陛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上大夫道:“罪臣叩见陛下。”信威将军道:“末将叩见陛下。”
陛下一脸的惊喜,连忙从高座上走了下来,上前亲自扶两人起来,并道:“两位爱卿,快快请起,两位历经千里之遥出使东土,劳苦功高,我心里非常感激。”
可这两位却不敢起身,上大夫道:“臣有罪,臣不敢起身。”
信威将军也说:“末将有罪,末将请陛下降罪。”
陛下欢喜的脸色上顿时略过一丝不快,道:“两位爱卿是何道理?我派你们出使东土,你们难道没有遵我的圣谕吗?”
上大夫抬头道:“禀陛下,微臣确实和信威将军去了东土,一路历经千辛万苦,还见到了东土国主,微臣身上还有东土国主赐予的文书一份,请陛下圣览。”
说罢从怀里掏出那卷绸缎。陛下身边的仆从接过文书转呈给陛下。
陛下摸着软绵绵的文书道:“东土是个什么样的国家?难道东土国出产的羊皮都如这般酥软吗?”
这时上大夫道:“禀陛下,这文书并非用羊皮所作,用的材料在东土国叫绸子!”
陛下打开文书并问道:“东土国比我国如何呀?”
那上大夫眼睛一转答道:“两国相比总体是我国更优些,但具体细节却也各有千秋,比如论包容仁慈,百姓安乐,自是我们远胜于东土国,但论起国土之大,物产之丰,那东土国远胜于我。”
“噢”陛下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文书道:“上大夫,这这上面都写的什么呢?”
上大夫道:“禀陛上,这上面是东土国的文字,他们叫作汉字,微臣斗胆请帮陛下念读。”
陛下过来一把把上大夫拉了起来道:“爱卿起来再说。”
上大夫站了起来,接过文书,打了开来,并说:“陛下,上面写着东土国主看到我国使者来朝,内心欢喜,深感我国国王之城心,愿永结秦晋之好,特赐丝绸百匹,茶叶百担,黄金千两,代向陛下问好,愿我国国泰民安,国诈永康。”
“哈——哈——哈——哈”陛下听得果真是龙心大悦,不由哈哈大笑。
陛下转身道:“两位爱卿,真是不虚此行呀。我心甚悦。”说罢对信威将军道:“你也起来吧。”
“谢陛下。”等信威将军站起身来,陛下又问:“既然你们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又满载而归地回来了?为什么两位又自称罪臣呢?”
“这,这是因为”上大夫结结巴巴道:“因为,我们把东土国主赐的其它东西弄丢了,而且随行的士兵一个也没有回来。”
陛下顿时大惊失色,又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信,信威将,将军,你最清楚,你跟陛下讲讲吧。”上大夫开始推任务过来。
信威将军连忙又跪下道:“陛下,事情是这样的。”于是信威将军把自己出行前有多少人,中途折了多少人,回程有多少人,在回京的路上遇上了暴雨,后来又撞上了大黑蟒,差点全部被蟒蛇所吞的事情全部跟陛下说了。
说到激烈的地方,陛下也吓得脸色苍白,群臣无不惊惧。
陛下半信半疑问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我在位几十年从未听说过如此之事。”
信威将军道:“千真万确,臣要有半句虚言愿受天打雷霹。”
陛下一怔,转头问群臣道:“各位爱卿,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情。”
这时一位留着小胡子的大臣站了出来,对陛下弯了弯腰道:“陛下,以微巨愚见,上大夫和信威将军都是编故事的高手。”
上大夫和信威将军一听两个人顿时怒不可遏。
上大夫说:“谏议大夫,你可不要胡乱诬赖人。你难道是说我们两人编故事骗陛下不成?我们两个历经三年才回到国家,难道就是为了编故事跟陛下听吗?”
那谏议大夫笑道:“两位风尘仆仆,在下自然是相信的,只不过”他顿了一下又道:“只不过出使东土可是个美差呀,听闻东土物产丰盛,我们出使之前尚搜集无数奇珍异宝随去作为礼物,那东土国主也必定不会少了好处给我们,现如今你们两空手而归,只带个文书,还说遇到了怪蟒才折的。就算我们和陛下信了你们的话,但你们的这些话,又怎么能堵住以后众人的悠悠之口呢?”
信威将军听谏议大夫所言,早已气得差点跳起来,道:“谏议大夫此言的意思是我们两人把东土国带回来的东西贪污了不成?”
谏议大夫摇手道:“不敢不敢。”但他嘴里的不敢,给人听起来好像就是“是的”意思。
信威将军道:“我和上大夫,绝没有半句谎言,我们两人也绝没有贪半点东西,我们确实是遇到了一条大蟒,那大蟒至今还在那条河里面兴风作浪,如果不信请陛下派人前去查实就可知道了,那条河上原是有座石桥,现在那座桥早己被巨蟒所毁,请陛下明察。”
这谏议大夫冷笑道:“石桥被毁了何须用得着巨蟒,人力就不能毁吗?”
信威将军怒道:“我们一行近百人全都葬身在河里,成了冤魂,你说这句难道不让人寒心吗?”
谏议大夫道:“我只是说了出另一种可能,再说两位都是位高权重之人,莫说数百人人,就算让数千数万人一夜消失得无影无踪也绝非难事呀。”
“你————”信威将军气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指着自己脸上的伤道:“难道我脸上的伤也是假的吗?”
谏议大夫伸出一只手,道:“将军给我一把刀,我也能把自己的脸刻得跟你的脸一样。”
“你—————你————”信威将军满脸通红,然后转身又叩头道:“陛下,末将绝没有干那种事。”
谏议大夫道:“陛下,臣恳请陛下立即将两人看管起来,查问清楚之后再说。”
陛下没有说话,看看谏议大夫觉得他的话也有理。
他又看看上大夫和信威将军,觉得两人挺忠勇的,难道也会为了私利而骗我吗?
就在这里,突然外面有人来报。只见有个卫士进来叩头道:“禀陛下,城东图戈郡郡守有急奏送来,说境内出现一条千年不遇的巨蟒,盘踞在一条河里,伤人无数。请陛下尽快派人缉拿!”
陛下一惊,群臣无不惊骇,上大夫和信威将军反而松了口气,只有谏议大夫头低了下去。原来是真的。
